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迟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飞速地把洺夙一起打包送往了石场中央。

石场上仍是昨日的样貌，依旧是老村长在石盘上宣布大会式仪。

江迟一眼便在人群中分出了温皎，将洺夙绑在温皎身前，道:“温姑娘，这人你认识么?”

俯首扶着曾老爷的温皎也是被吓了一跳，看清江迟后虽然迟疑但还是诚实地回答了“认识，我与洺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江迟一脸漠然地朝洺夙看了看，满脸写着:阿皎?一面之缘的恋人?爱得死去活来?你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

洺夙背过脸不看江迟与温皎，一脸事不关己地站在江迟身旁。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理不直气很壮。

谢辞鹤站在江迟身后问道:“老妖婆，你演技依旧这么好。”

洺夙没有看他，只是一直盯着地上被祭祀福水打湿的黑土，一动不动。她很记得一个几年前的大浴节。她与温皎的一面之缘，算一算那时洺夙才十九岁，不过已经是远近闻名的花招牌了。而温皎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十四岁的府中小姐。

那时大浴节在石家村是一个极为庄重的节日，所有人都会出门聚在一块祈愿来年风调雨顺，颗粒收成丰硕。但对青楼女子来说，这只是一年准一的节假日。没人会欢迎轻浮的红尘女子染指庄严的祈愿。

正是那日的夜晚，人们在灯火通明的街市闲逛，而洺夙坐在茶室里俯看窗外的万家灯火。那时的她比现在少一分庸懒妩媚，更多一分清冷青涩。

忽然阁楼间传出一阵阵脚步声，伴随着黄妈无可耐何的哄骗声:“小公子!哎，小公子，你别乱跑啊，快些离开这吧，外头的夫人等得急!”

少年人特有的雌雄莫辨的清脆嗓声响起:“略，略，略，你少骗人，我可是背着大姑，偷跑出来的!呃，不对，……反正你就是骗了人。”

轻快的脚步在洺夙茶室前来回经过了好几次，终于在茶室前停了下来，屏风外的人似乎正在犹豫什么。

洺夙起身打开了房门，一开门便对上了一对又黑又亮的眼睛，小温皎比洺夙矮了一个个头，因此她仰视洺夙时显得十分吃力。

小温皎努力地昂起脑袋，洺夙错开眼跟黄妈谈了几句话“黄妈，小孩交给我吧。”

黄妈知道洺同只卖艺不卖身，且从不对小孩下手也宽了心“那就交给你了。”

小温皎进了茶室乖乖地坐在垫枕上，完全看不出方才对看黄妈的调皮模样。

“丫头片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洺夙起身关了窗后坐在了小温皎的对面。

小温皎嘟了嘟嘴，有些纳闷:“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孩?我明明装扮得是个男孩才对啊。”

洺夙倒了杯茶放在小温皎前面，呵，一眼就看得出来好么?道是真勇敢，居然敢逃会。

小温皎心安理得地喝了口茶，十分认真道:"你就是这家阁最招人喜欢的子吧。请您一定要教我如何让一个男孩喜欢上我吧!"

洺夙顿时一愣，到嘴的茶盏也停在手中，她听说过无数种要求或是请求但无疑都是“请和我做吧＂或是"请为我跳支舞吧”等等事情。

如此奇葩的请求是第一次，洺夙看着芳心萌动的少女，回答她真挚纯洁的诘问，"你很喜观他么!”

“嗯，喜欢。”

"那他喜欢你吗?”

“呃、不知道。”

两个人一问一答，问者无聊，答者有意。

“那你为什么来问我?”洺同感之又问。

“因为你招人喜欢。”小温皎答。

洺图笑了“你难道不知这胭脂阁是干什么的吗?＂

小温皎望着洺闭笑被美呆了，磕磕巴巴地回管道:"当然，当然知道。不就是女人们工作的地方吗?

洺夙嗤笑一声，果然不知。

之后整整一夜，两人便是一问答至天亮。

天亮，洺同将布被裹紧正在熟睡的温皎，温柔地抱起送出了胭脂阁。

从此再无音讯，直至死耗传遍整个村子。

作者有话说:

洺夙:问，我究竟如何从高岭之花变成变态女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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