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落的星星在闪烁,初夏的夜晚金蝉长鸣,温风带来专属于夏季的湿润,苍松翠柏在夜的渲染之下,也只有黑色的轮廓,“清闻店”的瓦片上,躺着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怕吗?”
云雪涟吞了一口水,带着紧张的心情问一旁自如的霁月。
“此处是我选的,怎么会怕。”
霁月闭着双眼,回应她。
云雪涟的身子还是有些僵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屋檐太高她怕一个不小心就滑落下去了,到时候就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放松,别担心,只要不乱动,你就不会滑下去的。”
霁月软糯的声音安抚云雪涟,云雪涟也尝试着放松自己的四肢,让心情平静下来,渐渐的她就感觉没有那么害怕。
“爬房檐这种事太危险了,你以后不要再做了,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
云雪涟的母性情怀在这时又爬出来,她的脑海中已经自动生成了霁月爬上屋檐然后摔下去的场面了,她越细想越觉得恐惧。
几天的相处霁月已经自动的屏蔽了云雪涟这一类的话,他没有回答云雪涟的话,而是问了云雪涟一个问题。
“为何对我这么好?”
云雪涟沉默了,她说:“因为想。”
有的人在你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一切就都定下来了,或许这个人你才刚刚认识,但是你却想对他好,把他捧在手里,想将世界最美好都给他,没有理由,这就是对他独有的偏爱,不掺杂任何复杂的情感。
“兴许是我们有缘吧。见你的第一眼,我脑中出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应该多笑笑,这眉间怎么能皆是思愁呢。”
云雪涟的心里很迷茫,她仰望着北方那颗永远闪闪发亮的星,心里有些伤感,世间之大,不知她是否能像这颗星一样在广袤无垠的深空中发出微弱的光辉。
“你不喜去热闹的地方又何必为了一个人而去改变,性子明明清高傲世,有何必强迫自己加入人群的狂欢之中。”霁月停了一下,语气变得低沉,“其实那场表演,我没有那么想要看,你又何必……”
霁月没说完,他就听到了云雪涟的一声轻笑,接着云雪涟就说了一句,让他心颤的话:
“或许,我是把你当成自己最亲爱的那个弟弟了。只要你想,我就会尽力让你得到,我不想见到你漂亮的眼睛出现失望,宠着你,看着你开心我就很满足。”
这样的心,云雪涟也说不清,见到“紀玥”她就只想让他笑着,只想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开开心心的,人总会有偏爱的那一个人,而“紀玥”就是她偏爱的那个人。
“明日,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霁月的一句话,让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想到明日就要分离,云雪涟还有些伤感,她还真是舍不得这个“小不点”呢。
虽然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对她爱搭不理的,但毕竟他是这几日自己用尽心思去宠着的小孩,当分别真正来临时,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不舍。
“对啊,明日就要分开了,在哥哥的帮助下,你很快就会找到自己的家人的,到时候再见也不知会是何时了。”也不知道,你是否会记得曾经有这样的一个姐姐。
她的心堵着慌,手心的莲心愈发的滚烫,她伸出手,发现手中的莲心在闪烁,这一看倒是和那星星一样呢。而霁月看到云雪涟手中闪烁的莲花以后,整个人都懵了。
手心的炽热褪去,云雪涟才将手收回,她摸着手心的莲花,看向一旁的霁月,发现他的神态惊诧,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哦,这是胎记,自小就这样,你不要害怕,这不是什么邪物。”
云雪涟为自己刚才的粗心而感到后悔,她怎么把这一茬忘了呢,“小不点”不会吓傻了吧,但是“小不点”不像是那种接受能力很差的人啊。
霁月的脑袋都是“嗡嗡”的声音,他咽了咽口水,表情尤其认真的看着云雪涟,问她:“你这是胎记,天生的?”
云雪涟以为他不信,又特地将手心伸出来告诉他:“这是胎记,天生的,你别担心,它真的不是邪物。”
云雪涟说完这句话,霁月整个人都懵了,他的脑子瞬间就成了糊浆,如果说这云雪涟只是一个普通人,刚刚她的手心怎么会发出那样微弱的金光,可如果她不是普通人,那她是谁?为什么她的身上会出现灵力的闪烁,还是金色的。难道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霁月忽然就想到了云雪涟所提到的那个师父,他断定这云雪涟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她那个所谓的师父,也不简单,难道这云雪涟就是这一世涟雪上仙转世的最大变数之一?
霁月看着云雪涟的眼神忽然充满了审视,他闭上眼睛又缓缓的睁开,眼眸恢复了平静,他说:“我信你说的。”
霁月瞟了云雪涟一眼,心不在焉的问:“你去洛阳大概多久才能会京都。”
“这个,我不确定,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个月左右吧。”
“哦。你师从何人,上次你给我的丹药很有用。”霁月转着玉佩,不经意的问道。
“我师父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也就只有在炼丹这方面看的过去以外,其他都没有什么成就,。若他还活着,听到你这么夸他,他一定很开心。”
云雪涟的眼眸暗了下来,她没有告诉霁月自己的师父是谁,是因为白老生前无数次提醒过她: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如果有人问起,就回答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当时云雪涟就能猜想到白老这样做的用意,可能是因为白老有一些仇家的原因,才会对自己的身份如此的小心翼翼。
霁月见套不出任何话,也没有询问,以免招来怀疑,如今这云雪涟还是很信任他的,只要他抓住时机定能套出一二。
但他听到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又觉得很惊诧,既然不是普通人,又怎么会轻易的离世呢?看来这些事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得多。
“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云雪涟对霁月说,等霁月点头同意以后,她就抱着霁月下了房檐,她刚准备走,霁月就拉住了她,霁月将一帕面纱塞入她的手中说:
“戴上这个再回去。”
云雪涟欣慰一笑,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谢谢你,小不点。”
等云雪涟带好面纱以后,她就牵着霁月的小手,慢悠悠的往回走,街道上微弱的亮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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