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碧灵湖,湖中一船,白衣男,执扇,翩然坐在船尾,端起小木桌上的茶杯轻饮,隔着竹帘,柔情望向桌对面那粉衣女子,那粉衣女子捻着点心,眼神却似散漫,透过竹窗在漫漫湖水上漂移不定。
金如玉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折扇,一挥,动作干脆利落,径直起身,走到船边,负手而立,道:“苏姑娘,今日大可不必前来。”
你一纸邀约,母亲又再三说辞,我还能怎样?一块桂花糕也已吃完,轻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子,苏晓月扶船底轻轻而起,撩起半长的竹帘,从内走了出来,也行至船边,两手忖着船板,眼神望着四面八方奔腾不息的湖水,叹道:“这碧灵湖在半年前悄然出现了邪祟作怪,这附近一带出海打捞的渔民经常是不见人,回来的却只有一艘空船,蓝宗主便带着我们这些听学弟子前去除祟,晓月也只是刚好想到了这些事,金公子怕是多心了。”
苏晓月哧哧笑了几声:“我这个功夫没到家的小弟子,连个配剑都没有,还何谈御剑,这除祟时没帮到一点,反而还要人家蓝宗主处处照顾,回想那时,还真是不该。”
微风拂面,苏晓月拂了拂额前凌乱的碎发,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人不自知却分外妒忌了旁人。
“苏姑娘似乎对泽芜君很上心啊。”
苏晓月也不生气,侧眸回他:“泽芜君,君子榜上第一,世人言之,皎皎如月,灼灼其华,试问这仙门中又有谁不仰慕呢?”
静默了片刻,金如玉又回身走向了小方桌旁,一手挥扇半掩,另一手自腰间掏出了一个白瓷瓶,下一刻,他迟疑了,
这段时间,温武及门下一直栖居在姑苏的一间蓬莱客栈,昨夜,他回去复命时,温武便交给了他这个:“把这个放在苏小月的茶水中,务必让她饮下。”
“这是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穿肠散,”温武又道:“这可是我们温氏特制的毒药,一般人是解不了的,不过你放心,没个三五天是发作不了的。”
“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这可是父亲的意思,三日前就传话来了,”
“我瞧着你这些时日往那苏府去的倒是挺勤的,可你却,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带回来。”温武语气越发的凶狠,他甩动衣袖,转过身,又道:“栎阳常氏和莳花女两块阴铁二哥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就等我们这边的好消息了,温如玉,你可不要让父亲失望。”
温氏的人果然凶狠,如今蓝氏也没有多大威胁,对苏府这些人也就不需要这么遮遮掩掩了,大可明面上做,可是,不知为何,他的手心竟有些发烫。
金如玉以迅疾之势往那茶水中倒入粉末,又快速的晃动几下,端着它来到边上:“苏姑娘,有些时辰了,口渴了吧。”
“谢谢,”苏晓月接过去,正准备饮下,冷不防的被他的胳膊打到,一杯茶水就这么意外的掉入了湖水之中,深不见底。
金如玉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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