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起床了,该去跟太后请安了。”又是香红低声的闹钟。
易水睡得很沉,仿佛累了好几天没睡觉般。
这会被吵醒还是感到困乏,她感觉自己半睡半醒地被香红更衣,穿鞋,直到洗漱才清醒了些。
化妆时,易水盯着镜中的自己,想要快点去适应她。
她心里不禁地赞叹着这倾城绝貌,又为此感到担忧,自古红颜多薄命。对了,毁容,这样便可以让自己的处于安全地带了,至少对于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来说这容颜也算失了吸引力。
让香红给自己有脸蛋上画上一片红色的小点,看上去像是被虫子咬了一般,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还挺逼真的。又拿了块面纱遮住。并嘱咐香红就说晚上被虫子叮的。易水不习惯一大群人跟在后面,便让所有人都留在兰苑,只带上香红和柳翠,毕竟自己也只能叫出她们两个人的名字。
初夏的早晨微凉,易水在轿子里往外看,一方面是因为好奇,另一方面是因为想尽快熟悉附近的环境。
大概半个小时,轿子停下来了,易水出了轿子,旁边还是有几顶轿子,估计是其他嫔妃的。
走进了慈宁宫,柳翠便在门外轿子旁守着,香红跟着进去。
路上她遇到了一个美女对她微笑地点了点头,那美女身后也跟着个侍女,初来乍到的她虽不知道这美女是谁,但也猜测到时某位嫔妃,于是也微笑地点了点头以回礼。
然后两人都沉默地走进大厅里。侍女大厅里坐着个年轻的贵妇,易水猜测那便是太后了。但又不敢非常确定,于是轻声符合这旁边的嫔妃行礼。
“荣曦(雨澜)参见太后。”
“都平身吧。”太后温柔地道。声音如春风般温暖。
“谢太后。”
“兰婕妤,为何蒙上面纱?”依旧亲切的声音。
“回太后,夏日里虫子多,雨澜大意,被虫子叮着了。”雨澜低着头不紧不慢地答道。
“近日确实多蚊虫,要多加注意。”一国之母的风范却不失温情的语调。
“是。”
“蔚嬷嬷,把雨露香膏拿来。”
蔚嬷嬷进去内厅一会,手里端着放着一小个小盒子托盘出来。
“玉露香膏清凉除疤,兰婕妤拿去用吧。”
“谢太后厚爱。”雨澜平静的神情让太后心里赞赏却又好不表露。
随后,又有五个嫔妃请安,易水本想一一记住她们,可能是早上太早起床,易水感到困得很。所以只记住了一同前来的荣曦和颇为嚣张的凌瑄。
“都坐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
雨澜尽量保持沉默,听着她们谈话,话里的内容大多是寒暄,加上对皇上的关心。易水感到一阵困乏,竟像小鸡啄米般地打起了瞌睡。
门外,一袭黄衣和白衣的两人把易水的行为尽收眼底。
那黄衣心里道“这女子在这场合也能如此,确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而那白衣心里却道:“宁雨澜,到底为何会如此古怪的灵力?”
偏偏此刻雨澜就要走到周公家门口。
“兰婕妤?可是身体不适?”瞌睡中的雨澜被太后点名,顿时清醒了不少。
“雨澜该死,请太后赎罪。”易水低头跪在地上,冒出了一身冷汗。却尽量保持镇静。
“回母后,听闻澜妹妹昨日染上了风寒,想必是还未痊愈吧?”是荣曦甜美的声音。
感谢感谢,好人不挂科。不对,好人一辈子平安。雨澜心里默默感谢荣曦为自己求情。
“可不是?昨日皇上本是翻了澜妹妹的牌子,但因为风寒便改去了湘妹妹那了。”凌瑄妒意显然的说。
靠!哪壶不开提哪壶,雨澜偷偷打量着这个凌瑄,想必这不是什么好货色,但依她嚣张的语气,想必有些后台,才这么锋芒毕露。
唯恐天下不乱,想要在这后宫生存恐怖是凶多吉少了。而湘婕妤因为这话脸红地低下了头。
“身子骨要紧,起来吧,兰婕妤。”太后并未责备,只是温柔地看着雨澜道。
“谢太后。”雨澜正准备坐回椅子上。
“皇儿?”众人跟随太后的目光看向门口并站起来。
“儿臣参见母后。”
“臣妾参见皇上。”
雨澜偷偷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皇上,果然基因很重要,高挺的鼻子和太后的很像。俊美的很。
俊美的容颜透露出一股霸气。只是这眉宇间为何似曾见过?但自己怎么可能见过他。明明方到,可是为何会觉得眼前的人是自己见过的呢?
“皇儿在外面偷听了多少了?”太后打趣地问道。
“母后哪里的话?儿臣刚到。”
太后拉着皇上的手拉着家常,何其温馨。
“不知皇上找哀家何事?”
“近日宫中不太安宁,儿臣担心母后,便让大国师为母后看看这慈宁宫。”
“大国师来了?”众人也感到无比的好奇,传说中大国师无所不能,但却极少人见过大国师,更无人知道他拥有怎么的容颜,只知道他一袭白衣,每次出现都是带着银色面具。相传北国和南国之所以可以和平无战争也是因为大国师,他所受到的敬仰比两国国君还要崇高。无论是北朝还是南商,大国师仿佛才是至尊的上位者。这些,宁雨澜当然是了解了几分。
“是的,母后。大国师看完坤宁宫便离去了。”慕容瑾微笑恭敬地答道。
听皇上这样讲,众人感到一阵失望。雨澜感到好笑,众妃子不关注自己的丈夫,却想着看其他男子。这在古代封建的教条上算不算一枝红杏出墙来?雨澜忍不住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虽然很轻,但慕容瑾恰好在一阵微风中看清了她那抹轻笑。正在为此思量。
此时,一名太监走进大厅。
“禀皇上,高丞相在权清宫求见。”
“母后,儿臣先告退了。”依旧是孝子的语气。
“国家事务重要。去吧。”
“恭送皇上。”雨澜学着众妃子福了福身。
慕容瑾经过雨澜旁边时,顿了一顿,随后又大步流星地走了。
众妃子用好奇,羡慕或是嫉妒的眼光看向雨澜,雨澜感到莫名其妙和尴尬。
“都坐下吧。”太后打破了沉默,众人又回到自己的位子。
“下个月南商国的太子来访我们北朝。晚宴上的食谱哀家还没想好要用什么糕点,不知大家有何提议的。”
“回禀母后,臣妾以为,南商国的松子糕,千层糕等原道驰名,若我们以南国圣品为糕点,让远道而来的南王在北朝感到故国温暖,感到我国的友好,以促进两国友好关系。”到底是大家闺秀,凌瑄大方得体地回话。
“嗯”太后沉思了一会看着若有所思的雨澜突然问道“不知兰婕妤有何看法?”
不知是不是这面纱太过抢眼,还是方才皇上的一视,让自己总被点名
心里虽这样想着,雨澜却谦卑地道“雨澜以为,物以稀为贵,常年吃着本国糕点的南商太子若是能在宴会上尝到我们北朝的……地道糕点,必会有股新鲜感,乘此亦可让南国知道我们北国的美食……”
雨澜本想说出几道地道糕点,却意识到,对此一无所获。所以只好含糊其辞。
其实无论如何,对于雨澜来说都没太大关系,只是突然被点名,雨澜来不及该说哪方好,只因为前世自己去哪里不都是对当地特产感兴趣吗?
哪里还有去了海边游玩不吃海鲜却吃别的道理,便沿着这思路脱口而出
“嗯,如此甚好。蔚嬷嬷,就照兰婕妤说的传下去吧。”太后满意地微笑道,雨澜松了口气,众人和气地附和着太后,唯独凌瑄的衣袖里,紧握着双拳。
“今个儿就到这吧,哀家乏了,跪安吧。”
“臣妾告退。”
与此同时,权清宫内。
“什么!瑞王遇刺?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慕容瑾龙颜大怒。
瑞王慕容瑜,虽是比自己小了三岁,却自小比自己沉稳睿智,那年自己十二岁,而他才九岁。
他问自己:“皇兄,你可想要那皇位?”虽然自己本身对皇位无多大兴趣,但是,太子忌惮自己与皇弟的才华。
加上父皇对自己的宠爱,母凭子贵,亦如宠爱自己的母亲,处在这样或是被兄杀,或是弑兄的位置,他选择了后者,他想要活下去,他想要守护自己爱的人。
而这个同父异母的甚至母亲出身不怎么体面的皇弟平日里沉默寡言,不与人交好,也只有自己和皇妹慕容馨才视之为亲手足,慕容瑜当时才九岁,听到自己对皇位的确定后。
不问任何原因便道“给我三年时间。皇位,非你不可”他的眼神是那样坚定,似乎让他看到了父皇,那个自己最尊敬的人的影子,对于这样的强大的他,却被人伤了,愤怒之余,他有些担忧。若是他也离去,自己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回禀皇上,此时还在调查中,瑞王已在返京途中中,为避免影响军心与民心,臣等已封锁瑞王受伤的消息。待皇上下令处置。”
慕容瑜对他的处理也倒满意“那瑞王可有性命之危?”
“先皇保佑,军医道瑞王已无生命之危,只是瑞王还未醒来。”
“那皇弟几时可苏醒。”慕容瑾紧张地等待高丞相的回答。
高丞相轻轻地摇头。猛然,慕容瑾却想起什么来。
昨日,大国师曾对自己说,想向自己讨个人,而这个人却与慕容瑜的性命相关,没错,这个人便是宁雨澜。
大国师竟早知此事?!他眼眸子里的流光一聚道“高丞相,传令下去,彻查此事!”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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