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是个比较冷漠的人,并不怕看到血,只是害怕那血来自我在乎的人,更可悲的是,我根本没几个在乎的人。
过完生日周后,他又告诉我他要走一段时间,不确定多久。我有些戏谑的问他:
鸢尾你这次要去盗谁的墓啊?
黑眼镜:还没去呢,怎么知道是谁的墓。
鸢尾那你小心吧。
黑眼镜:要不要再给你顺个戒指项链什么的?
他一脸坏笑。
鸢尾干万别,簪子我还不敢戴呢。
晚上我批作业,已经凌晨两点准备睡觉,正洗着脸,突然有人敲门,声音很急促。
我吓了一跳,脸都没擦,走到院门口就问道:
鸢尾是谁?
门后传来他似笑非笑的声音:
黑眼镜:我是你邻居。
我打开门,他站在门口,看我一脸水就笑起来,问我:
黑眼镜:你怎么了?
鸢尾我正洗脸呢,你盗的是八宝山的墓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呵呵的笑:
黑眼镜:我能进去吗?
他进门的瞬间,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伸进外套里,捂着自己左侧的腹部。
鸢尾你受伤了?
黑眼镜:小伤,
他突然站住,回头笑着问:
黑眼镜:你要把我赶出去吗?
鸢尾算了吧
我没跟他废话,我推着他进屋,让他躺在我的床上,三两下扒掉他的外套他惊讶道:
黑眼镜: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进门就脱我 衣服?
鸢尾不脱你衣服我怎么帮你处理
说着我又大着胆子去掀他里面的黑背心。
鸢尾怎么伤的?
他还没回答,我就看见了那个狰狞的伤囗瞬间愣住。
鸢尾我、我不会处理枪伤,我送你去医院。
我想着就要扶他起来,他却推开我的手。
黑眼镜:第一,我没有身份证,不能去医院;第二受枪伤去医院,治好了就直接进局子了;第三你怎么知道这是枪伤?
他慢慢的说。
鸢尾电影里看的……
他哈哈大笑,结果牵动了伤口,疼的整个人一缩我连忙让他不要动。
鸢尾我应该怎么做?
黑眼镜:消毒,把子弹夹出来。
他轻描淡写,我却胆战心惊,已经完全懵了。手忙脚乱翻出医药箱,找到酒精,纱布什么的。
鸢尾没有麻药,酒精倒上去很疼的。
黑眼镜:没关系,你倒就好了,保证一声不吭。
我拿着酒精,手心全是汗,止不住的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冲我笑了一下说:
黑眼镜:别紧张
说完又松开。酒精滴在他伤囗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腹肤用力的收紧,他头后仰着,手紧紧抓着床单,青筋暴起,但是始终一声没吭。
鸢尾我这里没有摄子,怎么夹子弹?
我抬起头问他,看见汗水沿着他的头发滴落在枕头上,侧脸露出咬牙时咬肌的形状,而他还努力保持平静的呼吸。
我鼻子一酸,突然流下泪来。
黑眼镜:那你就用手,帮我抠出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疲惫
鸢尾你开什么玩笑
黑眼镜:没开玩笑,子弹不深,很好找,我手指粗,不然就自己来了。
这种时候了,他的脸上居然还有笑意。
接下来的过程,感觉自己脑子是不清醒的,指尖伸进他的血肉、碰到子弹的瞬间、一点点把子弹抠出他的身体、用纱布包扎伤口止血,这些感觉我通通不记得了,只有他撕破床单的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
他很虚弱,嘴唇都白了,我没别的办法,只能给他泡了一杯红糖水。他喝了一口,皱眉问我:
黑眼镜:这是什么?
我一时语塞:
鸢尾呃、补充体力的。
我给他盖上被子,他没有再说话很快睡着了我很想摘掉他的墨镜,但迟迟没有下手坐在他身边的地上,我捂住自己的嘴,闻到手上依然修留着浓重的血程味,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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