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

146.恐慌

看宁曦露已经准备好，白子画便开始念了起来，念的速度很慢，恰好能让宁曦露跟得上。半小时后，宁曦露将自己抄写的内功心法交给白子画看，白子画看得直皱眉，“我记得四年前你的字就不只是这个水平吧？这越活越回去了？”

宁曦露心里委屈，她根本就没时间斟酌如何下笔，如何把握字的间架结构，一直在奋笔疾书好不好，四年前她自己练习，没人看着、逼着，四五十个字要写十几分钟，现在二十多分钟却洋洋洒洒写了多少字来着？少说也有三五百字了吧。

可是再怎么委屈，她也还得受着。谁让这是那人想要的呢？宁曦露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有喜欢受虐的倾向，竟然被嫌弃了还心里泛甜。

白子画见宁曦露委屈巴巴地不说话，又于心不忍，“这几年都没有再练过吗？”

宁曦露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点点头，然后又不怕死地解释道：“大学里不兴这个，我……我忘记了。再说了，我本来是可以写得更好的，但是刚才写得太快，没发挥好。”

白子画叹气，也许是他的要求有点儿太高了，不过自己好像也有点管太多了，竟不知不觉将这丫头当成徒弟般教导。再想到小骨，她好像不喜欢自己再收别的徒弟。罢了，自己是不会长久留在这个异世的，她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便当是对她一片赤子之心的回馈吧。

看着老师失望、无奈的神情，宁曦露忽然觉得有点恐慌，好像老师要放弃她了似的，心口一紧，不可以，她是要成为老师的骄傲的，怎么能让他失望？

“老师……”宁曦露目露祈求，“是我没有好好练习，才会一写快就没了章法，以后我不会再偷懒了，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白子画无奈叹息，“我没有生气，是我把自己的要求强加在你的身上，其实你没必要什么都听，你现在已经毕业了。”

宁曦露更加惶恐，这是要和她撇清关系吗？“不，老师，您说过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一辈子都是我的老师，我听您的，能得到您的教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白子画心中一阵感动，这样的孩子，若是在仙界，哪怕当初在长留乃至仙界众掌门的面说过不再收徒，他也会不顾人言的可畏，将其收在门下。

不忍看到宁曦露继续不安，白子画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老师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怕委屈了你。你若想练，老师不会拦你，也会帮你，嗯？”

得到白子画的安慰，宁曦露总算将眼睛里打转的泪珠给憋了回去，“老师，那我现在就写几个字，您给我看看好不好？”

“好。”

这时候，宁曦露也顾不上什么合不合规矩了，直接坐下来拿起毛笔就认真写了起来，每一笔都很用心，也很到位，只是速度一直很慢。

写完之后白子画微微点头，“老师”这两个字算是有点功力，若只看字，不看书写过程，还是可圈可点的，只是看了她写字的过程，白子画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她抄的内功心法像狗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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