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

“剑，就要用剑的方式。”陈辞抬刀直指许云央，“我不太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一直这样打，它会委屈的。”

陈辞抬步，身姿翩若游龙，顷刻间便到了许云央面前，一刀横劈过去。

许云央一惊，脚下发力向后划去，电光火石间，她感觉手腕一痛，剑就到了陈辞手上。

“你——”许云央刚想说话，冰冷的剑锋就朝她刺来，她甚至都没看清陈辞是怎么出剑的，那股寒气就贴了过来。

许云央纵身向后一跃，接住从看台不知那一层扔过来的铁剑，格挡住划过来的剑身。

陈辞腕子一抖，剑身弹开那把铁剑，就向蛇一般直逼许云央咽喉处。

许云央扭身错开剑芒，闪身和陈辞避开了，陈辞见她躲开也不追了，他站在那，嘴角咧开。

“想看看什么是镜花水月吗？”

话音未落，灵力就像波纹一样在论剑坛上散开，所到之处，楼栏亭阁，凭空生出，赤红的鲔鱼在空中成群而过，檐角的金铃随风而起…

陈辞抬剑，剑身嗡鸣，他的身后出现千万把赤红的剑影，朝着许云央飞射过去。

许云央瞳孔急剧缩紧，全身灵力倾斜而出形成一个屏障挡在身前。

赤红的剑影如星芒般倾斜而下，又在触及屏障时破碎成片片赤红的蝴蝶分散飞去…

屏障的破裂是无声的，它上面的裂纹越扩越大，直到再也坚持不住，崩裂成碎影。

要被射成筛子了呜呜呜——许云央看着直逼眼前的剑影，内心悍然，你和他比个屁啊，要死了死了死了…

“吓傻了？”陈辞用剑鞘戳了戳愣在原地的许云央，他身后的剑影刚才在冲到她面前的时候就化成赤蝶散去了，现在，整个剑域都已经湮灭成灰没了。

“多谢。”许云央冷着一张脸伸手夺回自己的剑，看着还在那嬉皮笑脸的陈辞，抬步直接绕过他回了看台。

“……就这？就不请我吃顿饭？”陈辞赶紧追了上去，喊道。

“许姑娘，上回秘境里多有得罪，这次只是一点小小敬意，陈某以后必定登门赔罪，见谅呐姑娘——”

——瑶台

“他是不是弄出了剑域，人比人，气死人，想我如今只能摸出个剑气…”凌不归站在瑶台上，“李，李道长，哎？什么时候走的？”

凌不归刚想问问李满陈辞是怎么练的，就发现李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不归，你和陈道友对上，几成把握。”赵为站在瑶台上看着下面将陈辞从许云央身边带走的李满，问道。

“这个问题…”凌不归眯起眼睛，笑道“论术法，我再不济也在他之上，论武力，我就只会投机取巧，不过，保住命还是可以的。”

“你也好意思说你那丢人现眼的破剑法，回去以后给我到长行寺上练剑，练不好你这辈子也别想下山。”

“师傅，你这是为难我——”

……

“师傅，咱们这么早就走啊。”陈辞跟在李满身后，不解的问道。

“不走在这儿喝花酒？”李满声音微凉，“我可不想抱徒孙。”

“哪有，我不喜欢她。”陈辞撇开眼，垂着头，闷声闷气，“嘶——怎么停了。”

李满突然停了下来，陈辞没注意，直接撞在了他脑袋上。

“诺——”李满转过身，也没计较后脑勺那点疼，他手里举着一包糖炒栗子，专注的看着陈辞。

“什么时候买的。”陈辞接过那包还冒着热气的板栗，又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了。”

“你刚弄出剑域的时候去的，见你从家里上山的时候不怎么高兴，就想来这里买这个…”李满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哄哄你。”

“我又不是小孩。”陈辞从里面掏出一个栗子，是剥了壳的，“你…”

“买上闲的没事，就剥了几个壳打发时间。”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抱住了，少年身上炽热的体温落在他身上，他眉眼弯着，“以后不高兴了别憋着，师傅在。”

冷倦的梅花香丝丝缕缕的绕在陈辞身边，他用力嗅了一口，来平复内心酸涩的情绪，“你老这样，我会恃宠而骄的。”

“那就恃宠而骄，师傅养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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