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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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我似忘了什么重要的,但师父还有重要的要教给你

给小骨写下那些,但总还是不对。白天想不起来的事,应当很重要。他是毒发了无疑。傍晚醒来,安然躺在榻上。这是小骨的血换来的安然。

血迹清洗了,小骨自然会打理得干干净净。但小骨的血香,小骨的气息,还在萦留。这一次,比每一次更深。

如何……一点也记不起!他是中毒更深了,该走了。走没有关系,万万紧要,是安顿好小骨。如何安顿?安,不安,到底有何,前因,后果……

白天那段记忆,当是很重要!

重要……但既然忘了,总不能一味去想。他亦不当执著了,才和小骨说,不要一切都去改变。

但必有他可以改变!总还要尽最后之力,才好安心离去。

他方才写的,不尽。他记得的,他明了的,不仅仅是,小骨不仅仅是为那样的用心,为杀人的过错,痛苦着。还有更大的痛苦。未来的危机……能有什么?

什么也不会有。

他只要死去,小骨的劫难,总要化解了罢!

这个劫,我死你活。不必担忧。

惟一要担忧的,担忧到今日,最最担忧的,却是,师父死去了,你要如何活下去。小骨啊,你不能因为师父不在,就不好好活着了。

何时撂下笔,起了身,在书房来回踱了几步。自己也会这般静不下来,甚至不能安坐。

方才醒来,第一件事依旧是看小骨。小骨沉沉地入了睡。脸上的苍白,解释了一切。这些日子,她都是用功到深夜。今日是实在撑不住了。

小骨,这些日子苦了你!担忧,失血……师父最后在你身边,应是没几日了,却让你记住,师父日日在为难你。

小骨,师父当为你做些什么?

再也不能,不做什么。信写不动几个字,可你又这样失了血,师父总可以……为你去熬药。

炉火静默,照亮了夜空一隅,让他这弥留之人,感到些许暖意。几时绝情岛凉透了沧溟,他却会微微欣喜,那一星一点,桃树下的烟火。是她精心巧心,总在日暮昏黄,让他看到,云霞实则五彩,和桃树下她的笑容一般。记得一箸一盏,原来人间百味,各不相同……

一切都记得。

记得的一切,和这苦药一同,在这炉火中煎熬。苦味深深浸润了,全身,全心。

师徒七载,可记忆的,多过千年。却如何,终究成了一碗药,浓黑又奇苦。

曾经,他和小骨说,无所谓喜欢,无所谓不喜欢。可是,他难道是喜欢,这样的黑和苦?不是。小骨的宫铃,修成晶莹五色,铃铛时时在他的绝情殿响起,还有小骨那铃声一般轻悦的欢笑。他……是真舍不得这些。

小骨的气息,近了。她睡得这样实。直接推门罢。

门无声地开了。虽然,小骨不大可能惊醒。

案头却有一阵声音。落下一沓书卷。他俯身去拾。

《天山志》。小骨在读此书?

或许是被师父责了,师父未给的书,便未研读。

“尊……尊上!”

“糖宝……”他一路端药过来,竟未看到糖宝!他是……敏锐退减到,凡人也不如了。“明日你将药热了,嘱咐小骨喝了,并不要起那样早。”

糖宝的声音里,交织着紧张和……埋怨。小骨怕是顾不上隐瞒糖宝,糖宝为他重责小骨之事,心有不平。

无法和自己说,他如何管教徒儿,都是天经地义。也无力和糖宝多解释。小骨没有怨师父,他人,也就顾不上了。

糖宝还看着他,他不去看糖宝了。

这是何物,好生眼熟……目光落到墙上,墙上悬挂着彩线编成的一簇小花,离他最远,离小骨却近。花色五彩,却朵朵分明是桃花。下山时,小骨极少求他买什么。是以他件件都记得。这个,却没有见过。可是这些彩线……这些彩线,定然是经了他手,气息不会错,虽然他感受已然迟钝。

是了,这是有年下山办事,正逢人间中秋,就顺道给小骨稍回了月饼。小骨连连说扎月饼纸包的彩线好看。她竟然会珍惜这样的寻常物件至此,只因,是师父所赠!

取下这桃花,手中轻软,心中却好重,好痛……合上了手,走了出去。

小骨,让师父将你编织的桃花,带走,可好?

霞光褪尽了。桃林中没有烟火的气息和小骨的气息,总是少了什么。不能说,就如从不曾有过。有过,和没有,如何能一样!

小骨曾经在师父身边七年,师父不再了,但师父会一直记得……

从桃林走向海天,又走遍绝情殿每一个房间。处处是小骨的痕迹。她在哪处读书,哪处练剑,哪处烹调,哪处言笑,哪处摔倒……充满了他的记忆,在夜色中流溢,无边无尽。

也许,师父真的应当告诉你,你会念着师父,视作一切,这并非不洁。师父一样,放不下你,忘不了你。师父有离去之日,但是你还在,你会是师父的世界,师父的生命。你整个人生,你走的每一步,于师父都如此重要。师父如此看重,并非是错。你看重师父,亦不是错。

你知恩知义,慕道慕人,本是善根。在你的年纪,有这些偏执,亦可理解。

若说,恐怕师父不能和你说清,你还理解不了这些。但何必,要直说?这几日,师父都是在训责你,在查问你。你常日作息,师父却不曾照料;你的修行,师父不曾引导,不曾陪伴。

日子真不长了,这次毒发甚重,离去也就在这几日了。明日你起来,师父同你练剑,抚琴,谈法论道。

小骨犯错以来,他第一次夜里躺下歇息。总算想到,可以尽点什么。

这是否可尽?不能尽。为人师者,责任岂止这一点!叹他时日无多。

这又是否有益?总当有益罢。小骨这个孩子,很是遵从师父。是真心遵从。

那为何走到今日这一步?小骨不敢说,只是认错。他如何解释,询问,都入不了小骨的心,小骨只是担忧……他不敢相信。

继而又难安。寝席稍动,轻轻散开,小骨调的香。

那日,小骨兴冲冲跑来,几缕发丝浸湿在额上,散开木炭、炉火和香料的气息。她想让师父试试新调的香,急切地问师父是否喜欢。调香人几分狼狈,研制艰辛。香却是披沙拣金的生命沉静,香清几无,无所不在,是心地纯明又用心至坚之人,方可研成。他是欣慰的。小骨请师父为这香赐名。他第一念便想到了这个名:绘素。至今还这样想。

绘事后素。质本纯白,锦上添花。持心如初,尽心打磨。小骨一直做得很好。

只是紫薰那些话之后,小骨是懂了什么,又没有全懂,就失却了那种单纯和欢喜。小骨啊,此亦是历练,师父望你,历山历水,回归如初。

在这清香中思量了许多,直指心念至于空无,至于恒定。晨起日入窗牖,清香犹在梦中,此刻更清醒。

又走去桃林,走向天海。每日必走的路。只是这几日,他不想小骨看到他。小骨那般苦苦思过,他无法安然伫立桃林,长望天海。他只是在殿前训责几句,寥寥数语,便复离去。

今晨让小骨歇息了,他重又伫立露风石。千年来,他站在露风石,看到的,是一样的众生。直到有一天,这个孩子来到他的绝情殿,她不是他这样看着的众生,他也不再是遗世独立。

师父知道,俯瞰千山万海时,身后总有,那个小小的你。师父今天站在这里,不是只想众生之事;师父还想着,等你也站在这里,师父要如何同你说,关于众生,关于你……

“师父……”

听到身后这个声音,却不是一贯的轻盈。他心中也沉了下去。此刻自然是沉重的。不求轻省,只当承受。

小骨在几步远,走近也不敢,更不敢站着,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声音如此小,他仅仅能听见:“谢谢师父……的药。徒儿知错……”

知她要说思过来迟之事,没让她说下去。走近几步,握住她颤抖发凉的小手,将她扶了起来。

这个身子,还是这样轻,让他担忧。头却低得这般重,更让他不安。

“小骨,师父本意,不在责你,终归是你有领悟。你本无恶念,却过错一时,不可不痛思。师父重责了,往后人生,你都当以之为戒。师父这几日要去了,会给你留下这些年要修习的书,并有一些书信,或能解答你日后疑难。这几日,师父和你一同修行。”

尽力让自己说得平静。他心中在一寸寸裂开,崩塌,粉碎,他听不见声音。无声拉开的恐惧,却比一切声响都大。他没有感受过……

他也不能多去感受。后面几句话,他是自顾自在说,小骨却是抱住他的腿大哭起来,只是,再也没了泪水。这几日,小骨是第一次走近他身前,这样切切地求他。

不是,自己险些又疏漏了。还有一次,她也这般地求,当他说罪当处死时。小骨不是求师父留住她性命,却是求他,迟些时候再行刑,她要看到师父安好。

今次也是。

“师父你不要走!小骨要看到师父安好!师父绝不会有事!”

她无泪地哭喊着,他心中无声地坍塌,几乎坍塌成一片废墟。却不是一片空虚。空不了,太多破碎的、真真切切的点点滴滴。

“小骨!”他终于不堪承受了。他是将死之人,许多记念,许多操心。可小骨还有很长的人生,不能这般走不过去。小骨也尽了力,以血为他续命,到了今日,不能改变,终要面对。

小骨心中的痛苦,他感受得到。他尚且难过……可小骨总要接受,总要懂道理。小骨还是摇头,不住地摇头,说不出话来,更涂抹开他内心一片苍白。

不可以,他不能和小骨一样失控。

“小骨,事已注定,师父能借你之力撑到今日,已是万幸。万事不可强求,你已是半个仙人,岂能再执著于这些生生死死!”轻轻劝解,轻轻斥责。知道小骨现在听不进去,但总要说出来。有一天,熬过了师父离去的苦痛,你真正长大了,便会懂得。

“你今年多大了?”

小骨听到师父问话,还是恭恭敬敬地答了:“十九……”

“已经是个大人了,更要看得分明。修道最忌讳的便是心有执念。”小骨,师父要如何与你说?你要接受发生的一切,不去做徒劳的努力,才能专注完成自己的人生。这句话,对她太残忍,好像她的成全,必须是师父的离去。他如何……说不出口。

只是反复思量着,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的人生。这些日子,都在想着。小骨确实也小,她还沉醉在,能在师父身边做个孩子,有师父引导关怀。也许她也真需要这一天,师父离去,她才能真正长大。

看着她还是孩子的脸,突然开口道:“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长做大人的样子。”小骨是一直不愿意,他也不能强求。便说,如果她愿意。他也有些不明白,似乎应当如此,却如何应当,又不当强求……便继续说下去。“你在长留山再待几个年头,便回茅山去好好做掌门罢。不要辜负了清虚道长的期望,要将茅山匡复光大。”

言语顺畅,这些话从来不难说,也不难懂得。小骨自然是有担当之人,他也不过是嘱咐。他心中却在想着,小骨长大后,会是如何模样。可惜,他看不到了……

“师父……小骨求你,求你……”

小骨,你如何还是……他摇了摇头,你如何不听道理啊!

“不是……小骨是……”小骨慌了,声音里满是水色,是害怕师父生气,更害怕师父失望。他没有打断,听小骨说下去。“小骨是求师父,再留几天,陪小骨过个生辰……好不好,师父?师父……”

生辰。这个孩子,出生时母亲就死去。她的生辰,不是欢乐,在人间也从未庆祝。这些年,她的生辰,都是他陪着。实则是小骨忙着张罗一席好菜,他只是陪陪。从此,也陪不了了……

他点头同意。小骨磕头道谢。

又一次扶起了她。本是想让她修行,他能在一旁指点。也不嫌延误。她这样哭闹出来,依旧不能变,心就该定了。他也答应了,过了生辰,也就是,三天后。这样,归期也定了。

牵着她的手,沿着露风石,走向海天深处。

“小骨,你今日从这里看天下,可与初来绝情殿时不同?”

不必罚她,日日跪在阶前。却是可以看看,这普天下众生。开阔了心胸,慈悲自然而生。

可小骨如何是惊慌,如同受了责问,却还故作镇定。不是大海高天风疾,是她在深渊薄冰,战战兢兢:“师父……回师父,徒儿见师父……师父亲身操劳,守护众生。徒儿才懂得,师父说的……大爱!”

小骨?这是怎么了!师父无法,只听你作何回答。师父更关心你是如何回答。你在恐惧什么?

不要惊慌无措!他要镇定,有为。

是在他说大爱苍生时。

小骨是因为,做过损害苍生之事,对人动了杀机,痛不能忘。痛中似有更大的恐惧。小骨是担心,以后会违背守护苍生的法则!为何会?这不是小骨。难道,小骨也感到了?出于对命数的担忧,莫名恐慌?

紧握住她的颤栗,小小的手在他手中,不可给害怕留下余地。但你要真正懂得!

真正懂得,就是师父不在了,也和在,是一样的。师父教导的,在你心中是不能死去的。如果你只是执著,师父不能死,那便错了,你会因小失大。

但你此刻还不懂得,师父只好先说,留给未来。

“小骨,人无完人,人皆有过。修行不是求无过,而是能改过。沉溺过错之痛,荒废修行,错莫大焉!过去的事,师父不是不原谅你,师父只是管教你。为你日后改善,你当致力改善,而非沉溺过往。”

他没有看着远方,而是侧过头看着小骨。小骨不敢不看他,也不敢看他。这几句话,没有让小骨更安定。她心中的颤抖,他在手中感到。

果然,小骨还在担心日后。这也是他要说的。

“小骨,未来尚未到来,不能全然预知,不必过忧。过去人皆有过,未来亦难免除。过于害怕,便要走不下去。你要记住,过犯也是考验,考验你向善之心,改善之力。只要你有这样的心,肯用这样的力,这世上没有可怕的过犯,可怕到不能修成正果。”

那颗心剧烈地跳动着,他手中都能感到。触发之深,惶恐之重,一浪高过一浪。

他这条大船,不能翻。他很快就要沉默,但在小骨心中,要永远扎住根基,不依从波澜人生的无常。

“小骨,这些年师父都是看着你,师父相信,师父也确知,你有足够的善心善行。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师父说的,要相信自己的善。你相信自己的善,便是遵从师父的道了。”

她一时不能懂,一时不能安的。但他只有先说了,他早就不从容。

“小骨,你若不懂,就记住师父说的。”你要记住,师父再没机会和你说了。只能一再教导,想听到她的承诺。“小骨,你记住了么?”

“徒儿……谨记!”

其实还是这句话,让小骨记住。小骨那日便作如是回答。那日他说得决断,绝情,再有过犯,就亲手处死。自然,过犯有对应的惩罚,但过犯并非没有改正之机。处死和改过,她如何能理解?小骨还不懂得这个“死”字?是以也不能忍受师父之死。

要解释么?解释道理,太早。生死不是界限,修行无有界限,总要经历,领悟,空说无凭。解释自己那句话,又太晚。那句话不错,杀人之过是当处死,他不能在小骨之前推翻。和小骨再解释一次,改过的希望,能战胜处死的恐惧?

先说这么多罢。他竭力在说的,已经比小骨能懂的,要多很多了。现在看起来,她能懂十中之一,已是不易。剩下的不懂得,师父既是说了,也便入了她的心,并非徒劳在说。总是厚积薄发,到那一日,这些话,就突然懂了。

此刻,足够了。

小骨不是那日的痛楚无依。可心中波澜,却不是更浅。小骨的手他还紧紧握着,小骨瞒不过,他触手可及。他是不能总将她撇在一旁思过。

至少,最后的日子,师父是在的。这样的心,也一直会在。再大的风浪,都不无助;再重的罪业,总还有救。

“小骨,你将入门的剑法练一遍,师父看看。”

从最开始,尽可能不遗漏。

这套剑法简单得没有名字,最是未经打磨的原石,未遇风浪的初心。

小骨练得很认真。没有因为太容易,就随意了。也没有因为心中不安,就不用心做师父让她做的事。

一丝不苟中,她所有慌乱,都有了安顿。

一套剑法舞毕,小骨重又站在他身前。一如往日,小小的脸上泛起一点红润,眼中神采清澈,周身的异香由仙法化入,气息也渐渐平缓。今日和每日一样,郑重,专注,虔敬,欣喜。

他心中叹了口气,小骨若能一直如此……他不该作此想,人如何能不历练,人生如何能一成不变!小骨也要经历失去师父的变故。她的命运,还有更多艰难。这个世界的苦痛罪恶,都和她本性的欢乐良善一样,与她息息相关。不能回避,只好教会她应对。

不能想,小骨真要应了宿命,和危害天下的力量生了牵连……但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虽不在,他的心念不还是如今日,如最初?自然不是清理门户了事。她若行差走错,都是我作师父的教导不力。真有那一天,师父也不在了,小骨总不能被苦难罪业压倒,总要奋力回归正路。

“当是如此!剑法练得再高深,入门剑法不可荒疏。不可荒疏,是用心之正之纯。小骨,慎终如始,并非说自始至终,一成不变。修行历练,总会有新的考验。无论遇到何种困境,你都要视作考验,而非灾难。致力向善,终能完成考验。总当历劫,别处并无正果。是以,小骨,不要害怕。你注定会看到广阔世界,有大苦难,更有大幸福。如果罪业要控制你,你不可听从罪业,任有千难万险,你总要坚持最初的用心。困难的时候,练一遍入门剑法,想一想师父说的这些。”

他感到小骨的震动,他亦一样。未来实在……或许实在太难,却万万不可失去你的初心。只要初心还在,你总能汲取无尽力量,总能回得去正道。不,小骨未必就要走到邪路!师父只是,只是担心……师父总想看到,以后看不到的小骨,也和最初的小骨一样,纯粹,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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