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过往如云烟,忘了便忘了。这洞庭乃幽冷污泥之地,夜神大殿身份尊贵,不该有所牵扯,不可妄自糟践了身份。
簌离移开视线,冷漠道。
见到润玉眼里的受伤,昙絮劝言道。
昙絮夫人无需固执。如今的夜神大殿,聪慧机警思虑周全,早已不是幼时的孩子。夫人若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他会懂。
簌离:我无话可说。夜神殿下认错人了,我不是他生母,他也不该在此纠缠。
簌离狠下心肠,背过身,摆出送客状。
簌离:你们走吧。
昙絮夫人,我与你,是一样的。起初我也怕夜神殿下想起幼年不愉快的事,怕他造成二次伤害,便对他只字不提。
昙絮可又觉得,一时的逃避,除了助长软弱,并没有用。如今的夜神,并非不知世事的孩童,早晚都要学会面对自己。一个人只有直面过去,认清自己,才有勇气正视未来。
昙絮我希望,他可以认清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能朝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昙絮拦住她,好言相劝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簌离就是无动于衷。
簌离:不必多说,两位请回吧。自当年笠泽的一场大火,夜神殿下的生母,便早已不在了。
润玉:我原以为,娘亲是爱我的。只是当年迫于形势,存在苦衷,才造成骨肉分离。天后非我生母,对我多加忌惮,这数千万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娘亲。
润玉从袖中取出,他如获至宝的画卷,隐住眼中,那悲伤绝望的眷恋。
润玉:这幅丹青,我猜得到画中意、诗中情,却独独猜不到,我日思夜想的生母,对我如此退避三舍,视我如同陌路。
簌离止不住的泪眼,视线朦胧间,见润玉心死如灰。
润玉:不知究竟是我自作多情,还是母亲太过无情。
簌离:是非何时了,夜神大殿,又何必如此执著。
不论当年有何苦衷,如今她走到是不归路,既然走了,便只能走到底。
簌离狠下心,在言语中,给他最后一击。
视线贪婪地在他身间流连,她知道,今日将是她最后一次,光明正大地看到,她最爱的儿子。
润玉:润玉无意多作纠缠,只想问一句。若我真是母亲的耻辱,母亲为何要执意生下我?倘若母亲与父帝倾心相恋,又为何要折磨我、抛弃我?
昙絮闪回出,记忆中与润玉幼时的另一重过往。
画面里出现,润玉幼时的哭喊,剜龙角拔龙鳞,在鲜血淋漓间,绝望地放弃了全部挣扎。
「娘亲,求你了,不要……」
「乖鲤儿,忍一忍就不痛了。」
「啊啊啊啊啊啊————」
有什么刺入肉体的声音,伴随着血液的喷涌声,于难以忍受的痛呼里,经久不绝地回荡。
夹杂着龙涎香的猩甜血味,越来越浓,于半空中,四散开来。
惨剧透过时光幻象,再一次真切上演。替代了润玉脑中,模糊不清的碎片。
润玉:这便是我忘却的记忆吗?
润玉怆然一笑,哀莫大于心死。胸口疼痛异常,被时光掩盖的逆鳞之伤,灼痛难忍。
润玉:世人都晓,龙之逆鳞不可触。我实在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仇、怎样的恨,才会让母亲,对亲生骨肉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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