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起大落

前方阿科加等人已经顺利突围出去，在新辽王亲自领兵助阵的情况下，才迫使金兵不敢再贸然追击，进而只能眼睁睁看着残余的反抗军逃回都城。面对数万兵马以及多名武艺高强的战将，红叶姑娘有信心能全身而退，但斩首太子的计划似乎没有了机会，看着被人层层保护的金国太子，无奈红叶只能就此作罢！杀不了太子但身负重伤又欠自己两条人命的驸马绝不能放过，能拿驸马他的头颅祭奠父兄的亡灵也是毕生的夙愿，所以红叶毫不犹豫的一招全力击晕月光之后，随即夺过一匹战马带着他便扬长而去。都怕被吸干的金兵没有谁敢再多多阻拦，包括金太子他也不想过多招惹此妖物，至少在找到对付魔女红叶的办法之前还是先忍让着吧！今天对于金太子来说算是收获不小，收复几大城池不说最重要的就是要塞得以攻破，瓶颈一旦突破接下来的战斗可就不再那么艰难了，彻底清剿前辽余孽可谓是成功在即啊！眼看着驸马因为大家而被魔女掳走，深受其恩的金池等几位大将甚是难过，但此时的太子则不以为然，因为他此刻担心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对于这次自己和文熙公主等部下能够保住性命，惊讶的阿科加其实更好奇红叶妹妹是如何突然复苏的，而且还是和夫人一天苏醒的，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临时要塞的坚守战可谓是虽败犹荣，新辽王更是对于王妹和妹夫的安全归来欣慰不已，面对十万金军的严峻考验能打出这样的好成绩，对于新辽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临时要塞一战金兵虽战胜并夺得了周边大小几个城池，可惨重的损失让太子帅后面的战况并不乐观，至少从兵力上就没有了明显的优势，战将的折损以及负伤更是让其雪上加霜，所以接下来太子帅和其团队不得不就目前局势重新安排战略战策。首先紧急战书上报首战战况及人员折损情况，其次求援父皇金帝增兵五万以保清剿顺利，同时致哀驸马被俘目前生死未卜，需派人专程护送其儿女前来探望甚好，还望父皇权衡利弊之后给予定夺。信中后面还重点有提到掳走驸马之人正是金蟾之女傅里红叶，此人和驸马的关系一直都是牵连至深，所以必须把最好和最坏的结果都考虑进去，对此太子帅相信父皇一定会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被关押在深牢中的月光四肢铁链紧铐，阴暗潮湿的环境加剧着他的伤口感染，一天就一顿剩饭馊水的果腹都不够，更别提对身体的恢复有何帮助了。之所以红叶姑娘会如此狠心对待月光他，也是有她自己内在跨不过去的坎，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想而知此时的红叶比谁都要纠结和难受，真能一刀杀了月光大哥想必她也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动手。月光的一身武功以及他的出色战场领导能力，无一不是阿科加和新辽王所惧怕的，这次险些就回不来了，幸亏红叶妹妹的及时出现才挽救了那么多条性命。正因为如此他们都赞同对金国驸马斩立决，不仅能立军威还可以给予金兵巨大的震慑，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情啊！不过这些都只是局外人的个人揣摩罢了，真正能够决定月光生死的人只能是红叶她了。已经两天没有出自己房门的红叶姑娘就连额娘也不愿意见，同样是茶饭不思的红叶可见她依旧是那么在意月光大哥的，看到侍女还是原封不动的把晚饭从叶儿房里端出来时，挂念着红叶的傅里夫人不放心于是决定敲门进去劝劝。谁想刚敲门红叶她便自己开门出来了，而且手上还拎着一包东西，难道是要出远门还是怎么一回事。好奇的傅里夫人连忙向红叶追问道：“叶儿你这是要干嘛去？”情绪极度低落的红叶面对额娘的追问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额娘我出去烧点东西，你就在我屋里坐会吧，去去就回。”看着红叶这拎着一包东西像是谁的遗物，反正也闲着没事干何不一起去看看，于是在额娘的死缠烂打之下红叶只好同意。这包即将烧掉的遗物正是月光他遗落在红叶家中，一直视如珍宝的她就连急忙逃命辽国之时也不忘带上它，今天红叶突然想到烧毁有关于月光他的一切，怕是红叶已经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才会如此。红叶和夫人一行来到府苑的一处空旷角落，升起一堆火之后红叶便打开包袱，将里面的物件悉数翻了出来，一件汉人的血衣瞬间进入傅里夫人的眼中，这样式和颜色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在红叶拿起血衣欲往火堆中投放之际，傅里夫人忙惊呼并制止道：“且慢叶儿！这东西可否借额娘细细一看究竟，看完再烧也不迟好吗？！”面对额娘的一惊一乍红叶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既然额娘强行要看就再等一会也无妨，于是收手回来并将血衣递给到额娘的手中，顺便看看额娘究竟是在好奇什么。

这包袱里最有信息价值的就属这件血衣了，那些耳环银簪子都说明不了什么，看样子是留给收养之人的一点心意吧！再次拿起血衣细细观摩起来的傅里夫人，突然在血衣的背面部位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字——方。虽历时久远但这个血字还是那么的清晰可辩，再经过一系列的回想分析，傅里夫人对于自己的往事再一次的从自己的脑海中浮现一遍，当时的惨烈催人泪下即使是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往事。这一会功夫就满眼泪水的额娘让一旁的红叶更是一头雾水，阿玛死的时候也不见她有什么表示，这倒好看着别人的遗物竟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好奇之下红叶便向额娘询问道：“额娘你这是干什么？放心烧了这些东西之后，我就去替大哥和阿玛报仇好吧！石古苦月光必须得用头颅来祭奠父兄的亡魂！”本以为这样安慰额娘的红叶会让她好受一点，可没想到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样的，傅里夫人追问红叶的第一句话就是：“什么这些东西就是月光他的，那个刚被抓回来的金国驸马吗？真是孽缘啊孽缘！”怎么又突然提到孽缘上面来了，谁跟谁的孽缘呢关键是，越说越离谱的额娘让一旁的红叶越发的迷糊。面对额娘的这番神情红叶忍不住追问道：“额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怎么会对月光他的遗物感兴趣，看你样子应该是非常熟悉的人，莫非他的身世你知道什么？！”泪目注视着红叶的傅里夫人拉着她的手后哽咽回道：“叶儿啊，看样子你是准备烧完遗物送人下地狱了呢，其实他不杀你阿玛我也会这样做的，这个事我们还是先回屋再说吧，好吗？！”半个时辰过去傅里夫人算是把这里面的渊源给红叶说通了，虽然透是透了可红叶此时的心情却变得更加纠结，因为她已经搞不清自己的家庭关系是什么了，眼前的仇人究竟还值不值得杀之复仇，上一辈的恩怨就这样神奇的继承到了自己和月光大哥的身上，这里面蕴含着的巨大思想负担确实叫红叶姑娘一时难以消化。不过依然无法坦然面对月光的红叶虽对他没有了杀念，但面对他还是难以做到，这个时候傅里夫人就成了他们俩中间的斡旋之人，而能遇见故人的后代傅里夫人也是极其的兴奋与激动，恨不得马上就把他从牢狱中解救出来。

两个彼此为仇的人偏偏是至亲至爱的关系，这一辈与上一辈的恩怨交错叠加，想必要逼疯一个人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就不知得知这些实情后的月光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大战面前一切都以大局为重，像金国驸马这样的重要人质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说放就放，为保全起见傅里夫人苦劝了叶儿一番，红叶她才犹豫的答应愿意一起去跟新辽王求情。红叶同时也把文熙公主给叫上了，前后原尾跟公主简单概述了一遍之后，文熙公主倒是觉得可以用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保全月光他又能给新辽带来好处。一听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红叶心中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同样很兴奋的傅里夫人连忙追问究竟是怎样一个好办法，文熙公主眼睛一转便微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金国对月光的父母有不共戴天之仇，想必就是送他回去他也未必还会替金国卖命，可毕竟是金国驸马他在金国还有妻有子，不把这层关系处理好估计此人也很难为我们所用，所以我们只要想办法解决掉他的后顾之忧，相信石古苦月光必定会加入我们反抗军的阵营，而且这事必须办的干净利落还要快。”经过文熙公主这么一分析，确实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至于千里寻亲把他的妻室都接过来，先不说金国公主她答不答应，那么多人一家老小的要从金国秘密护送到新辽，光这点就怕是完成不了，毕竟人家金国的皇宫大院也不是什么小门小巷的，说接人就让你把人给接走的。红叶寻思一下之后决定先稳住月光最重要，于是一起商量好了先去新辽王那求情，只有保住月光的性命后面的计划才有可能实施。这边新辽王和阿科加其实也无意一定要斩杀人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动用金国驸马这张牌的，只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此人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离奇的身世，金国对他有灭门之仇最后他还成了金国的大将军和驸马爷，这样的故事说给谁听估计都不会信。要不是傅里夫人亲自举证和月光他的遗物为实，说什么也难以让新辽王和阿科加轻易相信，既然事实摆在眼前在场所有人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放了石古苦月光不是问题，怎么留住他为新辽所用才是最重要的，对此文熙公主的千里护妻计划成为了他们考虑的方向。时间紧迫最终大家一起商议好了一个最佳之策，如果现在从新辽派人潜入金国怕是来回时间不够，而且城外尽是金兵想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只能启用这些年辛辛苦苦在金国好不容易设下的暗探，他们不仅对金国皇宫熟悉最主要的是时间优势，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新辽王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回月光他的家室。

鹰隼飞信转瞬千里之外，成功与否可谓是直关呼新辽存亡，眼下局势依旧是不利于新辽，所以能否招降金国驸马是会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场局势如何转变的。当然就月光他的身世以及与金国的恩怨情仇，想必再回去替金国卖命是不可能的事了，但面对的毕竟是后援强大的太子围剿大军，新辽国能否将其击退并无定数，无论从哪一方面来分析这场战争的输家都只会是年轻弱小的新辽国。依旧是脚铐手链看押的严严实实的月光总算是离开了那炼狱，进而被带到傅里夫人的房间中来，早早等候在房中的傅里夫人第一步就是仔细端详月光他的容貌，虽说此时的月光头发蓬乱脸颊也是脏乱不堪，但与印象中的方大哥有着惊人的相似，而身为镖局千金的蔡云到死都不会忘记曾经一起逃命的那些家人，所以更别提能记住当时身为镖局总教头的方大哥了。长相和他的遗物足矣证明其真实的身份，现在就是要看月光他自己又会如何面对这种离奇身世了，不管以后是敌是友蔡云都觉得应该跟他把实情说出来，至于他怎么选择也只能是他自己决定。确认过后傅里夫人赶紧叫人把月光的脚链什么的都撤了，并安排人带他去洗浴更衣，同时跟他说会准备好一桌酒菜到时候边吃边聊。面对傅里夫人和红叶妹妹的态度大转变，早做好甘愿偿命的月光此刻反倒是有点不适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要如此枉费心机，红叶想要自己的性命为父兄报仇可以，但如果想劝说自己叛变金国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所以不想来回瞎折腾的月光毅然拒绝道：“傅里夫人我想就没这个必要吧！阶下囚有何脸面上酒桌乞食，我自认欠你们傅里家太多，所以只想快速解决掉这件事情，至于劝降什么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果然是豪杰之后这身正气犹如当年他的生父一般刚烈，硬来肯定是行不通的对他这种人，傅里夫人不慌不忙再次拿起那件血衣，展示给他看的同时并对月光介绍道：“这是你养父母留给你的遗物没错吧，很明显它是一件宋人的衣服，这是你生母临终在你襁褓上面留下的一个汉字，也是你的姓氏——方，他们被金人杀害之时我也在场，当时我正值青春芳华之年，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我才有幸苟且活到现在的吧。”说着已是满眼泪水的傅里夫人不得不哽咽停了下来，好好照顾月光完全是她出于好心，傅里夫人只想表明这一点，而突然找到能知晓自己身世之人的月光可按耐不住了，听这意思自己和傅里夫人似乎有着很大的渊源。既然是这样月光便没有理由推辞，如此邋遢形象确实有点不合时宜，又脏又臭不说还全身到处都是血迹，呆在夫人房中叫人家如何跟你好生交谈。于是既着急又好奇中的月光连忙接道：“夫人请等我片刻，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谅解，我听你的这就去换洗一番，我的身世之谜等下务必要全部告知于我，我月光此生将不胜感激！”

洗漱打理之后的月光可谓是仪表堂堂叫人羡慕，越看越像其父亲的月光就坐在傅里夫人的身边，这种场景是之前傅里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能与方总教头的后人同席而坐这得多大的缘分啊！背着这份仇恨一直孤独煎熬到现在，总算是找到一个能与之共勉之人，复仇的路上也就不会再那么的孤单无助了。秉烛夜谈浊酒寒杯，人未醉而心如刀绞，此刻的月光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与金国的缘与孽，接下来又该如何面对才是最伤脑筋的，实在一时想不明白该如何是好的月光只能是先一醉解千愁，明日之愁那就明日再想吧！看着心里跟自己一样痛苦的月光大哥红叶她也不好受，一直躲身于隔壁的她见月光大哥已经自醉如泥，这才敢现身额娘房中并一起将其搀扶到一间客房中休息，今天这个局目的就是要让月光他喝醉，这么大的世仇家恨叫谁一下子也接受不了，不怕月光大哥他心胸如何的开阔敞亮。今天已经是双方休战的第四天，按照常理不出两日必定会再次开战，那个时候金兵肯定是调整到了最佳状态，都城能否坚守几日很快便可见分晓。本以为昨晚喝的烂醉如泥的月光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的，可谁能想到一大早月光他就又在醉酒，直接就醉倒倒在傅里夫人的房门前，面对他的如此举动倒是为难了那些个守卫。因为时不时外面就传来声响，让傅里夫人不得不早早起床梳理，当服侍丫鬟进门时傅里夫人便向她们询问起外面究竟发生何事，经过丫鬟们的告知傅里夫人顿感不妙，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哀莫大于心死月光他这是在意志消沉啊！慌忙之下傅里夫人赶紧来到月光的身边劝说道：“月光你这是为何呀，天大的事也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啊，是不是！”虽然已经是烂醉如泥可月光他潜意识里还是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面对傅里夫人的关心月光还是能含含糊糊地表露出自己的心声，大概意思就是知道自己身世之后，从此哪也回不去了，在这里无法面对红叶妹妹，金国因为公主夫人的关系又不想与金帝为敌，所以还不如醉死算了或者让红叶妹妹一刀砍了自己更痛快。看着这情形怕是只有红叶能帮到他了，其他人估计是使不上力，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不是一般人能参透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人一旦喝醉那哭起来真就跟一个孩子似的，不怕你平日里是个威武的大将军还是什么超级男子汉，这醉后吐露出来的可都是真情感，天真无邪的情感不就是只有孩子们才拥有的嘛！所以当红叶火急火燎赶到额娘房间里时，看着眼前的一幕是既温馨又不可思议，这还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月光。也只有在完全抛开世俗约束的情况下，敞开心扉来买醉的人才会有这番景象，因为他不需要定力克制自己，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就好，就像现在的月光完全没有什么自制力可言，抱着额娘的脚一句一个姑姑的喊着别提多亲切。看到月光他醉的如此荒唐，便忍不住上前劝阻道：“石古苦月光清醒一点，你要荒唐到什么时候，该面对的我们总要去面对的，逃避现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知道不知道，清醒一点给我！”月光最后一点点意识就是为了等到红叶她现身，当确认红叶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月光赶忙握住红叶妹妹的手苦苦哀求道：“对不起红叶，我对不起你，你的阿玛和兄长或多或少都是因我而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如今我总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大金国我是回不去了，我，我只求一死，行不行？一死就好！求求你求求你…”月光跪坐在地上全身唯一的一点力气都用在紧握红叶的手上了，面对月光他的荒唐要求红叶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的红叶一时冲动，甩手就把月光推到了一边，当即因为醉酒再加上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经红叶这么一甩手他便倒地不起昏睡过去。看着心疼的傅里夫人连忙抱怨道：“哎哟你这是干什么？他都这模样了你还如此对他，赶紧的扶他到我床上去躺一会，顺便把大夫也叫过来给他瞧瞧，哎，都是命运弄人啊！”昏睡中的月光总算是安静了，经大夫医治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外伤恢复的很好，但他的内伤依然是很严重，观其脉象似乎有点渐弱之兆，也就是说本人的求生意识不强根本没有想复原自己的伤势。听了大夫的这番话红叶和傅里夫人的心都凉了一截，就这样随他颓废下去的话，怕是熬不过三日月光他自己就会因伤势加剧最终气血逆流而亡，这不是红叶想看到的结果，更不是新辽王及众将士所期待的。

深夜时分房中就留有红叶和月光两人，傅里夫人则暂且休息在红叶的房间里，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的红叶就为了等月光大哥醒来，因为能再次唤醒他的生存斗志之人只有红叶自己，所以决定就在今晚对月光他采取行动。口渴加上剧烈的头疼感迫使月光不得不起床找茶喝，当他发现红叶就守候在桌旁时，为了不惊醒到她月光便蹑手蹑脚拿起茶壶来倒水喝。预计他喝的也差不多了的红叶突然睁开眼睛，直瞪瞪望着月光他与之对视，面对红叶的一双血目月光忍不住呛了一下，随即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红叶，还是把你吵醒了，这样喝完茶水我就回自己的客房去睡，就不多打搅你了啊！”苦守了大半宿的红叶岂能就此打住，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清楚呢，于是没等月光他迈开脚步就被红叶喝令制止道：“站住！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清楚，想解脱那就赶快穿好衣服跟我走！”这个时候安慰月光就是不能太温柔太体贴，对于月光他的脾性红叶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随后月光真的跟随红叶来到了城楼上头，不知道红叶要干什么的月光只能是听从她的安排先，站在城墙边上的红叶指着远处的火光质问月光道：“你可知道远处的火光是代表着什么吗？是分别，死亡，还有颠沛流离，你跟我来！”话完红叶便飞身从城楼上跳了下去，见状的月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红叶就一嗦溜不见人影了，平时倒无所谓可眼下自己伤势未愈，就不知道还能不能从这么高的地方飞下去而安然无事，站在城墙上犹豫了一下的月光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跟着跳了下去，反正生死自己也早已看淡。都城之下金兵眼线布置的可不少，稍有风吹草动必定会引起太子的注意，红叶现在敢如此轻视敌军确实是变强了不少，有点够呛的月光开始有点后悔没有及时好好调理自己的内伤，现在追红叶都有点赶不上脚略显尴尬。刚被金国攻陷的几个城池全部宵禁，以战养战的战术致使被金人攻陷之地都是民不聊生哀嚎遍野，烧杀抢掠可谓是无恶不作，今夜红叶就是要带金国驸马好好看看你们金人是如何对待辽民百姓的。为什么反抗金国统治的民怨会生生不息，仅仅数千人的反抗军为什么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迅速发展壮大，或许眼前的真实写照就是给月光最好的答案。站在一片废墟瓦砾之上的红叶此刻就像一颗闪亮的明星，让一旁看着她的月光此刻尤为入神，要不是红叶先开口说话打破寂静的话，估计月光还不知道会发呆到什么时候。红叶站在高处冷漠的对月光他说道：“这就是你曾经为之战斗过的金国行径，这几座城池是刚刚被攻陷的吧，你看被金人洗劫一空不说为什么还要涂炭生灵，不给辽国百姓一条生路呢！你想死我不会拦着你，但你的妻儿你有没有替她们考虑过，我们之间的恩怨相比之下都不算什么，我何尝不想一掌吸干你的血，但我相信你了解你，我不想因为个人恩怨而把你毁了，你是一个有抱负有志向的男儿，我知道你不会再助纣为虐效命大金，但新辽国的黎民百姓已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试问我们不去尽力帮助他们还有谁能够帮助到他们，你的一身武艺和卓越的战争指挥天赋，我们反抗军需要你新辽国的百姓更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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