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曾想,昔日被她护在羽翼下的天真幼童,终有一日与她反目成仇。
通往权力巅峰的道路由千万枯骨铺就而成,而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成王败寇,没有中间地带,或者登上九五之位受万民叩拜,或者挫骨扬灰、化作一缕青烟成就他人名垂青史。
是以,郡主不怪刘徽对她横眉冷对。
可是,是她选择了刘子行,而不是兄长。她的兄长忠心耿耿,为了取得朝廷信任,甚至不惜断送自己的终生幸福。
不婚不育!
南辰王府屹立百年,最终竟是要在这一代断子绝孙。
可是换来什么?皇帝轻蔑一句“乱臣贼子”!
周晞冉:倘若臣的兄长当真是乱臣贼子,陛下以为自己还能苟活到如今吗?
周晞冉:早在太后逼宫那时,您与您那母亲就该共赴黄泉了。
郡主平日温和,对待小辈尤其和颜悦色,皇帝哪里见过她这般怒发冲冠的模样?
一时他竟被骇得说不出话,怒目圆睁、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挤出一句:
“你竟敢?你竟敢?”
周晞冉:臣竟敢什么?
周晞冉:陛下扪心自问,这些年来若不是臣为陛下挡去风雨,陛下不是早就被赵腾、刘元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郡主步步紧逼。
内心仿佛滴血,五脏六腑皆在颤抖,突如其来的背叛仿佛有人将她的胸口剖开,掏出血淋淋的殷红心脏,再恶狠狠摔在地上一般。
四周景色如故,可是眼前人早已不复当初。
郡主唇际勾起冷笑:
周晞冉:臣与兄长自问没有一丝半点对不起陛下,陛下技不如人也大可不必怪在南辰王府头上。
周晞冉:先帝之恩,南辰王府永世难忘,臣甘愿终生服侍陛下以报此恩。
周晞冉:可是陛下莫要忘了,先帝究竟是如何驾崩的,您的皇位有是如何得来的。
周晞冉:陛下乃是先帝唯一的血脉,臣只能放下仇恨。可是这些年来,先帝之恩臣也还了七七八八。不如就此恩断义绝,以后陛下之事臣只作壁上观,瞧一瞧刘氏这天下最终落到谁手里。
说罢,郡主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朔风自北地吹刮而来,经过太液池上如同利刃淬上寒冰,吹打在脸颊如同刀割。郡主感觉冷极,身上冷,心上更冷。于是她裹紧大氅,加快脚步,不知为何建章宫中的红螺炭火似乎格外暖和。
难得一见,刘子行今日竟然没有出门走动,而是鲜见得窝在床头,修长十指间捏了本杂谈在读。
见他回来,他一手撑床将身体支撑起来,长臂一揽将人扣入怀中。
“外头这样冷,郡主去哪里了?”
他的语气温柔得仿佛滚滚热茶,熨烫人心。
周晞冉:屋里头闷得慌,出去随意散散步罢了。
刘子行“嗯”了一声,随即又装作不经意一般问道:
“可见了什么人?”
郡主本就心烦意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刘子行弦外之音,于是随口敷衍道:
周晞冉:什么人?后宫空空如也,我能见什么人?
谁知,心浮气躁反应在脸面上,倒映在年轻情人眼中酝酿无尽酸意。
“是吗?”
刘子行冷笑反问。
这话危险意味十足,倘若郡主能将脑中纠结暂时搁置,必定能够发现嫉妒点燃的怒火已经无以复加,只要一根导火索便能彻底引爆、引火上身。
郡主脑海中两个小人正在激烈斗争。
一个叫嚷着:“狼心狗肺的狗东西!狗咬吕洞宾!你这些年的付出都被狗吃啦!”
另一个反驳道:“他是先帝唯一的骨血啊!倘若他当真死在你手里,你何颜面见先帝啊?”
最终,郡主紧攥刘子行冰冷双手,恳求道:
周晞冉:子行,放徽儿一条生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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