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君倾看着殇毅满脸的不可置信，急忙走了过去，却看见洛寒手臂上长出了一朵紫色的曼珠沙华，随后赶来的悠灏看到这朵曼珠沙华也邹起了眉头，说道“这朵曼珠沙华昨天不还是红色的吗？怎么今天就成这样了。”

此时的殇毅显然是被这种景象给吓到了，就这样愣在原地，完全没听见悠灏再说什么，君倾看着这样的殇毅，心中莫名的来了一股气，即使他知道这不能怪殇毅。

“呼，殇毅你告诉我那个封印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君倾心中已猜出大半，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当年的那个封印始终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结，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殇毅听到君倾的话明显回过了神，对着君倾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着悠灏说“抱歉，之前骗了你，洛寒并不是因为自己名义封印次数过多，而是因为洛寒七万岁时封印的那缕由世间念想所形成的黑烟——肖欲的诅咒”殇毅说到肖欲时眼中多了一丝杀意，紧握着的手表明着他此时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君倾看着殇毅，心中对这两位弟弟生出了更多的心疼。

“殇毅，别说了。”君倾说完后没人再说话了，一时间夜凝殿很安静，静得令人毛骨悚然。悠灏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君倾这样的人都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他想问君倾，但他知道此时不适合再问下去。

殇毅站在原地，总觉得时间过了好久，他心里不由得更担心洛寒了，他就这样站在床边，看着洛寒。

柒溪将洛寒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转头对着殇毅和君倾说“四哥，五哥，洛寒遭受诅咒已不止一千年，”柒溪顿了一下，看了看殇毅的脸色，确定殇毅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后才继续说“他以前可能用神力压制过，但因为重伤和这越来越严重的诅咒，导致其神力不足以支撑压制法术，所以这次才如此严重。”

站在一旁从未开口的悠灏听到重伤时，便想到昨日在屋内闻到的血腥味，昨日只是猜测，今日才得到肯定的答案，得不佩服洛寒这忍耐的程度，心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说道“昨日他吐血了。”

殇毅听闻此话，视线都没从洛寒身上移开，对悠灏说“不可能是昨天晚上，嘴角的血是他死咬住唇内造成的，没有吐……”殇毅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随后转头看着悠灏，冰冷的说“你怎么知道洛寒吐血，昨天你看都没看洛寒。”

“昨日我进屋时，屋内有一丝血腥味，但味道不重，说明血量不多，然而君倾身上也没有伤口，而洛寒昨日又昏倒了，所以我猜想洛寒昨日受伤了。然而他身上又没有伤，所以我便认为他是吐血了，可能昨天他在后面还想吐血的时候直接把血吞了。”悠灏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另外三人洛寒把血吞下去时，无一不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忘了，洛寒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他们察觉他的异常。第一次出去除妖时，受伤了就没有告诉他们，还是扭开柒溪发现的，当时教育了他一顿，可是他依然不会将受伤的事告诉他们，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

其实洛寒并不是很爱笑，只是后来发现只要他经常笑，君倾他们便也会很开心，所以受伤后洛寒总是笑着说没事不然就说是一点小擦伤，导致他现在一遇到事情就习惯性的微笑，以至于天界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感觉很好相处，但总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因此，洛寒在天界人缘挺好，但真正深交的却不多。

他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悠灏认为他们会一直沉默下去想要开口提醒时，君倾开口了“殇毅，你在看看洛寒还有哪儿开始长曼珠沙华，如果真如柒溪所言，那洛寒可能长了不止一朵曼珠沙华。”君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直祈祷洛寒并没有长出第二朵曼珠沙华，奈何事与愿违，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殇毅转头便看见洛寒额头上直冒冷汗，不由得加快了检查的速度，就在他想挽起洛寒右手衣袖时，洛寒的手突然死命的拉住衣袖不让他查看，洛寒半睁开眼睛看着殇毅，断断续续地说“别，别看，我没……没事，唔！”洛寒才说完我没事，曼珠沙华带来的疼痛再度来袭，洛寒一时没忍住，发出了压抑的痛呼。

或许是这次的疼痛更甚从前，他蜷缩着身子同时不忘让君倾他们出去。君倾看了一眼洛寒，让殇毅留下，他和悠灏，柒溪在门外等着。

柒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看见君倾比平时还冷的脸色后，又把嘴闭上了。君倾当然注意到了柒溪的动作，他叹了口气说“有什么事就说吧，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事吗？”

‘真的比现在更糟’柒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咽了咽口水说“洛寒可能……活不了多久了，顶多一万年，如果有冥界黄泉之地的曼陀罗华给洛寒服下，让曼陀罗华的毒性中和掉曼珠沙华的，那洛寒或许还有救，关键是……”

“关键是当初天帝认为冥界有反叛之心，让林霰烧了曼陀罗华以示警戒，现在，上天入地再也不能找到一朵。”君倾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清冷，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悠灏仍然从中听出了悲伤的情感。

君倾他们出去后，洛寒以为所有人都出去了，用法术幻化出一把刀来，殇毅看见那把刀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正想去夺下那把刀时，洛寒已经一刀划在了自己的手上。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洛寒的衣服更染红了殇毅的眼。洛寒划完一刀觉得还不够，举起刀又要划下第二刀，这次殇毅在刀落下之前夺走了洛寒手中的刀，洛寒这时才发现屋里还有人，但现在的他已经认不出眼前人是谁了。

“还给我，把刀还给我！”洛寒对着殇毅大吼，下床去与殇毅抢夺，殇毅怕伤到洛寒，便将刀震碎了。洛寒看见刀被震碎了也不再和殇毅争抢，他直接一嘴咬在了手臂上，殇毅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有洁癖的洛寒会直接动嘴咬，他将洛寒抱在怀里，对洛寒吼道“洛寒！松口，快松开！”殇毅也舍不得吼洛寒，但神志不清的洛寒完全听不进去。

殇毅捏住洛寒的嘴，把洛寒的手臂拿出来，又把自己的手臂抬到洛寒嘴边，洛寒直接一口咬了下去，痛感让殇毅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仍然温声安慰洛寒“没事了，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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