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个朝代,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战争总是残酷的。
战争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卿炀众人已经开始体力不支,身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甚至还在淌着血。
可即便如此,众人手中的兵器依旧紧握着。此时此地,放下武器,便相当于任人宰割。
卿炀解决完一人,脸上已经是疲惫不堪,握着武器的手也开始颤抖,细看便会发现卿炀在硬撑。
看着四周倒下的尸体,又看了看其他人,卿炀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是她低估了西海想要收复东海的决心,更低估了西海水君的秉性。
今日这一战,西海水君压根儿就没想过留活口,甚至连西海的这些兵力也没想过留下。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惊雷乍起,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阵法图立于那处,紧接着就是那阵法图变得越来越明显。
卿炀知道,阵法快成了。可同时卿炀也开始担忧,这剩下的一个时辰,该如何度过?
卿炀也不是没想过搬救兵,但仔细一想压根儿不实在,且不说纸符传回要多久,单说距离就是一大问题。
等援兵到达,估计早就尸骨无存了。
思及此,卿炀神情开始变化,变得更加坚定,似乎是做了什么决7定一般,而后就见她闪动身形,下一刻便到了狐谑与火炽身边。打了整整一个时辰,西海剩下的那些将士也不敢轻易动手了,这才给了卿炀喘息的时间,也终于可以靠近火炽几人。
其余几人瞧见卿炀站到了火炽身边,便也闪动身形围拢了过去。
强悍如鹤壁,此时脸上也是疲惫尽显,身上更是被鲜血染了全身,唯一值得深思的就是湘雅身上虽然也有血迹,但精神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看不出来,早保护人这方面,你做的挺好。”面对卿炀的打趣,湘雅没有说话,倒是鹤壁回了句,“你也不赖,杀起人来毫不留情。”
卿炀抬手扶了扶散落的头发,而后便是嗤笑一声,“眼下这种情况,手下留情死的就是自己了。”
得之不易的短暂休息,让众人开始打趣起来,可惜,这种打趣持续的时间却只有短短几瞬而已。
就在方才,卿炀看见对方有人离开了战场,她知道,对方定是回去禀告西海水君现如今的战况了。
这也就意味着,不久之后,西海定会再次出现援兵。
“各位,咱们今日怕是真的要同月同日死了。”卿炀说这话时神情淡然,语气也极其轻松,就像这些事与自己无关一般。
其他人闻言也皆是神情轻松,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能死在一起也挺不错的,黄泉路上至少不会孤单。”这话是火炽说得,此时的她脸上也挂着丹丹的笑。
虽然血迹粘在脸上,但丝毫遮不住她的笑容。
“是啊,到死都能有人陪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狐谑说这话时还看了看自己的折扇,而后嫌弃说,“可惜了这把折扇,早知道就用剑了。”卿炀闻言笑了,“二哥,你这爱惜好物的毛病,就不能挑个地方?现如今说这个也不能换啊。”
“臭丫头,就喜欢怼我。”几人说说笑笑,场外西海众将士却是看的一脸疑惑,甚至有些人觉得卿炀几人定是疯了。
还有人觉得他们是因为知晓自己今日毫无活着的希望,所以在做最后的挣扎。
随着时间过去,之前那男子便再次发动号令,“杀,不留活口。”
随着对方一声令下,大批将士开始疯狂朝几人奔去,那阵仗,无论是谁看了都得心颤。
几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有卿炀说了一句,“你们顶住,擒贼擒王。”话落便飞身而起,目标正是一直处在外围指挥的那人。
得知卿炀的想法,狐谑很想劝退,奈何话未出,敌人便已至跟前,无奈只能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又是一场混战开始,众人身上的伤口正在不断增加,可敌人却好似打不完,倒下一个便有好几个人顶上,这些人不知疼痛,也不惧生死。
一边是鲜血横飞的混战,一边又是不分上下的单挑,卿炀在面对对方首领时,脸上的坚决让人生畏。
一番交战下来,纵是那将领都不得不佩服卿炀的身手,“一番恶战下来,你居然还有此实力,看来水君对你定位还是不够准确。”卿炀打完拉开一段距离,“看不出来,西海对本姑娘还挺上心。”说完又继续攻击,卿炀很清楚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对方明显也看出来了,所以打起来时明显就是在拖时间,明白这一点后,卿炀非常不安。
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还因为之前去报信那人,没人知道接下来西海还会来多少人。
“打个架哪那么多废话。”卿炀再次提剑冲了上去,可对方还是在躲。
渐渐的,卿炀便有些着急了,但奈何对方就是不还手,只是一味的躲避。
“怎么?到极限了?”那人能感受到,卿炀的气息明显开始乱了,“这就是你的所有了?那接下来,就该我了。”话落,那人竟是突然开始猛烈进攻,卿炀本就气息不稳,勉强接下那人的攻击后,气息变得极其紊乱,终是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人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此刻的卿炀,满身血迹,脸上也被血迹沾上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可那握着剑的手,却是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这边的动静其他人也看见了,狐谑更是双眼通红,一心只想着要去帮忙,却忘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一个分神,就被其中一个将士捅了一剑,这一剑,离他的心口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火炽见状,心里就是一紧,而后解决了那个将士。
随着那个将士倒下,原本插在狐谑胸口的剑也被拔出,鲜血瞬间就有些止不住的架势。
见狐谑开始往后倒,火炽一个箭步扶住了狐谑倒下的身体。
可此时,狐谑伤口处正在不断淌血,嘴角也开始有血溢出。
看着还在不断流出的血,火炽忽然就慌了,一时只知道按着狐谑的伤口,不想让那些血流出来。
此刻的她,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那冷静的模样更让人担心。
“臭狐狸,你得活着,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火炽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已经红的不像样了,但依旧没有眼泪,也不知是真的淡定,还是太过害怕所以麻痹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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