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宁为玉昏昏沉沉之中,只感四肢酸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又闷又疼。他咳嗽一阵,努力将眼皮撑开,可只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并不熟悉。
好在,他身旁还有一人,虽面如死尸,但终归给了他些许的安全感。
"妞妞,我……我这是在哪儿啊?我身上那是什么?你快帮我解开。"
虎子闻言,呆呆地摇了摇头,"不!叔叔,我奶奶说了,不能把你解开……你解开了就会逃跑的!"
“哎呀,我是来帮你看病的!怎么会逃走呢?"
这时,乌云快速前行,蔽了月光,四野登时暗黑如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虎子突然浑身一震,双目竟变得惨白,失了瞳孔!宁为玉借着屋内烛火看到此处,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叫道:"妞妞!妞妞!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可虎子浑若不闻,只一味俯首靠近,眼周那原本如鱼肚般白嫩的肌肤,这时已全部发黑,只显着一对骇人的白瞳,望而生畏。
"妞妞,来……吃饭了。"宁为玉努力抬眼上望,这时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微显佝偻的身影,手里拿着一白红相间的布团,蹒跚而来。他没来由地大喜,高声叫道:"胡婆婆!您快把我解开……"他口中正这般叫着,怎会知,那白布是如何染上红色的?而且,还是那如血殷红的红色。可下一秒,他直瞧得目眩心惊,嘴巴再难合拢——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妞妞的脉搏会如此怪异?只是,到此时才知,是否已经晚了?
"宁大夫啊!这些日子,多亏您的药吊着妞妞的命……老婆子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在这给您磕个头了……"
说完她跪倒一拜,回身又道:"这第二个头,是感谢您舍身救我家虎子,我今生只能给您磕头,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等等!"宁为玉受惊之下,神情恍惚,她说的话想了片刻,才转过弯来,惊问:"什么?舍身?"
胡婆婆爬起身来 ,缓缓凑近,笑道:“您知道血馒头吗?"
"血馒头?"宁为玉凝思半晌,霍然一惊,"古籍上记载,是蘸了死刑犯行刑时候的血,做成的馒头,据说可以治疗肺痨……难道……”念及此处,思之不寒而栗,身子虽被绑住,但仍如摇筛子一般抖动不停,无法 控制。
"只是啊,一般人的血,只能让虎子不人不鬼地活着……只有您的血,才能真正治好虎子的病!”
"哎呀,胡婆婆!那是妖法!红馒头治病简直是无稽之谈!还有你,蘸了那些死刑犯的血,现在让他们的怨气成妖……您看身后,他们缠上您了吧!”
胡婆婆闻言,连忙转身一望,并未看到什么,可心中还是颇为戚戚然。只是为了孙女,自己何曾有过路退?哪怕来日到了阴曹地府,冥王怪罪,令她上刀山下油锅来赎今日罪愆,她也绝不后悔。
"你胡说!我家虎子啊,吃上了血馒头,就再也不咯血了!我才不管会不会缠上什么妖怪!我都快入土的人了,死就死了呗!"
"唉……”宁为玉见一劝未果,又出一言,"我看妞妞的脉象,简直诡异至极!只怕是回光返照!我已经找到治疗的方子了,很快就能将她治好!还有我,你说我一普通人,我的血哪能治什么病啊!"
"欸!顾大人说了,您哪,不是普通的人,您的血也不是普通的血……"说到这里,胡婆婆猛地靠近,忽然阴恻恻一笑,"您……一定能治好虎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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