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门的声音。
别云勉强撑起身子,背后的伤口一用力就有撕裂的疼痛。
她看向来人,眼神平静缓和,像是早知如此。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有一句,“云颜上神别来无恙啊。”
云颜神色淡淡,对别云的话并不理会。他放下手中的药碗,“记得喝药,此地唯有我知,你是安全的。”说完便转身离去,行至门口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忽而转身。别云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就在外面,有何事你喊一声便是。”话音刚落,门便被关上了。
这是什么意思?
云颜是在,照顾她吗?
别云冷笑一声,“呵,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颗蜜糖吗?”
瞥见那碗黑乎乎、还冒着热气的药。她一生气把它拂开了。瓷碗落地碎裂,发出巨大声响,药味也逐渐在屋中弥漫开。
背后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不只是疼痛。
“别云,就算你恨,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置气。从命乃是神界兵器,你被它所伤,不吃药是不可能恢复的。”
云颜听见门内动静倒也不恼,慢悠悠的坐在炉子旁熬起了药。
从命,想来就是昨日射伤自己的弓箭。什么神兵利器,只会放冷箭的狗屁。别云撇撇嘴,盯着屋中燃烧的烛火发愣。
烛火微光,一生虽短,却一直在发光发热。她别云前半生为奴为婢,妖仙二境的界限从未跨过。是以一直被人当做蝼蚁。
还不如这烛火燃烧来的痛快。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就回到了此时此刻。昨日云颜带兵那架势,多半是准备要杀了她的。可是为何云颜又要救下自己呢?还有皎河那疯妇,可还活着?不对啊,自己分明换了一张相貌,云颜那厮为何知道是她?昨晚她也并未暴露身份。
别云满腹疑问无处问解,心中更是烦闷。
她望向门外,稍稍用了力气,提了音量“我可能问问,云颜上神为何救我?又为何知道我就是别云?”
外面安静了许久,久到她已经认为云颜方才说就在门外的话是假话了。
别云等了半晌没有回应,侧了侧身子,突然瞥见一旁的书桌之上有几本书册。她起身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翻阅。
云颜的声音适时响起,“我救你是遵从本心,我想救你。至于为何知道你就是别云。”话说半句他顿了顿,很小声的说道:“因为别云就是别云,无论什么样,我都认识。”
后面那句话别云觉得应该也是对自己说的,可是云颜刻意压低了声音,她没听清楚。别云猜也可能不是什么好话,索性懒得去想。
转而看向手中书册。
还以为上神珍藏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名著,结果,的确是惊世骇俗。
是个女孩子的画像。
花丛之中,女子面容娇俏,令百花都失了颜色。
后面一页是那女子在看书,纤手持书卷,好个仙风道骨。
再往后翻,全是生活之中的细节之处,譬如打盹儿、练字、种花......
别云越看越惊讶,那女子面容也是越看越眼熟。难不成随着云颜画艺精进,画中人就越来越像,从前的自己?
她自然不会想歪。
画册之中一笔一画,不难看出作画之人的真情实意。
自己或许就是同这画册上的人有七八分相像吧。
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云颜上神还是个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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