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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丈夫朋友圈,我找到他出轨证据丨女人的第六感

深夜有情

7天前

1

平生想自己还是懦弱的,不然也不会在发现这一切后还能平静地合上手机,隔着浴室的门轻声问他水热不热。

“刚刚好,要不要来一起洗?”他挑逗道。

“不了。”她瘫软在沙发上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像是混沌梦境里冲散浓白色大雾的洪水。她终于真切地看到他乘坐着缥缈的小船离她越来越近,她站在石头上拼命朝他呼救,其实也没风,只是空气浑浊凝滞,她嘶哑的声音被冻结在原地。船更近些了,里面还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有些得意地笑着,伸出纤白的手臂向她展示一模一样的手链。

洪水猛地冲撞过来,她重重地被卷进海底,无尽地下沉,下沉。

那是她的幻想,但手链和陌生的女人是真实的存在。

浴室的门开了,嘉兴裹着浴巾出来,未擦干的头发还在滴水。她假装在刷微博,斜着眼睛看他从身旁拿过手机进了卧室,才松了口气。她有些不明白,错的明明是他,为什么自己却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其实已经知道他出轨的事实?

那女人比她年轻,平生点开她头像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整容的痕迹有些明显,填充的额头太过饱满,眼睛大得有些无神。她没想到嘉兴的审美已经倒退到这种地步,或者他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男人似乎总对没得到的东西更感兴趣。

她走进卧室,嘉兴还在抱着手机。“在看什么呢?”她故意倾过身子试探,他果然赶紧摁灭放在一边笑着说:“刷刷新闻。”

“团团明天家长会你……”

“我明天没空。”他打断,翻过身从背后贴着她抱紧,“还得辛苦老婆去了。”说着,他摸索着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往被窝里放。

“手链呢?”摸到她空荡荡的手腕时他有些奇怪,手链是两人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买的,平生极其喜欢连睡觉都不肯摘下来。

“丢了。”她掖好被子,但那条鸡心石手链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是她的脸,一会儿是另一个女人的脸。两个人都晃着手腕上的链子问嘉兴好不好看。

“明天再给你买个吧。”他也没多想,把头靠近平生的脖颈。

“嗯。”

房间陷入沉默,身旁渐渐响起了鼾声,她举起手腕借着渗进来的光仔细端详着。

她也是无意拿着嘉兴的手机翻看孩子和自己的照片,手机震动时收到一条微信,是公司群里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随意瞥了眼,看到第二条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女人的消息,显然是嘉兴在洗澡前收到的。她好奇地点开,只有一句“嗯”,前面的聊天记录应该是被删了。一种天生的敏锐感让她下意识地点开那人的朋友圈,全是一些鸡汤自拍,毫无顾忌地炫耀自己的青春。她正准备返回,被一张照片定住。

一样的鸡心石手链,只不过那女人的手臂更白嫩纤巧些,内容是三颗爱心。她点开评论,看到嘉兴的头像,他在第一行也留言了三颗爱心。

拿讨好她的技巧来取悦别人,想想竟有些恶心。她拽掉手链在手心里握了很久,终究扔进了垃圾桶。

2

家长会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高中同学子欣,平生刚打开车门背后就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身时险些没认出来。

子欣骑着果绿色的电动车,篮子里装满了刚从市场买来的新鲜蔬菜,一只手扶着车把,腾出另一只手捋顺额前杂乱的刘海。“果然是你啊平生。”子欣笑着,眼角的皱纹折在一起。

高中聚会平生和嘉兴很少去,一是嘉兴忙于应酬,平生也懒得自己去,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子欣在,平生见到她多多少少有些局促。

子欣倒还好,依旧咋咋呼呼的性格,说着以前高中时一起上学迟到被老师罚钱的小事,说了好一会儿才探头看看平生身旁的车,有些羡慕地说:“他给你买的吧?听之前的同学说你们结婚后他对你可好了,也舍不得让你工作,他也能挣钱。你看看哪像我,整天工作孩子的,鸡毛蒜皮的一堆事烦都烦死了。”

平生笑笑,她和子欣也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是因为嘉兴,两个人再也没了交集。“他整天忙到不沾家,我一个人带孩子可比工作辛苦多了。”

“那倒也是,我家老周虽然不怎么挣钱,但是能帮我拉扯孩子,一日三餐的也到清闲。”子欣笑道。前任和现任见面,其实暗地里还是有些较量的,她总要拿出一点证据证明自己有超过平生的地方。

两个人又聊些孩子上学的事情,快要分别时子欣盯着她有些臃肿的身材突然叹了口气说:“跟你讲啊,这男人最善变了。我公司有个同事在外人面前既顾家又疼老婆,背地里竟然养着小三。”说完咂咂嘴。

这突兀的一句话让平生有些尴尬,可能她是无心说的一些工作上的八卦,也可能是好心地暗暗提醒。平生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暗黄的肤色和走样的腰身。

回到家后房间凌乱不堪,嘉兴的领带随意地丢在地板上,蓝色条纹样式,平生不记得自己买过。孩子的衣服堆满了收纳篮,袜子散落在垃圾桶旁,餐桌上的榨汁机忘记泡上水,盘子里还残留着蛋黄液。每一天都是乱糟糟的开始,每一天都要重复乱糟糟的生活。

收拾完一切已经十一点多,她躺在沙发上犹豫着要不要叫个外卖,一想到孩子最近拉肚子不能吃油腻的食物,终究是挣扎着起身进了厨房。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她曾经是那么厌恶不忠的感情,到如今竟有些犹豫。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失眠的那晚她想着,自己勇敢地说出这一切,潇洒地摔门而出。可冲动的后果呢,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自己没有工作可能连孩子的抚养权都要不到。

她突然想到小时候有一次爸妈吵架,他们在客厅里摔东西,平生害怕得躲在房间里听他们争执,突然门被撞开,母亲披散着头发恶狠狠地扯住她的领子往客厅拖。平生被拉扯着害怕得哇哇大哭,母亲被恨意支配着全然不顾,她一把将平生摔在丈夫面前嘶哑着声音道:“要不是这个拖油瓶我早都和你离婚了!”瓷白的地板反射着天花板上清冷的吊灯,平生坐在地上哭到喉咙发紧。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父亲在外打工时认识一个年轻的洗车妹被母亲发现,那段时间母亲整夜整夜地失眠,她脾气暴躁,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平生身上。平生倒希望他们赶紧离婚,生活在支离破碎的家庭中也不会有丝毫温暖。母亲总说这一切牺牲妥协都是为了她,这种负罪感压迫着平生,她拼命地长大想尽快逃脱。

直到她考上了外地的大学,才从乌烟瘴气的家中挣脱,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由,没有争吵声和责骂声,她终于可以短暂地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也就是在她对爱持有怀疑时遇到了嘉兴。

3

得知嘉兴同自己在一个大学还是从子欣口中,子欣是平生的好朋友,嘉兴的女朋友。

那时她和嘉兴的关系仅仅是高中同学,除了子欣有时坐火车来找嘉兴顺带三人一起吃饭,平日里她同嘉兴并无来往。就算偶尔三人同行,嘉兴也话不多地跟在后面,做个合格的灯泡。

大一下半学期子欣打电话哭哭啼啼地说两人分手了,嘉兴加入学生会每天都很忙,她忍不住胡思乱想闹些小脾气,再加上异地,争吵了一段时间嘉兴提的分手。平生安慰她,一起说着嘉兴的坏话,只是内心认为分分合合是感情的常态。她看得透彻,但没法拿这些安慰子欣。

大三十一放假的时候奶奶身体不舒服,平生决定回家一趟。三年来平生只有寒假的时候回家,暑假和一些节假日她都会找一些兼职作为理由不回家。老乡群里有人发回家大巴车的明信片,平生保存了下来。

她再一次见到嘉兴是在沉闷的大巴车上,因为晕车吃过晕车药后就靠在座位上半眯着眼睛,车子快要出发时有人急急地上车坐在她旁边,平生也没睁眼只觉得胃隐隐有些不舒服。

回家的路程有八个小时,车子走到一半时平生觉得胃里有一双手在不停地搅动。她苍白着脸咬紧嘴唇防止自己吐出来,一张湿巾突然出现在面前。平生扭头,看到了嘉兴。

到站时车门刚打开平生就跳了下去蹲在路边吐起来,嘉兴跟在后面递纸巾,看她吐得难受忍不住给她拍拍背。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委屈似的亮晶晶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雾水。

“谢谢你啊。”平生客气地道谢。

“没事,现在好些没?要不要喝口水?”

平生点点头,又摇摇头。

嘉兴笑的时候喜欢露出牙齿,他把平生的行李夺过来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十一过后嘉兴主动约平生一起回学校,还提早准备了橘子湿巾。在车上昏昏沉沉地睡觉时,好几次醒来平生都发现自己在枕着嘉兴的肩膀。

从那以后两个人的联系密切起来,会一起约着吃饭、看新上映的电影,天气好的时候还一起去骑行。因为心虚,她渐渐减少和子欣的联系。虽说他们分手很久,但子欣也会偶尔提到嘉兴,问她有没有遇见那个渣男。

大四刚开学时她主动给子欣打电话说:“我和嘉兴在一起了。”

可能她还是讨厌孤独的,所以当有人故意靠近,给她制造点幸福的假象时,她便忘却了不幸的本质。

如今看来,她只不过是从一个泥潭中又跳进另一个泥潭,那些短暂的稍纵即逝的快乐都被日常的琐事消磨耗尽。她父母的婚姻如此,她似乎也没能逃脱这种诅咒。

两人恋爱的时候,平生给他讲自己爱吵架的父母,讲出轨的姐姐。

“她当时睡在我旁边,半夜被蚊子咬醒时我听到她起身的声音,然后是推门的声音。我有些好奇就悄悄爬起来跟过去,从未关紧的门缝中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拥抱亲吻,那人不是姐夫。”她讲这些时嘉兴将她抱得更紧,她说自己其实不是很相信感情,因为她身边的亲人都在出轨。嘉兴不停地吻她的眼睛,温柔地许诺说自己绝对不会。

也可能每个出轨的人在此之前都诚心诚意跟心爱的女人承诺过,只不过是日子久了感情淡了便忘记了。悲哀的是平生很早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也不能摆脱这种相似的命运。

4

她想了很久,手撕小三的戏码或者是整垮渣男转移财产,都比这种沉默的忍耐解气,只不过她生性懦弱。

她打电话给母亲,似乎结婚后她就突然理解了母亲当年为什么会对着脏乱的房间发脾气大哭,那其实是她唯一的宣泄方式。电话接通后两个人闲聊了会儿,聊到嘉兴时平生沉默了会儿,她用手指沿着杯口一遍遍转着,终于说出口:“妈,我想离婚了。”

不管嘉兴是因为一时的新鲜还是因为对婚姻的厌倦,她都无法接受感情上的一点瑕疵。她也尝试过像母亲一样选择为了这个家庭隐忍,继续像个木偶一样被生活鞭打着工作,可是太难过了,像是凌迟一般让人的灵魂感到屈辱。

电话那头的母亲没有说话,她可能在思考是否让自己的孩子重复着同样的痛苦。“你爸当年也做错过,我忍了三十多年,现在他老了,才知道心疼我。”

平生流着眼泪没说话,母亲继续说道:“但那是三十几年啊,你说说,人能有多少个三十几年?”

“平生啊,其实好多人都是这样凑合一辈子的,只不过心里太苦了。你要忍不了,就别跟妈一样了。”

平生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止不住地颤抖,眼睛肿胀着不停地涌出温热的眼泪。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生气地躲进房间里,父亲怯懦着出门,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哭泣着,没有一个人来抱抱她。

她突然想起了结婚那么久,她再也没有出过远门。大学时代她单身时,还会用兼职挣来的钱各个城市跑,坐一夜的火车醒来能看到陌生城市的晨光,到日照的海边吹风,夜晚来临时听涨潮的声音。和嘉兴在一起后他不愿她做兼职,两个人平时花销也大,一直攒不到出门游玩的钱。平生有次抱怨过,嘉兴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肩,承诺以后工作有钱了每年带她出门游玩一次。

嘉兴的承诺就像过时的彩票一样,超过了期限便遗忘得干净。她本是知道的,只是总忍不住还抱有期待。

可最后的底线也被践踏了。

团团也五岁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没有爱的环境中长大。可能嘉兴还会另换新欢,她不能保证自己不情绪失控,团团可能也会成为无辜的受害者。打着爱的名义理直气壮地伤害孩子,似乎父母都无法认识到自己的残忍。

不如离开吧,一个声音怂恿她。

感到难过的话就先离开这个地方吧,另一个声音附和。

她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笔记本买了很久了,本来是想写写日记的,但忙完一天后总是疲惫得只想躺下。

她想给嘉兴留一封信,事情乱糟糟的无从思考,她此时最挂念的是团团。

她再次意识到,或许很多岌岌可危的婚姻都是由孩子维系着,或者嘉兴最顾忌的也是团团罢了。

竟有些可笑。

5

嘉兴下班回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团团被外婆接走了,平生似乎也还没回来。

他胡乱地甩掉鞋子,房间和往常一样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少了一个躺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人。

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后他想着给平生打个电话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水果没了。他踱步到房间等着电话那头接通,看到床头上平生爱用的香水下压着一封信。

他最熟悉平生的笔记了,他们也曾浪漫地写过信互诉衷肠,只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想来时间还真是流逝得太快。

足足两页信,平生在信中说要趁着生日去当年心心念念的城市一趟,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而嘉兴总是太忙,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信中未曾交代。

衣柜里的衣服减少了些,化妆台的瓶瓶罐罐也不见了,嘉兴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将信看了几遍,他想打个电话问平生现在有没有到达,等了很久也没人接听。正准备起身洗漱,手机震动了下,平生回消息:刚到旅馆,不用挂念。

她出去走走也好,他想着,这些年来她一直围着孩子和自己忙碌,他甚至都忘记了她的喜好和期待。

6

一个星期回来后平生发现家里被收拾得妥帖干净,客厅的花束也换了,从向日葵变成了白色百合,陌生的香味溢满了整间屋子。

她的拖鞋也显然被动过,鞋面上残留着油渍,而她向来有洁癖。

房间里那些细小的出入,隐秘而得意地宣示着某种主权。

她不明白这段时间来嘉兴是如何一边在微信里耐心地叮嘱她注意安全,一边又和另一个女人在房间里耳鬓厮磨,大概他耐不住这一星期的寂寞,她没说过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渐渐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我回来了,中午我去接团团。”点击发送后她将拖鞋和百合一起扔进垃圾桶内。

时间会让人冷静下来,似乎女人不再被爱情左右时会变得前所未有地聪明绝情。平生在离开的两个星期内将最坏的和最糟糕的结果都仔仔细细地罗列出来,她发现自己永远都将团团放在第一位。那是她十月怀胎孕育出来的孩子,也是她付出再多都不会觉得辛苦的支撑,想起嘉兴时的痛苦也会被记忆中团团的笑脸抚平。

所以她无法做到让别的女人照顾团团,这就是她回来的目的。

嘉兴提前下班回来时提着买来的鱼和豆腐,他说自己这几天新学了鲫鱼豆腐汤特意等她回来做给她喝。平生没接话倚着墙看他在厨房里忙活,脑子里竟然都是另一个女人从背后抱着他的画面。他们应该也在这个厨房里做过饭,嘉兴为了给她做鲫鱼豆腐汤推掉了多余的应酬,现在他又拿着讨好别人的技巧来讨好她。

汤用瓷白的盆装着,上面撒着青绿的葱花,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嘉兴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看着她,平生不急不缓地剔着刺说着路上的见闻。

鱼吃完时嘉兴才开口:“玩得开心就好,我总是忙,也没法陪你去。”

平生没接话,看着他故作神秘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金丝绒盒子,用眼神示意她打开。

她按指示打开,一串鸡心石手链赫然展现在眼前。

“惊喜么?上次你说丢了就想着再给你买一个,就当这次是迟到的生日礼物吧。”嘉兴有些得意地说,他觉得平生肯定会喜欢这样的浪漫。

“蛮惊喜的。”平生怕自己尬笑的样子太假,借口说洗碗转身进了厨房。她觉得有些恶心,对着垃圾篓干呕了几次也没吐出来。

7

第二天星期六,平生说想带着团团一起去爬山,自己的车子坏了还在维修店。嘉兴把车钥匙给了她,自己打的去了公司,临走时还特意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下午三点左右爬完山回来,她把团团送到外婆家开车停在小区楼下,从车载监控器里取出sd卡径直上楼,插入电脑后开始查看昨天的视频记录,两点钟左右应该有个女人上车,只能听到声音。

“真讨厌,她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女人说。

“早上突然说回来的,你这几天就先别联系我了。”是嘉兴的声音。

女人生气地从鼻孔哼了一声,说了些挑逗的话,两个人又商量着如何先躲避风头。平生喝了口水,冷笑着存在了u盘上。

监控是走之前安上的,她把买来的针孔摄像头放在了房间里,挂在墙壁上的玩偶熊身上。那天她给母亲打完电话再次想到了抚养权的问题,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团团,而嘉兴势必会以官司的形式赢得团团的抚养权。经济上的抗衡竟然也可以称之为公平,她付出的爱在法律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若是监控里没什么,她会按照正规的法律程序为争夺团团的抚养权做最后的挣扎。若是有什么,刚好可以作为要挟他放弃抚养权的筹码。

至于闹到众人皆知让他身败名裂,平生觉得自己还没残忍到这种地步。毕竟嘉兴也曾全心全意地爱她过,没有必要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

播放监控画面时无疑是对自己的凌迟,从脚底传来的寒意蔓延至全身,平生觉得自己点击鼠标的双手在发抖。她实在无法继续看下去,匆匆传至u盘内,整个人失重一般浮在沙发上。

她在布置这一切时觉得自己卑鄙至极过,偷窥一般企图找到最有力的证据。但如今看来,都没有那对偷情的狗男女更不知廉耻。他们躺在自己的床上缠绵,她穿着自己的睡衣拖鞋,在自己亲手营造的家里好不得意地走来走去。平生觉得自己算是仁慈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再歇斯底里地问嘉兴她是谁在哪儿,然后气急败坏地找到小三当众给她一巴掌。

太消耗体力了,她只想互相体面地离婚,安安静静地带着孩子离开。

晚上十一点左右嘉兴回来,客厅里开着灯,平生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蜷缩着腿坐在椅子上发呆。嘉兴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问她怎么还没洗漱睡觉,看到桌子上的一张纸。他拿起来,“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目得让人有些恍惚。

“离婚?”他从难以置信到生气,用力将纸团成一团扔在地上,“你这几天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说什么出去散心,你跟谁一起去的啊?回来就要跟我离婚!还要孩子的抚养权?”

他俨然一头激怒的狮子,平生没有回答他起身去捡纸团,被他从背后狠狠地一把掐住了胳膊。

“怎么了?心虚了?不说话了?”他冷言冷语道。

平生挣扎几次无果,转身一记巴掌狠狠地掴在他脸上,就算他替那个女人挨的一记好了。

“我为什么要离婚,你心里难道一点也不清楚?”她平静地盯着他暴怒的眼睛,看到一闪而过的心虚。

手松开了,她走过去捡起了纸团,抚平,摊在桌面上。

“如果你不同意签字的话,我就会把视频发到你们公司群里,也会发到微信的好友群里,让大家看看你这副虚伪的嘴脸。”她打开电脑点击播放,视频里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正激烈地纠缠。

嘉兴愣在那里无从辩驳,他突然意识到平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不知所措的平生,他从未想过她可以不动声色地做这一切。

平生递过笔时,他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手在发抖。他以为自己聪明到可以掩盖这一切,在外人面前他事业有成、家庭和谐,家里平生任劳任怨、从未多疑。

他没接笔,一把抓住平生的手,近乎哀求道:“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不起你,对不起团团,你原谅我好不好?啊?好不好?”

“你要是想过团团,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平生极力抽出手,在裤子上擦了擦。

“是我的错,不该抵制不住诱惑。不对,都是那个狐狸精的错,是她先勾引的我,为了我的钱勾引我。”嘉兴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他想极力挽回些什么,平生的冷静再次让他失去理智。他再次死死地抱着她,不停地亲吻她的头发、眼睛,将眼泪掉在她的衬衫上。他希望她能够心软,像以前一样只要他好好道歉就肯原谅他。

“无论怎样,背叛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平生闭上眼睛,她告诉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绝对不可以妥协,于是低下头决绝地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嘉兴吃痛地松手,看着她通红着眼睛将皱巴巴的纸重新铺展在他面前。

他明白,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是那天未删除干净的微信消息么?他开始懊悔起来。奇怪的是他先懊悔的竟然不是为什么要出轨,而是自己怎么可以一时掉以轻心。

8

平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请了人来搬,家里的东西一件件被掏空。嘉兴抽着烟坐在客厅看平生指挥着搬运工,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风衣,化着淡妆,竟出奇地好看。

快要走的时候嘉兴想问她以后怎么办,要带着团团住哪,话还未出口,就被重重的关门声堵住。

他再次点了根烟,踱步到阳台,看到平生头也没抬地钻进车里,心里涌出空荡荡的失落感。这种失落的压抑感没持续太久,就被短信提醒声打断。车子发动时嘉兴拿出手机看到一条银行发来的资金转移的信息,另一条是平生的:就当我拿回自己全部的青春,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他扶着墙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她遗留的合照,终于捂着眼睛痛哭起来。

可能是因为钱,也可能是他突然意识到,平生也带走了他全部的青春。

(作品名:《平生难欢》,作者:鲸十八。************,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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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路
≮fёи醉汨雨≯2212
简介:魂空乱,魄已断,落日遮掩,血满天……鲜红,豆大的血雨,噼里啪啦的打在滚滚黑水长江当中,不时激起几滴黑珠,随着怒啸狂风迸射而出,竟然显现出无尽的凶神恶鬼,虚空肆虐,狰狞而笑。天地遮掩……星月失色,天地惨淡,这是神灵佛陀的血泪,这是阴魂凶神的咆哮!纵然凝练千年因果功德,也难渡这一百三十五亿年的孤独……“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孤独地狱……”就在这时,一个黑雾缭绕的阴魂,一脸茫然的从远处缓缓飘荡而来,站立江边,愣呆呆的望着血雨形成从天到地的瀑布,在啪啪的打在自己身上,除去一脸茫然,更添几分痛苦。一百三十五亿年,血雨从未停息,黑水依旧滔滔,而自己,却经历了无尽的孤独……血雨,黑江,阴魂!陡然,那阴魂双手用力的抱住头,蜷缩一团,是那样的异样,那样的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茫茫天地之间,这阴魂自成一体,与满天血雨彻底隔离起来……他,比这天地更孤独!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死亡之后仍旧得不到解脱。他只能清晰的记起,肉身损灭的那一刻,那璀璨,却汹涌澎湃的一道精光……“我的肉身,到底是被谁销毁的?为何,整整一百三十五亿年不让我进入轮回?啊……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没有人能告诉他。陡然间,一阵微风拂过,一张白纸,缓缓向着阴魂飘荡而来,竟然通体晶莹。这一刻,时间都似乎静止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仅仅一个瞬息,整片虚空顿时塌陷,时空颠覆,一条黑水河逆天而起,整个天地都刹那间被遮盖起来,什么血雨,什么狂风怒啸,全部烟消云散,只剩无穷无尽的魔气,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逆乱整个孤独地狱。满天的阴煞魔气,浩浩荡荡的在虚空飘荡,渐渐凝聚,竟然形成片片黑色莲瓣,纷纷扬扬,仿佛苍生的,哭泣……哭泣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更如同渡一个瞬息……灰蒙的天空下,小雨淅淅沥沥,五彩缤纷的花瓣在秋风中脱落飘扬,满天纷飞……“孩子,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为娘一生,最为骄傲的,就是有你这样一个孩子。如有来生,我还希望做你的娘……孩子,再叫声娘吧!”陡然间,那凄婉,无憾的声音在虚空中飘荡而起,萦绕不绝……筋脉寸断后那染苍穹的鲜血,那苍白憔悴的容颜,那黯然伤神,不舍死去的一瞥……在这一刻,江寒感觉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孤独无边的地狱,他奋力的向前伸了伸手,似乎想要将那妇人流逝的生命抓住,但除了一缕空气,江寒还能抓住些什么呢?一阵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在这一刻,江寒的心,在滴血……“娘!娘!娘!娘……”在这一刻,江寒猛然张嘴怒吼,仿佛于无声处起惊雷一般,滚滚荡荡的声音,如同钢铁洪流,长空激荡,震塌整个梦境……“娘!”哗啦一声,一个脸色苍白,长发蓬乱,衣衫破碎的少年缓缓从半米高的草丛中站了起来,虽然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却一声清吐,呆呆的望着北方那苍茫大地……“又是一个梦吗?娘,孩儿想你……”江寒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清秀白皙,却苍白无比的面孔,显然是多日营养不良所导致,但那双眼眸,却宛若星空般深邃,回想梦境中的一切,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苦笑。可他的心,流血不止……恍如一根根尖针,狠狠刺在自己的心脏一般。砰!月如银盘,星似金芒。一声巨响,江寒狠狠的跌倒在草丛当中,随后扯过一根青草,慢慢缠绕到指尖,神情,竟然有了些恍惚……“娘!还记的你对孩儿说过的话吗?乾坤天地,阴阳万物,唯独这草,能凭三尺青芒覆苍风。青草一声,虽然短暂,抗拒的却是天地之威,这种生命力,耀眼夺目……孩儿知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轮回,与其碌碌无为,还不如学这青草,澎湃热血一回……可娘,你一生争天斗地,却还没有逃脱这命运的枷锁。”低声的喃语,突然毫无边际的从江寒口中吐出……江寒怕,怕自己的母亲,忍受不住那地狱的无边无际的孤独……只有江寒,这个由地狱穿越而来的阴魂,才知道那种,能让人发疯的孤独!“难道,上天真让我这个记忆丢失的人,碌碌无为的潦过此生?”过了好久,江寒草缓缓从草丛中做了起来,不由举起自己那白皙的手掌,柔和的月光透过手掌,却是那样的刺眼。江寒恨,恨自己为什么用力整整十六年才接受这个新的身份!江寒恨,恨上苍既然叫自己逃脱那孤寂无边的地狱,却给了自己一具无用的肉身!江寒恨,恨自己习武不成,被人耻笑,眼睹生母惨死而无能为力!“武修……武修……难道我注定在肉体修炼上没有什么成就了吗?”缓缓收起思绪,江寒陡然眯起眼眸,嘴角再次勾起那放浪不羁的微笑,思考起来自己的现状。整整十六年,江寒终于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对这片大陆也有了模糊的认识……大陆名为武修大陆,肉体的修炼,在无数代高手大能的努力下,已经发展到了巅峰境界,完全的以武力为尊,一个没有武力的人,身份地位连奴隶都比不上。而江寒,就是一个没有武力的人……江寒,出身在天龙郡第一世家,六大武修门派之一天罗派最大附属势力的江家。江家家主,江天择,不仅仅是一郡总督,而且是肉身修为达到刚柔境界的高手,只差一步,就能进阶罡爆层次,成为天罗派记名弟子,得到天罗派仙人的传授。肉身的修炼,分为五个步骤,五重境界。一重皮囊,练肉,壮骨,开毛孔。能通过奔跑,跳跃,跟斗,马步,打击等各种办法,将先天皮囊修炼到极致,淬炼一身铜皮铁骨豆腐腰,力量大的惊人,有九牛二虎之力。二重境界,脏腑。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大开之后,便能借助天地灵气洗礼肉身,淬炼脏腑,皮层隐隐发白芒。能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一体,能随心而动,随意而走,拥有千斤之力,足比百马奔腾。三重境界,吐纳。通过有规律的呼吸吐纳,能将天地灵气吸入经脉,液化为体内罡气,体显淡黄色。虽然力量不增长,却气息均匀,气血调和,可附于兵器上附罡气,动起手来,空气爆鸣,雷声滚滚,可敌千人。四重境界,刚柔。借助肉体罡气,通过经络,将全身骨骼肌肉脏腑连为一体,协调性达到极致,行如风,停如钟,刚柔相济,罡气更为壮大,显紫色。五重境界,罡爆。经脉罡气壮大到极致,有千马奔腾之力,皮层外显浓黑色。如果修炼到罡爆境界,基本无人能敌。正因为江家乃是天罗派最大的附属势力,江寒才知道,成为罡爆高手之后,并非天下无敌,其上还有天变境界!只有修炼到天变,才能摆脱肉身的束缚,不仅寿元大为增长,而且能虚空飞行,真正的笑傲苍穹,成一方霸主。“一方霸主……”嘴角勾起微笑,江寒却苦涩的摇了摇头,深深吐了口气,眼眸中露出一股如蟒蛇般的阴森之色,一股浓郁的杀机腾然而起,瞬间就充斥满整个肉躯……他清楚的记得,就因为自己武修不成,江天择的大老婆,在五十年一次的天罗派圣女巡查仪式上,用那丑恶的嘴脸,狠狠的羞辱了自己母亲,用那长长的木棍,狠狠打向来自己的母亲……而那个男人,竟然无动于衷!就因为自己的母亲只是个丫鬟,是个小妾,是贱籍!就因为自己只是个庶子,是他酒后乱性的产物,是杂种!就因为自己肉体诡异无法武修,是小白脸,是废物!往事的一幕幕渐渐浮上江寒心头,那满天的鲜血,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那惊慌的众人……江寒心中,没有一点的后悔!是的,江寒杀了那个大房……自己的母亲,被对方一木棍打到了死穴,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在风高月黑的杀人夜,江寒做了这件终生不会后悔的事情!“娘,儿若有成,定当血洗江府,为您报仇!”江寒的心,空荡荡,没有一丝着落,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的吐出一句,嘴角的微笑,更加浓郁,却阴寒的让人心底发颤。“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陡然间,江寒眼眸一亮,心神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全身缩成一团,陡然扭头望去。虽然江寒肉体修炼不成,不过可能是因为阴魂穿越的原因,江寒的感知力无比敏锐,嘴角微笑的一刹那,便察觉到草丛中的一丝动静。“江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草丛一阵微晃,一女子陡然走了出来……一阵轻风吹过,无边无尽的翠草,随风而舞,远远望去,好似水波般滔滔不绝,波动万里,好像一条青龙,在沉睡中微动一般。深山密林,皎月星稀。静夜!陡然间,不知从而出传来几声清脆的黄鹂啼叫,响动这寂静的夜,却更添几分静的魅力与意境。但此时,江寒却全身紧紧蜷缩成一团,丝毫不敢动弹,微眯的眼眸,死死盯向一个方向,不知不觉间,冷汗竟然顺着额头滴滴落下,整个心神,在瞬间都宛若坠入冰窖一般发凉。沙沙,沙沙,沙沙……一阵细小,杂碎却极有规律的脚步声传来,随后,江寒眼帘中便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凤冠霞披,轻袍大袖,却是肌肤凝雪,盈盈细腰简直不堪一握,在矫月的映衬下,玉骨冰肌隐隐可见。好像九天之上的玄女!更似月宫中走出的仙子!恍惚间,整个天地之间,都仿佛充满了一股圣洁的气息。这样的美貌,简直有了祸国殃民的本钱,岂是一般凡间女子可以比较的。“江寒,纵然你逃入这深山老林又如何,既然有胆量扰乱我天罗派五十年一次的巡查仪式,还不留下性命吗?”突然间,一个如烟,如云般飘渺的声音,缓缓响起,但江寒的心,却在瞬间冰冷了起来。“死!”陡然间,这白衣少女微微一扬手,一道黑影便闪现而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一声暴喝,高跃的身形,如同神鹰一般,皮层泛起死死白芒,向着江寒藏身之处狠狠扑去。噗噗噗噗噗……这种速度,简直快到了极点,电抹残云,气爆虚空,扑击而过的诡异,竟然将整片虚空狠狠划开,撕裂出一道长长的气浪,无尽的气浪翻腾搅动,仿佛起了惊雷一般,所有空气都不顾虑的震荡起来。“不好!脏腑境界的高手!”先天皮囊修炼到极致,就能打开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将天地灵气引入肉体,淬炼脏腑,彻底激发出肉身潜能,举手投足之间,如百马奔腾,拥有千斤之力,寻常人等,更本不是对手。这种境界的高手,在世俗界简直就是屈指可数般的高手存在,可如今,竟然以中年之龄,听从一个女人的命令,江寒一个揣摩,就知道那圣女的不简单。面对这种强敌,肉身只达到五马之力的江寒,二话不说,扭身就逃!“跑,跑的了吗你?”“呔!”陡然间,那中人人一个冷笑,骤然一声暴喝,江寒只感觉大脑一震,仿佛惊雷暴响一般,滚滚荡荡,铺天盖地,心神竟然彻底出现了片刻的呆滞,随机就见对方身若游龙,行同惊云,数十米的距离骤然一闪而至,直接一拳砸向脑门,让江寒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唉……”弱弱的,那天罗派的圣女一声轻叹,飘渺无踪,却饱含淡淡的无奈,仿佛不愿看到江寒身死一刻的血流四溅,缓缓扭身。“怎么办!怎么办?”就在这一个瞬间,江寒只感觉空气暴动,一股由气流组成的威压,无边无际,仿佛决了堤的骇浪,疯狂的向着自己挤压而来,更在自己身周,短暂般的形成了一个真空,随即就见一尊巨大的铁拳,泛起白芒,不停的在自己眼眸中放大……硬生生的要将自己头颅轰破!以千斤力气轰出的一拳,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轰隆隆,轰隆隆……千钧一发,生死关头,江寒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判断力,猛地双手交叉,护在头前,随后双脚极有规律的一点,硬生生的躲过生死要害,却被一拳轰在腹部。噗……一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江寒整个身体,瞬时间仿佛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出百米有余,随机撞在一颗足需三人合抱的大树之上,脸色瞬间死灰,双目也黯淡无神,正是临死前的征兆。“苍鹰爪!”看着江寒跌落,那脏腑境界的高手一个冷笑,几个呼吸之间,白光一闪,便来到江寒面前,手成利爪,如同猎豹撕裂猎物一般,向着江寒胸口狠狠一化。“啊……”一声惨叫!一片鲜血淋漓!一个利爪,江寒胸口竟然顿时如同西瓜一般爆裂,无尽鲜血流淌成流,显露出阴森白骨,一口鲜血喷涌,更是夹杂着丝丝内脏碎片。“王刚,杀了他吧,折磨凡人,难道你想受门派处罚不成?”陡然间,那飘渺的声音再次想起,却凭添几分冰冷,充斥不满之意。“是,圣女!”顿时,那中年壮汉全身一个激灵,慌忙收起戏弄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望向对方一眼,见并没有动真怒,才彻底放下心来,随后右拳缓缓蓄力,猛然轰出如飞火流星,似鹰破长空,汹涌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江寒狠狠砸去。就在这时——江寒嘴角,诡异的笑了……“不好!”一个瞬间,中年人心底无由的腾升起一股危机感,却早已迟了。只见江寒身形仿佛化作一条游龙,带起一股奇异的空气流动,瞬间避开对方轰击之力,如鱼跃龙门一般,直接跃至半空,随机两腿飞速的缠绕到对方脖颈之上。噗……一口夹杂内脏碎片的鲜血,从江寒最终狠狠吐出!“不……”一声惨叫,戛然而止,中年人却脸色煞白,无一血色,眼睛更是瞪的滚圆,充满不信之色。喀嚓!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其头颅竟然瞬时滚落……噗!没有半点的悬念。整个无头尸体,连同江寒,彻底倒地,股股刺鼻,却妖艳无比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哗啦!哗啦!哗啦!一个瞬间,江寒,彻底成了血人。“天罗派圣女!你,叫什么名字?”缓缓站立而起,江寒心中充满苦涩。方才,自己表露出来的一切,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麻痹对方,最终以五马奔腾之力生生绞断中年人脖颈,却实实在在的伤了脏腑,根本没有半点生还的余地。“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一刻,江寒心中充满了杀机,嘴角勾起的微笑,却更加浓郁起来。“想不到,你既然能以五马之力,杀死脏腑境界的高手。光是凭借这份战功,就足够你显赫于世的了……可惜,你不该破坏我天罗派五十年一度的巡查仪式,今日,你必须死!记住,我叫……萧落云!”此刻,江寒满身鲜血,透过残骨碎肉的胸膛,明显可见泛黑的脏腑器官,能支撑如此长时间,简直可以称得上奇迹。可萧落云不知为何,当看到江寒嘴角那浓郁的笑意时,心底竟然升腾起丝丝寒意,那种感觉……是强烈到极点,却又隐藏不露的杀机!一步踏出,萧落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的芳名告知的江寒,在他眼中,江寒已是必死之人。陡然之间,一股强大到极点的力量,从萧落云掌中发出,只见虚空当中,竟然凝固出一柄纯紫色的长剑,几道流纹,依稀可见,缠绕一体,仿佛包含着天道至理一般。这萧落云,竟然达到了刚柔境界,炼化出肉体罡气。刷!一个瞬间,那纯紫色长剑剑身抖动,随后便向着江寒飞速斩而来,几乎快成了一道直线,剑光当中,甚至有一股见血封喉般的恐怖气息。“要死了吗!”望着那飞速而来的紫剑,江寒此刻却出奇的平静,更本没有临死前的那种恐惧,虽然战败,却无憾!男儿当提剑,杀人不留情……往事一幕幕,瞬间涌上来了江寒心头,那曾经的,那现在的,那不可预知的……江寒的心中,没有留下一点点的遗憾。渐渐的,江寒以无憾之心,在这生死时刻,竟然进入到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一片阴云陡然飘过,皎月瞬间被遮掩,这一刻,整个虚空,都仿佛充斥上了一股肃穆与,淡淡的诡异。而这一切,却丝毫没有引起萧落云,这个天罗派圣女的注意。一道紫光,瞬间划过数十米的虚空,眼看罡气剑就要狠狠刺向江寒胸口,情况却突然起了变化。江寒死气冥冥的肉身,竟然突然震动起来,随机就见一张泛黄,破旧的纸张缓缓飘荡起来,刷!一下展开。阴风呼啸,鬼哭狼嚎……这张残破不堪的纸张,背景却是一片雪白,白到没有任何的光芒,好像无字天书一般,忽的展开,却从中涌现出一片漆黑的至极的阴风,好像九幽地狱生现人间一般,搅动的风月变色,日月失辉,一米之内,更本看不到任何景象。种种令人发寒的咆哮,此起彼伏,简直达到了不绝于耳的程度。而这古老泛黄的纸张,更仿佛有自己的灵性一般,在紫色罡剑临身的一个刹那,轻缓缓的向上一飘。锵!这张看似柔弱不堪的纸张,一个抵挡,竟然将足有千斤之力并暗含天地之威的罡气紫剑,轰破!刷!一个抵挡之后,这纸张陡然攒射,瞬间便回归到江寒体内,仅仅片刻,所有的天地异象,彻底无影无踪。“敢问是归魔宗哪位前辈,还望现身一见!”柳眉微皱,萧落云,这个天罗派的圣女,江寒眼中尊贵到极点的人物,竟然缓缓躬下身子,言语当中,更有淡淡的尊敬!一股恐怖的气息,在整个虚空开始激荡……当天罗派圣女萧落云放下姿态之后,一个全身佝偻,华发飘飘的老者缓缓从夜幕中走出,全身却闪烁着一层奇异的光芒,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眸,缓缓在江寒同萧落云身上扫了扫,仿佛能看出万物一般。砰!砰!砰!砰!砰……老者每迈一步,在他的身周就环绕一层阴煞,五步迈出,阴煞竟然浓郁到滚滚荡荡,无边无际的程度,一股淡淡,却充满巨大威压的罡气能量,以老者为心中,疯狂涌动,惊天动地。萧落云一个刹那,心神中就感觉到那股难以抗拒的莫大威压,隐隐约约,竟然升腾出一种想要跪地膜拜的冲突。四目相对,两者久久沉默不语。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诡异!“本心本念依我意……归魔宗?”陡然间,这天罗派的圣女,竟然倒吸一口冷气,打破了这难言的沉寂,“请问阁下是?在下乃天罗派圣女萧落云,若有得罪,还望行个方便!”说话之间,这萧落云语气当中竟然带上了一股自豪,更如流水一般流畅,仿佛那无边无际的威压都在瞬间烟消云散了一般,虽然言语之中,是客套请求,但却依旧飘渺冰冰,让人感觉不出一点的情绪波动。“对啊,我是谁?”陡然间,佝偻老者闭上双眼,竟然一脸的茫然,缓缓吐出几个字。“嗯?”微微一愣,萧落云却在瞬间定下神来,柳眉皱皱,淡淡的说道:“阁下神威,定然是不世高人。不过可惜,想来是阁下扭转罡气,修炼那魔宗之法,自甘堕落,以致心神迷乱,念头不能自拔。不过阁下不必介意,我天罗派弟子,练肉养罡,讲究的就是行侠仗义,阁下若是有空,可以寻我掌教至尊借玄天镜一观,说不定可以寻回记忆。”“假仁假义!可恶的卫道者,你的话,很是叫我讨厌!”轰然之间,这佝偻老者双眼开合,竟然射出两道银白色光芒,顿时,萧落云就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仿佛千钧大山一般,直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前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日这小子扰乱我天罗派五十年一度的巡查大会,冥现血光之灾,必须死!”陡然之间,萧落云双手摊开,无意当中,自有一股抗拒到底的架势,言语,也更加的冰冷。“五十年!巡查大会?”陡然,说话之间,华发老者全身威压竟然瞬时一收,茫然的脸色上有了几分明悟,“好!好!好!一百五十余年未现人家,不想天下竟然有人胆敢扰乱六大门派之一天罗派的巡查大会。好啊,就是这个小子吗?老夫今日还就要保他一保!……尔敢!”就在这时,这天罗派的圣女,指尖悄然凝聚出一把数寸短的紫匕,把手一扬,刷!一下子,对着江寒就狠狠激射而去,斩向江寒的脖颈。紫芒破空!江寒明显已经身受重伤,脏腑破裂,若没有天大的机缘,根本无法存活,可这萧落云,竟然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留给江寒。乘着佝偻老者言语,没有一点的防备,一甩而出!誓要一击必杀!刷刷!就在这时,这佝偻老者竟然身形一晃,瞬间就出现在江寒肉身面前,随机突然伸出右手,银白的宛如晶莹,竟然顿时以拇指,中指硬生生的捏住激射而来的紫芒匕首。喀嚓,喀嚓,喀嚓……手腕一转,紫芒匕首微微一抖,佝偻老者二指用力,罡气匕首竟然顿时寸裂而断,陡然化作丝丝浓郁的灵气,飘落到江寒身上。简直就纯粹到极点的力量!“前辈,你……”“回去告诉你家掌门,有本事就找我心魔子来算帐,若在纠缠,我必灭你满门!给我滚!滚!滚!滚!滚……”萧落云正要再说些什么,这自称心魔子的佝偻老子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滔天气息,齐腰华发,无风而动,浓郁的阴煞之气,仿佛魔焰一般盘旋左脚,如同战神一般,对着地面狠狠一个践踏。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整个地面竟然出现一道长达前米,深至百丈的裂纹,伴随着轰鸣巨响,整个树林,方圆千里彻底倒塌,彻底被这一脚践踏毁去。“前辈竟然如此包庇此人,小女子自然不敢与前辈争执。但此事被掌教至尊知道后,如何应对,就不是小女子能妄自揣摸的了!告辞!”仅仅瞬间,萧落云就判断出眼前这老者,心魔子的境界,竟然是明穴之境,一股浓郁的挫折与后怕感油然而生,目光闪烁,心中不知想些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倒地的江寒,便冷冷吐出一句,随后行走如飞,瞬间消失在夜色当中。“嗯?我是谁?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落云转身离开之后,心魔子竟然心神大乱,神情更加迷茫起来,足足过了数息,才似乎想起什么,扭头向四周空荡荡的地面望去,胸膛暴烈,满身是血的江寒,在皎月的照射下,格外醒目。“咦?这小子就谁?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嗯?先天缺少一魄!好强烈的魂力波动!”慕然,心魔子注意到远处的江寒,一下子呆住了,银白色的光芒缓缓从眼眸中闪现而出,神色上竟然涌现出一股好奇的神色,犹豫半天,才缓缓从怀中摸出一粒豌豆大小,通体漆黑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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