对方神色倦懒,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木把手边上,手持一卷,抬眸望过来,似笑非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男孩瞧地有些呆了,不知又意识到什么,赫然暴起,抓起袖间的匕首,向许长生刺去!
灵力爆发,连着空气都有些扭曲。
许长生却还是神色淡淡,只是放下了书卷,懒散地扣住对方的手腕,摔向桌子。
这一下没使什么力,但那男孩才醒,体又虚,没什么气力,挣脱不开,又撞到了麻筋,手一松,匕首落在了离许长生鞋尖不远的地上。
“你是修士?”他还是一脸似笑非笑,“灵流紊乱,空有灵力却无灵丹——自爆了还是被剜了?”
男孩没说话。
许长生瞧了他丹田处的血迹,自语道:“被剜了啊。”
“是。”男孩颇有番咬牙切齿。
许长生没说什么,脸色却开始诡异的苍白,他放开了扣住对方的手,匆匆离了。
男孩戒备地望着许长生的背影,却又茫然地想,为何他要救我?
他修为高强,武艺也高,难不成自己还有被利用的地方吗?
而且——他是前世那个,实力可怖的魔头。
男孩其实是重生的,上一世,他被原有的师门陷害,被挖了灵丹,随意丢弃在山谷,后来被一高人救出,随意治了他,又被丢了本典籍叫他勤加修练。
后来,他又重修了灵丹,大杀四方魔头。
又后来,又见了一个新的魔头,满头白发,血衣曳地,当时手里正抓着下属血淋淋的头颅,怔怔地瞧着他。
他举着手中剑,对着他,声音冷然:“魔头,拿命来。”
“公子生得好看,叫什么?”他歪着头,笑道。
“为何我要同你说?”他提着剑向他刺去。
对方还是笑,伸手握住了他的剑尖,血液一滴一滴落下来,像是泪一样。
“我叫许长生,你也可以叫我的官家名,曈胧,公子,你叫什么?”
他有些愣神,神差鬼使道:“褚岁寒。”
他明白姓名不可随意告知他人,只是瞧见对方流血,脑子成了浆糊罢了。
又后来,他杀了许长生。
当时他又笑着说:“谢谢你呀,岁寒。”
他知道,对方定是放水了,以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杀了他,素来日里,他最为厌恶就是这种故意放水的人,只觉是侮辱。
可现在,也只下了满腔不明所以的心疼。
他道:“许长生,你能不笑了么,我心口痛。”
“对不起。”他低落下来,一个劲地说着。
美人垂泪,本是好看的,可他却又看出了他的悲伤惶恐,迷茫无助,像一只被人丢弃了的猫。
春风拂袖,明月垂眸。
再然后,他落得个美名,世间也少有魔妖之物。
又一日,昔日同门找上来,用着勾结魔物的名号,杀了他。
再睁眼,他躺在林间,周身都是那些昔日同门。
许长生面色苍白,撑着伞徐徐走来,周身灵力纯澈,没有一丝魔气。
又睁眼,他到了这,睁眼瞧见他,以为他又成了魔头,提刀刺了过去,又想起是错觉,又刹不往手了。
然后,现在——
“把药喝了。”
褚岁寒乖乖喝了。
许长生挑眉,心道他是吃错药了?
“你不怕我害你?”
褚岁寒盯了他良久,道:“你长得好看,我不觉得你会害我。”
突然被人夸,许长生突然就羞了,匆匆地逃了。
就这样,一连送了几天药。
又一日,许长生送过药来,撑着下巴看着他,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可以帮你修回灵丹,你愿不愿意做我徒弟?”
许长生其实只是想要个陪他说话的,没想着要什么徒弟,本早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谁知对方挑挑眉,说:“好啊。”
许长生看着他黑漆漆的瞳孔,笑了:“我叫许长生,官家名曈胧,你叫什么。”
“褚岁寒。”
待他好后,许长生带着他回了青暝山。
“这是我家。”许长生眼角满满的都是笑意,“现在,是我们的家。”
褚岁寒怔怔地瞧着,那是他前世睁眼醒来修炼,与许长生决斗的地方。
现在,他又成了许长生的徒弟。
白驹过隙,尤如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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