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闹市喧嚣，百姓们挤兑在一处小茶楼里饶有兴趣地看着茶馆的小二狠狠地揍着地上的人。

“哎！打的好！再打一个！”人群中传来呼喊声，也会有那么几个人不时的学着小二的拳脚动作，好不爽快。

小二听了，来了劲，下手重了些。先是对着地上的人猛的一阵拳打脚踢。后来累了喘了两口气，想了想，拿出自己的随身揣在兜儿里的剪刀把着地上的人的衣服剪的破烂不堪。

剪了衣服还不够泄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骂着净是那些粗鄙的话。

围观的人个个看的满脸笑开了花，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小二实在打不动，两睛冒了星花，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用挂在左肩的白巾擦了擦汗对着茶馆里屋喊道：“掌柜的，小的我打不动了，这个傻东西死活不肯交了那块玉佩。”

“接着打，打死了再拿走玉佩。”里屋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屋外的小二听了，先是摇晃着头，满脸的鄙夷神色瞧了里屋一眼，啐了口唾沫在地上的人身上，然后满脸笑盈盈地答道：“哎！”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传来唏嘘的声音。

小二不以为然，想着法子整这个快要死的人。

苏尚咬紧了牙，闭了眼躺在地上攥着手中的玉佩生怕掉了出去。他浑身都跟被卸了再装回去那样疼，没有一处不疼，疼的他泪花都出来了。

天色逐渐亮到了极点，路边的柳树叶泛着粼粼的白光，热气腾了上来。

小二实在打不动了，他瞧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的，原本求饶的闷哼声没了，上前探了探鼻息。

“嘿！没了，别给我装死，我还没打死你呢！”小二转溜着两个眼珠子，咬紧了有些打抖的牙齿。徒地走到茶桌旁灌了两大口茶水，然后小含了一口猛地吐在苏尚的脸上。苏尚没有动静，他就像死了一般。小二放下茶壶，狠狠地踹了苏尚的腰道：“你他么死了？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狗东西。”

说完利索地去掰苏尚的手指头。

“你这贱东西死了还攥着这么紧。”小二一根一根地掰着苏尚的手指头不时的小声嘀咕道：“就这么个破玉佩还害得我去蹲大牢，真不该。狗压人就算了，你个贱东西死了还害人，活该下地狱！”

原本阴沉着脸的小二找到了玉佩后立马换了副脸色，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玉佩，勾着背小步迈着去了里屋。

“哎，掌柜的，你得玉佩我拿到了。”小二递了玉佩，跪在一旁。

里屋的人仔细摩挲着玉佩，原本还含笑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狠狠地把玉佩摔在小二的脸上，喷着唾沫道：“你个没用的东西，拿了个假的玉佩！”

小二一听玉佩是假的，顾不上脸上的疼急忙拿着玉佩左看看右看看，好久才缓过神来双眼含着泪道：“假的。”

里屋的人瞧见面前的人抹着泪，冷着眼，丢了锭银子打发道：“这够你吃上几个月了。”

小二捧着银子满脸泪花，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人说：“大掌柜，我给你杀了个人你就这么打发我？你害的可是小的的命啊！”

大掌柜也不客气，一脚踹了道：“怎么还想让我多给几个钱？我的钱可不是给你们这些人花的，赶紧拿了钱滚蛋，小心我做了你！”

小二无奈，歪着头，颓废着一张脸全然没了先前那副阿谀奉承的模样。他走出了屋子，瞧见了躺在地上的苏尚，冲上去又踹了一脚。

“妈的！”他还不泄气，拽着苏尚的左腿任由这么在地上拖着走。

小二推开了人群，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茶馆。他走了几里路，把苏尚丢弃在小镇外荒废的树林里将那块假的玉佩丢在了苏尚的旁边，用脚狠狠地将苏尚的脸踏进泥地里，独自逃命去了。

傍晚，天阴沉沉的，压抑着人心。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雨淋透了整个树林，将苏尚浑身浇了个遍。

没过多久，雨稍稍小了些。苏尚闷哼一声，吐了口血水，从烂泥地上爬起来。他满脸的泥巴，身上也是。

苏尚在雨中站了一会，雨稍微将他脸上的泥巴清干净了些。苏尚才缓缓睁开眼，少时他跟一只疯狗一样在泥地里刨着。

“哈……哈！找到了。”苏尚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了一样。

他用雨水将玉佩淋了干净，小心翼翼地藏在最里面一层的衣服里，然后一拐一拐的漫无目的的走着。

苏尚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就连身上万般的疼痛都已经麻木了，他只知道他走到了一坐荒废了很久的破庙里，找了块稻草堆躺下就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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