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覆灭苏府

嘴角泛起一丝痞气的笑，嬴息收了鞭子，撩了撩长发：“我可以再给你一些，不过我有个条件。”不怀好意的笑容浮现，嬴息的眼中冰寒乍破，少年心脏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你说。”迫不及待的开口，有丹药拿，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都没问题，只要别太过分，他都可以满足。“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帮我散布一些谣言，就说苏家家主苏霸天手上有九转还魂丹，天下人都知晓天下客的消息绝对可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公子？”虽然嬴息在笑，可少年分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想他明白嬴息为什么要这么做了，看来传言并没有夸大的成分，这女子，当真是极狠。修真界杀人夺宝并不罕见，一旦苏霸天有九转还魂丹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么苏府就将面临无休无止的麻烦。

温柔的嗓音恍若地狱花开，有种嗜血的残酷，少年心中一突，笑嘻嘻地回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交给我了，肯定让你满意，先把丹药给我。”毫无羞耻心的伸出手，少年笑眯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冷淡的睨他一眼，嬴息转身就走：“事情办妥了，丹药自然不会少你的，还有，希望你守诺，把我兄妹二人的消息都销毁，不然剩下的丹药你想都别想。”这样一个视财如命的人竟然是天下客的幕后老板？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跟上嬴息的脚步，少年挥挥手：“凡卡，这件事你去办。”凡卡应下，欢快的跑远，留下少年亦步亦趋的跟着嬴息，见嬴息望来，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得跟着你，要不你跑了我的丹药怎么办？”

“随你。”任由少年折腾，嬴息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不得不说，天下客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加之从天下客出来的消息来源不曾有假，是以苏府这几天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嬴息满意的露出一抹倾绝的笑，袖子一挥，数百瓶的丹药整齐的排列在桌子上。

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下从容的离去，少年连忙收好丹药跟上去，嬴息不解：“丹药都给你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摸摸鼻子，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叫时初，你可以叫我小初。”仰着头，少年扯着嬴息的衣袖，牛奶般的肌肤泛着浅浅的绯红，他眨巴着眼睛撒娇卖萌：“你要记得我哦！”说着在嬴息白玉般的面颊上落下一吻，慌乱的离去。

碧眸闪烁，良久，嬴息无声一笑，谁也不知她在笑什么。回到地狱谷，嬴息去嬴疾院子里转了一遭，见嬴疾还没有出关，便也闭关巩固修为。

碧海蓝天，芳草如茵，嬴息在海水中闭着眼，随着海浪起起伏伏，七情在岸边看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目流转，半晌又收回视线。手指掐诀，半空中浮现一张水墨画卷，遗憾的是，画卷并不完整，略显忧伤的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七情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两人双修了，这七情六欲诀才算完整。

一晃一年转眼而过，这天，嬴息从海水中醒来，看见七情在海边躺在沙滩椅上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穿着泳裤，喝着椰汁，戴着墨镜眺望远方水天一色，那模样，要多惬意有多惬意，气的嬴息心肝一阵阵儿的抽疼。

努力平息下内心的怒火，嬴息走上岸，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七情压在身下，唇瓣上传来清凉的触感，眼眸一眯，危险的色泽流转，嬴息张嘴就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他们磁场不和，每次见到七情，都特别想揍他。

“这一年来不好受吧？”突破元婴之后，修炼当中，七情诀会根据她意志的强弱自主提升难度，嬴息的毅力之强他是见识过的，所以他才会有如此一问。狠狠瞪着他，嬴息脸色微红，想起修炼时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撇开眸光，若非她意志强大，只怕会沉溺其中出不来。轻咬她的耳垂，七情在她耳边低语：“何时与嬴疾双修？”

“和哥哥双修？七情，你是要我乱伦？”

“不与嬴疾双修，七情六欲诀就不会完整，而且，我忘记告诉你了，修炼了六欲诀的男子，这辈子只能和身怀七情诀的人绑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你无法摆脱。”

那双与嬴疾如出一辙的狐狸眼因为震惊而瞪大，嬴息的关注点却颇为奇怪：“那我呢，为什么我没关系？”七情知道她的意思，耐心的为她解惑：“七情六欲诀主要是针对女子创建的，自然以女子为主，修炼七情六欲诀的女子，一生不会只在一棵树上吊死，男子若要修炼，便只能和那个女子在一起，除了那个女子，谁也不能碰。”

“这么霸道？”嬴息傻眼，总觉得掉进了七情的圈套。“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很严肃的摇摇头，七情埋首在嬴息的纤长的玉颈上种下一颗颗草莓：“嬴疾修炼已到了瓶颈期，你若不跟他水**融，只怕他会走火入魔，最终爆体而亡。”

闻言嬴息沉默，七情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她说话，不禁抬起头：“你怎么了？只是双修而已，就这么困难吗？”这一点是七情最不解的，在他看来，双修是好事，不明白嬴息为什么会拒绝。

“他是我哥哥，拥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七情，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吗？”艰难的开口，嬴息的音色已然变得沙哑，她不想让嬴疾死。“当初你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为了让你努力修炼，可我没想到你的天赋这般惊人，短短十年时间就已修到元婴，我承认，我骗了你，我也瞒了你很多，可是没有我，你会多走很多弯路，嬴息，我不会害你，你相信我。”

抬眼凝视着他，嬴息自嘲地笑了笑：“我还能相信你吗？”不待他回答，她又道：“送我过去吧。”七情犹豫了下，还是把她送走了。

果真如七情所说，嬴疾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能清晰的看到皮肤下暴走的能量，嬴息站了片刻，终究还是解开衣带，任由衣服一件件滑落，完美的身躯泛着玉一样的光泽。推倒嬴疾，嬴息覆上他的唇，慢慢脱掉他的衣裳，似有所感，嬴疾微微张开嘴，方便嬴息的进入。

等到事了，嬴疾的修为稳定在元婴初期，和嬴息相同，嬴息坐起来，苦涩的抿了抿唇，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吗？不等她细想，她体内的半幅水墨画卷就自己飞了出来，另外半幅同样自嬴疾身体里飞出，两幅画卷飞到空中融合。这个过程无疑是缓慢的，嬴息冷幽幽的盯着它，直到嬴疾醒来，她才若无其事的敛眉。

“小妹，我们……”原来那个梦是真的，可为什么是他的妹妹？慢条斯理的拾起衣服穿上，嬴息没有回话，嬴疾无事她便放心了，事情既然发生了，她也不会逃避，那不是她的性格。

“就是你想的那样，哥哥，你娶不了妻了。”很平静的说着，嬴疾先是一愣，继而眼神微亮，有红霞爬上俊美如玉的面庞，心脏“怦怦”直跳，无端生了一丝甜意，他三两下穿好衣衫，落荒而逃。

再次看了一眼画卷，嬴息出了空间，刚打开房门，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就听到一阵阵喧闹声，嬴息不想去凑热闹，便悄悄在院子外面设下了隔音结界，专心练起剑术。

长生之路何其艰难，唯有掌握自己的命运，成就巅峰神话，那时便可再无所顾忌，而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这份实力。如此想着，剑锋凌意，剑影无形，剑气纵横，剑道随心，万化千变无踪迹，心随意动裂苍穹，假假真真无穷意，虚虚实实九归一。

步伐越发诡异难测，剑道轨迹也越发扑朔迷离，嬴息被一种奇妙的氛围包裹着，气息几近于无，若是有人在此，必定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嬴息此时的状态分明是在顿悟。天地间那么多大能，不是谁都有这种机会的，即便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天之骄子，很有可能一生也无法顿悟一次。顿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更重要的是契机，你悟性再好，没遇上合适的契机，那一切都是空话。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嬴息闭着眼，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柄大刀，一手持剑一手握刀，剑影刀光交织成一片，杀伐之气弥漫，刀意剑光里，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扑面而来。嬴疾回来时已是三天之后，见嬴息处于顿悟状态下，急忙又在院外设下数道结界，而后便在一旁守着，防止有不开眼的闯进来打扰嬴息顿悟。

狂暴，杀戮，毁灭。

这是嬴疾从嬴息的刀剑双意中感受到的，许是潜意识里都在警惕着自我保护，这刀剑之术才会展现出这般浓烈的煞气。嬴疾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若不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用，也不会让嬴息跟着承受这么多年的嘲笑怒骂和践踏侮辱，他努力修行，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只为了保护自己这唯一的妹妹。

他又何尝不知，在他保护嬴息的同时，嬴息也在保护他，五岁进入修真界，十载春秋，足够他们成长。“哥哥，你怎么哭了？”耳畔轻柔的娇音打破他的思绪，嬴疾一怔，嬴息已然掏出丝帕为他拭去满脸泪痕。“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笑了笑，嬴疾顺势握住自家妹妹的葇荑，把她抱入怀中，亲昵的蹭着她的玉颊：“对了小妹，跟你说个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只狐狸，小妹你会嫌弃我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许久，嬴息幽幽抬眸：“几条尾巴？”以为嬴息会害怕的嬴疾霎那间平静下来，揉着她的头发，笑容温柔：“九条。”

“哥哥，我说我也是狐狸你信吗？”

“什么？”

拍拍他的手臂，示意放开她，嬴疾照做。嬴息退后几步，心念一动，九条雪白的尾巴在空中摇晃，配上她一脸幽怨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萌。嬴疾彻底惊呆了，他愣愣的看着，忘记了反应，接着，从他身后同样冒出九条尾巴，唯一不同的是，嬴息的尾巴是白的，而他的尾巴是黑的。

“难道我们上辈子还是兄妹？”突兀的，嬴疾冒出一句话，旋即把尾巴收起来：“不过无所谓了，这辈子我们在一起了，小妹，都说男欢女爱最是销魂蚀骨，上次我走火入魔没有体会到，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嘴角一抽，嬴息满头黑线，嬴疾对她的冷脸视而不见，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她的闺房，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嬴息翻着白眼，倒也没有拒绝，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再矫情下去也没意思，更何况，她也不是那种在意世俗的人。

罗裳褪去，凝脂般的肌肤在嬴疾手下渐渐泛红，嬴息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百媚千娇。嬴疾眼神火热，动作却轻柔的不可思议，生怕弄疼了她，嬴息眉眼含笑，主动送上红唇，邀请他一起共舞，嬴疾大喜。

这一战一直持续到深夜，汗津津的两人洗完澡相拥而眠，次日，嬴息径自去了万阳城，往日风光无限的苏家，再不复存在，嬴息勾唇，挥手扔下一堆火球，熊熊烈火燃烧，昭示着万阳城苏府成为过去式。

有人在苏府上方看到了嬴息，便猜测苏府的覆灭是否和她有关，按理说，消息是天下客放出去的，和嬴息是扯不上关系的，但是偏偏在苏府落魄后，她一把火烧毁所有，这就不得不叫人深思了，只是此女果真如传言中一样毒辣，那苏府之中分明还有活人，她却看也不看，甚至在放火后还设下了结界，为防府中人逃走。

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日烈焰焚烧，苏府当中传出阵阵哭喊，让人闻之落泪，嬴息就在苏府上空御剑而立，负手凌空，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云淡风轻的笑痕，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狠厉决断。一旦有谁试图破开结界，她便一鞭子抽去，让人瞬息毙命。

万阳城中高手如云，苏府的灭亡不说人心所向，也在情理之中，然而无人想到，苏府是毁在嬴息手上，毕竟嬴息只有元婴修为，不可能一人单挑苏府所有人，而且苏家还有老祖坐镇，嬴息哪怕手段通天，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苏府的人到死都想不到，天下客的主子被嬴息以百瓶丹药买通，甘愿做她的棋子，天下客既然靠贩卖消息为生，背后势力自然深不可测，嬴息不傻，她一人对付不了苏府，但天下客可以，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筹码够高，还怕找不到人为她做事？

丹药的价值无可估量，昔年为了节省灵石，也为了日后受伤应有足够的丹药疗伤，她自学了炼丹，后来得到七情诀，便一头钻进丹方里，有七情在旁边指导，她的炼丹技术突飞猛进，连七情都赞她天赋异禀，所以丹药与她而言，要多少有多少，她也不在乎那百十瓶。

就拿她陷害苏霸天的九转还魂丹来说，若非炼制它的草药极为难得，她或许可以炼制出更高级的品质，不是她自夸，她有这个实力，毕竟她从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情。譬如苏府，一般她能力不够的，她会找人去做，比起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更喜欢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便是没有经过她手，目的达到了，她也就无所谓了，况且时间久了，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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