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悠悠转醒,身处密室她瞧不见外面天色,但是凭借多年经验,现下应当方过三更。
刘子行侧卧在她身畔。原本他呼吸均匀,如今大概被她窸窸窣窣翻身吵醒,他长臂一揽将她扣在怀中。
原本低矮的美人榻已换作金丝楠木雕漆大床,刚好容纳两人平躺。刘子行着意往密室里添了许多东西,炭盆、香炉,本不宽敞的空间现今更是满满当当,几乎难以寻到下脚的地方。
郡主身份特殊,在刘子行完全掌控大权之前自然不便与他同进同出。所以这些日子她都蜗居在密室之中,对外只宣称郡主抱恙,在兰林殿闭门修养。
“郡主怎么醒了?”
她听见他伏在她耳边低声道。
许是因为大梦初醒,刘子行的声音罕见蕴含几分少年散漫,懒洋洋的仿佛鲜果酿制的美酒,即使初入口时再醇厚,回甘依旧带些果味酸甜,在口腔中一蹦一跳刺激味蕾。
周晞冉:无事……就是思念兄长了,不知他这一路回北地顺利否。
这是实话,她当真想念兄长。
居于内宫十年,她从未有过这般小女儿心性,如今倒是头一次。恐怕是连日以来宫中巨变令她感觉心里没底,是以近日总是惴惴不安。
刘子兴侧过身子将头颅埋入她的后颈,他自后拥着她,他结实精壮的胸膛紧贴她纤薄的后背。
“叔父这才离开小半月,郡主这便记挂了?”
火盆烧得通红,被衾覆盖之下郡主觉得有些燥热,于是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将距离拉远些。
在她目光所不能及的角落里,刘子行眸光一暗。可是他没再贴上去,而是温柔安慰道:
“郡主放心,叔父神通广大,必会一路平安。”
郡主轻轻“嗯”了一声。她将白净面孔埋入枕席,这一声回答便显得格外沉闷。
那厢里刘子行一双凤眸暗流汹涌。
所谓平安这是谎话,说来骗人罢了。周生辰与崔时宜究竟是不是平安无事,无人能比刘子行更加清楚。
南辰王一行行至黑水河畔忽遇刺杀。刺客清一色皆着黑衣、黑巾遮面,一往无前的冲劲儿一看便知是死士。
唯独皇宫大内才可培养死士!
此次入京是为押送人质,因此并无医官随行。
荒郊野岭不知谢云自何处请来个乡野郎中,他战战兢兢地为南辰王处理好面上伤口。
俊颜上头伤口深可见骨,然而后者面色阴沉、一声不吭。半晌南辰王问那郎中道:
周生辰:小姐怎么样了?
郎中结结巴巴道:
“小姐同王爷一般皆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南辰王教谢云送了郎中回去。
他轻叹一声,落座榻边。
蜡烛燃烧迸溅出的红光既幽暗又孤独,不知是否因为失血过多,昏沉烛火映照下十一巴掌大小的精致面孔苍白如纸。
她的唇瓣纤巧,平日微笑起来唇角上扬温暖得如同三月春风。可是如今她唇角敛直,唇瓣半分血色也无,显得有些凉薄。
南辰王愈发觉得他的十一脆弱得好像一张宣纸,似乎随时有可能随风而去一般。
奸臣已死,太后大势已去。南辰王不相信皇帝会是个口腹蜜剑、笑里藏刀的卑鄙小人,他不会派人来追杀他这个皇叔。那么,刺客之主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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