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续）22 谁是顾四？

顾四感觉周身轻飘飘的如在云端。

亦或，实际上她自己便是那一朵漂浮半空的云彩，被和缓春风轻柔托举。

高处风景极好，俯瞰是高耸如云的山峰、纵横崎岖的沟壑一览无余。

樱唇之中溢出低沉饱满的婉转低音，一刹那她好像化身名伶，灵巧运用一副天生的好嗓音便可杀人无形。

顾四轻轻撩动自己满头青丝，现下她又仿佛绝世舞姬，一举一动媚态天成。

然而，无意之间顾四一转身瞧见床榻对面有面铜镜。

铜镜表面粗糙，照人并不十分清晰。

可是镜中女子眉眼秾丽，眼波流转之间妩媚如妖。肤白欺雪，碗口粗细的腰肢柔软灵活得仿佛水蛇。

这并不是她当下这具身体断然长相。

但是，低头再看身下人。

剑眉鹿眼，朱唇殷红似血，不是温客行又是谁？

梆梆梆。

正当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顾四顿时惊惶。

可是温客行的大手却有力扶住她的肩膀。

温客行：阿回，专心些。

他巧笑嫣然。

梆梆梆。

门口敲门声响愈发急促。

顾四猛然惊醒。

推被坐起，她恍然惊觉方才不过一场梦境。

不过……

温客行唤她什么？

阿回？

顾盼安：……

依稀记得他昨夜也是这样唤她。

所以，于他而言，她莫非是这位阿回姑娘的替代品？

可是……

若她当真是替代品，她怎么入梦？

仿佛方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情实感的经历？

她是她吗？

如果是，那么她的记忆呢？她的身体呢？

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梆梆梆。

敲门声源于现实。

顾四意欲起身开门，一双腿却是酸软无力，险些自床榻上直直栽下。

看来……某些场景并不是梦啊……

周子舒：小四？

原来是周子舒。

顾四收起张牙舞爪最强防御，故作轻松道。

周子舒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只托盘。

周子舒：怎么睡到这个时辰？

周子舒：饿不饿？我端了些粥来，你趁热喝。

呜呜呜。

好感动。

顾四无声流泪。

还是阿絮比较温柔。

接过周子舒手上的清粥，低声道谢，一勺一勺送入自己口中。

清粥是用荷叶熬成，放了蜂蜜，味道清甜，满口生香。

顾盼安：温客行……主人呢？

做了一夜禽兽，早起总该给个解释吧？

周子舒：老温他一早便去了阿湘家里。

周子舒回答道。

周子舒：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他见她狼吞虎咽，不禁莞尔。

顾四大快朵颐，很快将一碗清粥吃了个干净。

顾盼安：阿絮啊……

顾盼安：我突然有个想法……

周子舒眼瞧顾四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情不自禁感觉她即将语出惊人。

顾盼安：我们私奔吧？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起先顾四满怀希望，准备搞个谷主来当当。现在她愈发觉得，还是不要纠缠了，早日跑得越远越好。

果然……

周子舒满头雾水。

顾盼安：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阿絮。

顾盼安：现在，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一刻钟之后我们酒楼门口见。

顾四着急忙慌地推周子舒出门，却不曾想某人正静立客房门口，悄然无声将二人对话听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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