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往事

相互确认身份之后，这两个已经做过两世夫妻的人，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才好，半天才同时憋出一句：“你还好吗？”

不等对方回答，又尴尬地扭开头。

还是冰心先找到话题：“我先帮你把体内的火毒清了吧。”

润玉拉回神思，略一想，道：“不用。伤我的是天后的琉璃净火，她大概没想到我能活下来。正好借此机会扳倒天后。”

冰心看着润玉那双暗含锋锐的眼睛，只觉得与当年他们两人一起商议外平边患、内收皇权、稳固她的帝位时的神情一模一样，不禁调侃道：“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起这些阴谋诡计的事，就浑身透着勃勃野心，一点机会也不放过。”

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样子，润玉回道：“我哪有什么野心？当年我一认出你的身份，就宣誓效忠，为你赴汤蹈火了一辈子。就算你不给我名份，威逼利诱，让我做见不得光的皇子生父，我也忍了。这样的忠臣你哪里去找？”润玉也知她是调侃，只是见原本冷淡自持的上神，忽而露出前世只在两人独处时才会流露的顽皮神色，忍不住就想与她拌拌嘴。

“哼！我微服出巡，你既然认出了我是储君，为何还要故意用茶水泼湿我的衣袖，趁机摸我的手？”

听她翻起旧帐，润玉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嗯，那不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假山洞里的那个小厮吗？”

实际上，那时她虽然身着男装，也毫无女态，其他人都信了她是个富家公子，但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那个假山洞里假扮小厮的女孩，再加上陪在她身边必恭必敬的出身世家的伴读，他如何还猜不出她储君的身份。

当时，怀着一种少年的狎昵心思，带着几分挑逗，也是为了给再次见面留下一个赔礼道歉的借口。他假装不慎，将茶水溅到了她的衣袖上，又急忙为她擦试，趁机捏了两下她的手。她手上的细茧是骑马射箭留下的，部位与当年的那个小厮一模一样，只是更厚了。

“狡辨！你隐忍了二十多年，到最后还不是和叶初阳那个混小子一起联手夺了我的权，还给我弄了个假死。”冰心想起前世，为了叶家江山稳固，她压制了他一辈子；又为了自己的私情，不愿放过他，没有让他做个纯粹的臣子，其实心中还是有愧。

“陛下，没有你的默许我们如何做得到？”润玉脱口叫屈，心里已经软成一片，“唉！后来我愧悔了二十年！若不是我的一点私心，怎会被人抓住机会，害得你身死？”

聊起旧事，二人之间生疏尽消，润玉自然地将冰心拥入怀中，心中感谢上苍：伊人健在，一切安好，这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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