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
橘黄火苗氤氲旖旎色彩,好像身姿蹁跹的伶人翩翩起舞。那舞姿翩若惊鸿,细碎的圆场步踏在熊熊燃烧的龙凤双烛上,激发一阵又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烛花爆裂声好像高朋满座、欢呼喝彩的声响。
伴随时间流逝,蜡炬越发短小,烛火的舞姿越发迅速。昏黄烛光逐渐暗淡下来,光明与暗影交织在一起,投射在在场每一人苍白的面孔上……
不,在场每一个欢呼叫好的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是鬼。
或者说,只是亡者鬼魂的一个幻影。
这些厉鬼真身大概散落在鬼界各处接受永罚,所以到场参加这一场宴会全部都是鬼影。
相比前几日在人间时,胡子哥瞧上去苍白几分、消瘦几分。然则比之那时的暴戾恣睢,如今他竟然满脸喜色。
这场景瞧着面熟……
不正如那一日月老庙拜堂一般吗?
可是胡子哥并非死于当日。
而且这场景眼瞧着与那日有所不同——
彼时胡子哥与阿娇乃是私奔,月老庙拜堂亦是避人耳目。今日胡子哥与新娘子仍然对着那一尊雕工不太精湛的月老像拜堂,一双新人身后却是亲友尽至。
那新娘子正是阿娇没错。
她面白如纸,脸上洋溢的却是幸福的笑容。
可是她空无一物的脖颈上突然出现一道勒痕,那青紫交加的勒痕逐渐加深,甚至好像要将阿娇的脖子勒断一般。
终于,勒痕不再加深。
可是阿娇呢?一瞬间,她娇美的笑容犹如凝固一般僵硬在脸上。双眼空洞、呼吸停止、红润丰盈的面颊呼吸之间变得灰白、凹陷。
她死了。
不,她不是死了,而是正在接受永罚。
她是上吊而死还是被胡子亲手勒死已经不得而知。
但是她生前的罪孽致使她沦落成厉鬼,永生永世再无轮回之日。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
而后阿娇重新扬起笑容,在纸扎的礼官高声唱诵“夫妻对拜”声中面朝胡子盈盈下拜。
礼成。
新人身后响起惊雷一般的鼓掌声。
这些“人”衣着相似、发型相似,连口音、死亡时间亦是大差不差,显然都是前些日子莫名死去的小镇居民。
他们一个个鼓掌叫好,掌声雷动好像要将地面震碎似的。可是与此同时,他们的脖颈上纷纷出现碗口宽的伤痕。
这伤痕眼熟极了,与师尊后背上的五道抓痕力道相似、形状亦是雷同,显然尽是出自胡子之手。
鲜血横流,与阿婆口中描述的死法完全一致。
永罚。又是永罚。
为什么?
明明是胡子残忍的杀害了无辜的镇民,为什么接受永罚的却是惨死的镇民?
而胡子呢?
除却苍白些、孱弱些,他面上喜色难掩,显而易见地片刻也没有停顿。
他千真万确没有在接受永罚!
丝丝愈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好像挪动了地方一样,周身脉络剧痛难忍,好像血液加快涌动,一瞬间冲上头脑一般。
为什么?
除非是她错了。
胡子并没有罪过,而是自发毒誓化作厉鬼,来完成他生前没能完成的夙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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