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续）32 我、她和他们

夜里，周、顾二人寻了处酒楼落宿。

顾四有些恍惚，不知为何如今她的脑中总会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温客行、周子舒，还有那个被二人唤做阿回的女孩儿交替在头脑中出现。

顾四沉浸在三人之间徜徉的温馨气氛当中，但是伴随回忆越发清晰，她越来越无法抑制心头萌发的伤痛感。

为什么？

为什么她曾经那么幸福，可是最终自己却会选择退出？

她一直以为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幸福，可是原来竟是她自己将幸福过往抛诸脑后吗？

顾盼安：阿絮？

临分别时，顾四伸手拉扯周子舒的衣襟。

顾盼安：可不可以陪我一会。

周子舒点头，与她一道步入客房。

周子舒：小四？

他一脸担忧地问道：

周子舒：你还好吗？

顾四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滚烫一片。

原来她的心事都挂在脸上吗？

顾四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但是周子舒依旧搀扶着她在床边坐下。

顾盼安：阿絮？

周子舒低声答应：

周子舒：嗯？

顾盼安：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周子舒大概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怔愣片刻，最终他回答说：

周子舒：小四是个很可爱的人，有点俏皮，但是很聪明……

顾盼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顾四直勾勾地紧盯周子舒：

顾盼安：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顾盼安：阿回……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周子舒起初不可置信，继而他面色放松，转为狂喜。

他一把捉住顾四纤细的肩膀：

周子舒：你……你想起来了？

顾四却是摇头：

顾盼安：没有。

周子舒一对剑眉瞬间舒展，他有些失望，但是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常，他又换上平日里那副温柔的神情：

周子舒：也罢……

然而顾四步步紧逼：

顾盼安：我是她，是不是？

顾盼安：你认出来了，温客行也认出来了，所以他才会那样对我。

周子舒不语。

顾四继续道：

顾盼安：阿絮，告诉我，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好不好？

出乎意料的是，周子舒这次并没有顺着顾四，他竟是摇头：

周子舒：小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周子舒：她也好，你也罢，总归是同一个人。

周子舒：过去的事有些太过沉重，我怕你……

顾盼安：不。

顾四眼神坚定：

顾盼安：那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阿絮。

顾盼安：我想要找回我曾经的记忆。

顾盼安：你会陪我的，是不是？

周子舒叹息，他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

周子舒：也好。

周子舒：我陪你。

顾盼安：我要找到温客行。

要找温客行其实不难，他平日里恼火总是勾栏瓦肆乱窜，但是归根结底他只能回到鬼谷，别无他处可去。

果不其然，周、顾二人来到鬼谷，一路打进阎罗殿时，温客行已经回来了。

他颇为不屑：

温客行：怎么？你不是同他私奔吗？

温客行：还回来寻我做什么？

温客行：莫非他满足不了你？你这才想起我？

温客行满身酒气，嘴里亦是不干不净。

然而顾四难得好脾气：

顾盼安：无论此前我说了什么，温客行，我总不会说错你。

顾盼安：你的错别往我身上推。

最后她说明来意：

顾盼安：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要找回我的记忆。

温客行一顿，继而目中凶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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