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昙絮的心绪,润玉笑着安慰。
润玉:絮儿不用懊恼。润玉与絮儿朝夕相处,对絮儿的言行举止,自然熟悉的很。可旁人断不会,像我这般熟悉。是以,絮儿的术法,是可以瞒过六界众人的。
昙絮昔日我假扮你,那火鸟也认出来了。
润玉:那是因为,旭凤与我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对我的行为习惯,也很熟悉。那日我与他又恰巧分别,他遇见你自会起疑。
润玉再接再厉,柔声宽慰。心下觉得,这小公主生气闷气来,倒像个闹气的小女孩。
不,她本就是个小女孩。只是背负的责任众多,出不得差错,在步步为营间,成长为这般懂事的样子。
昙絮嗯……
润玉:絮儿今日,可会回栖梧宫?
见她靠在他身上,倦懒得提不起精神,润玉低声问。
昙絮不回。火鸟有事出门,他若不在,便没人识破我的李代桃僵之法。
回到了熟悉的璇玑宫的,没了那吵吵嚷嚷的繁杂气息打扰,昙絮倒是有些昏昏欲睡了。
润玉:絮儿累了,可是昨夜未曾休息好?还是入住栖梧宫,不太习惯那里的环境?
润玉幻化出辱垫,带着昙絮坐下。
昙絮都有吧。那火鸟烦人得很,非逼我改作息。昙花名晚香玉,天性本就是夜晚开花,这作息哪是我能控制的。
昙絮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呵欠。
润玉:待我遇到旭凤,定会好生说说他。
润玉幻化出他的长衣,替她盖上。
昙絮嗯……
昙絮靠着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在润玉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中,睡着了。
魇兽甩着蹄子,“哒哒哒地”跑来,在昙絮身遭嗅了嗅,吞吐出一颗梦珠。
蓝色的所见梦。
梦中的昙絮,是个7岁模样的小女孩。她与一名看不清容貌的贵妇,于八重樱下席地而坐。她靠在妇人怀里,任妇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模样像极了乖巧的猫。「母后……」
润玉:絮儿可是想念娘亲了?
润玉轻笑,心生动容间,对她充满了感同身受的怜惜。
他挂念生母,挂念了数千、万年,这种刻骨难忍的舐犊之情,苦有多苦,痛有多痛,他怎么会不知道?如今他苦尽甘来,得娘亲相伴,可絮儿却依旧生母不详,仍在思念里煎熬。
又是一个梦珠吐出。
蓝色所见梦。
梦中的妇人,浑身是血,鲜血打湿了凤冠,染红了飘落于地的八重樱。
「王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另一名穿着华贵的妃嫔,花容失色。「来人呐,快来人呐……」
「收起你的眼泪,少在这里假慈悲。」7岁的昙絮,声音清冷,恨意滔天。「免得扰了我母后的清静,脏了她的轮回之路。」
「小公主怎这般说话?」妃嫔敛住眼角的猫泪。
「对不上台面的东西,用不着说人话。你若再不走,还有更难听的。」昙絮抱着身体僵冷的母亲。
「小公主说话如此不留口德,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你满手血污、人命在身、罪孽深重,尚不惧怕报应,我又怕什么?」昙絮冷哼。
「素闻昙花公主,年幼聪慧,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只可惜,多智易损,慧极必伤。王后薨逝,还望公主保重凤体,早日走出伤痛。」那妇人腰肢款摆,在昙絮沉默的伤痛间,满足离开。「逸殿下将入陈国为质,公主若是现在赶去,兴许能赶上最后一面。」
————梦境骤然变成黄色。
昙絮对着那抹离开的倩影,眸光越来越沉。稚嫩的脸上,毫无天真。「你利用神花誓,夺我父王,杀我母后,辱我王兄,我昙絮发誓,有生之年,必将你千刀万剐。」
润玉:逸殿下?昙逸……神花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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