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絮儿不会轻易哭泣。比起为我哭,她更可能想的,是如何替我周全地解决后顾之忧。
润玉难受地轻咳几声,抚着因伤势未愈而作痛的胸口。
润玉:邝露,我了解你们。如果是你,见我这般模样,你会对旁的无心他顾,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直到我醒来。
润玉:但絮儿不会。她会想,在我昏迷期间,如何避免被动、确保天后放过洞庭水族,如何为流离失所的他们重新寻找庇护,以及如何让我尽快恢复,开展下一步行动。
不论是水神承诺,还是疗伤圣草。这些只可能是昙絮的手笔。只有昙絮,才清楚他之所想,忧他之所忧。
润玉唇角微勾。
润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邝露:殿下猜的没错,这些皆是昙絮仙子之谋。
邝露红了眼。
邝露:只是殿下方才醒来,便忧思甚多,你真的这般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吗?
润玉:我曾答应过娘亲,要好好照顾鲤儿,洞庭湖里有千千万万个鲤儿。曾经那个笠泽的鲤儿,尝尽了几千年寄人篱下的滋味,我不想让他们再重蹈覆辙。
润玉的神色苍白,疲惫而虚弱。
润玉:我势单力薄,无法与天后抗衡。流离失所的洞庭水族,如今有水神照拂,我便可放心一二。
昙絮那么,殿下未免放心得过早了。
昙絮迈步而入,白衣裹身,自明媚的阳光间走过,恍如踏过清冷的霜雪。
邝露:昙絮仙子,殿下伤势很重,正需静养,不易过忧。你这么说话,岂不是……?
在昙絮冷漠的注视中,邝露噤声不言。
昙絮邝露,记住了,一无所知时更要紧口慎言,否则只会显得你越发无知。
昙絮你一个人无知不要紧,但若是你的无知,连累殿下做出性命攸关的决定,我定不会绕过你。
昙絮是冷情冷性的,说起话来更是不留颜面。昔日同在璇玑宫,与邝露同伴润玉左右,便是对着邝露,也从未露出半分亲近之态。
邝露:是,邝露自当谨记。
润玉:润玉并非受他人左右之人。
润玉将唇抿成一道苍白的线。
昙絮据说笠泽的鲤儿,曾与夫人一起,受过水神不少的照料。可那个笠泽的鲤儿,在「照料里」,仍是于水底过得生不如死,饱受与生母骨肉分离之痛。
昙絮水神的照料,不过一时权宜,于鲤儿的事实结果,有用吗?洞庭的鲤儿千千万万,水神哪能各个顾及?
昙絮将希望寄托在水神,便是将命运的主动权,再度相让于他人。
润玉:是润玉失言。絮儿可有良策?
昙絮有,方法多的很。等你康复,我再告知于你。你若想尽快知道,便尽快康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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