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如此,那我便退了这婚约,对她以妻礼相待。
润玉慢条斯理地走近几步,神色冷淡地看着他。
令旭凤无端想起昙絮,这是她的惯用神情,每当她这般看他,总让他想起新雪初霁的天空,干净而清冷。
旭凤:父帝不会同意的。这婚约是他一手促成,便不会轻易废除。
旭凤摇头皱眉,对润玉的执着,神情有一丝异样。痴人说梦这四个字,仅仅是没有明说。
他知道,兄长被一纸婚约束缚四千多年的痛苦。可这是父帝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润玉:旭凤,你且好好看看,这清寒的璇玑宫,是不是空荡荡的?在这里,连日光晒进来,都觉得是冷的。
润玉敞开双手,似是与孤寂融为一体。
润玉:润玉自小一无所有,于这一方寂静天地里,只有这一花一兽相伴。我什么都不与你争,什么都愿让你,名利权势地位,我都不要。这稀有的魇兽,你若看中也可以自行拿去。但唯独昙絮,我不会给你。
旭凤:兄长,你魔障了吧?我几时说过,要你把昙絮给我?几时说过,要和你争那只昙花小妖?
旭凤凤眸圆睁,连连摇头。
旭凤:那日擒拿穷奇之时,我最后与你说的话,是开玩笑的。这小花妖老说我放厥词,我气不过才……
润玉:是吗?那你发个誓吧?我也可以对你发誓的,除了昙絮,我什么都可以让,什么都不愿争。
润玉注视着他,眼眸如同深潭,深不见底,暗流涌动。
旭凤:你,你要让我对你发什么誓?
旭凤倒退一步。只觉得他受伤醒来后,兄长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润玉温润的嗓音依旧,可说出的话,却透着一种,极其罕见的偏执和悲伤。
润玉:你发誓,你会远离絮儿,不会对她有感觉。
旭凤:我为何要发这种无聊之誓?简直荒唐。
旭凤气得胸口一阵起伏。
旭凤:小花妖到底给兄长吃了什么迷药,竟让兄长行事,这般令人匪夷所思。
一定是小花妖干的好事。她来历不明,对兄长,焉知不是别有所图?都是因为她,润玉才变得如此反常。
润玉:许是我昨夜今日,差点因你失去她吧。
润玉喃喃,神情透着几分凄楚。
润玉:往日里,一个人在这璇玑宫里生活,倒不觉得寂寞。可现在,没了她,就觉得这里安静得令人窒息,寂寞得无法忍耐。
旭凤:这小花妖如此虚弱,也是受我拖累。说来可笑,捉拿穷奇前,我还嫌她会拖累我,谁知如今竟是我拖累她。
旭凤露出愧色,拍了拍润玉的肩膀。
旭凤:兄长莫要过于担忧,这小花妖得了足够的灵力灌溉,自然就能重得人身。我与你一同用灵力灌溉,这样你的负担便不会过重,她也能早日化形出来。
润玉:你可还记得,关于昙花的传说?
润玉问出一个,看似离题万里的问题。
旭凤:昙花和韦陀?自是印象深刻。
旭凤见润玉点头,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旭凤:兄长是想自比韦陀?
润玉:非也。
润玉摇头,目光柔软地划过,那朵寂静的夜昙。
润玉:有一种昙花,是不会,也不能轻易欠下灌溉之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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