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开着跑车,去买了些丸子,又挑了一些雪梨,最后停在了一间药店门口。
她有些怅然,那家伙从不听劝,只遵从本心而行。喜欢吃梨,可又胃寒,每次吃完梨,就会疼个半宿。给他建议,让他加热一下再吃,可他又说,加热后便没有了口感。
就那么折磨着自己,周而复始。难以想象的是,一个连受刀伤,枪伤都不皱一下眉头的人,居然会因为胃痛而咬紧牙关,汗流浃背。
“来点胃药!”唐依依与店内的人员说道。
“好的,您稍等。”
不一会儿,药便拿了过来。
“刷卡!”唐依依从包中拿出了卡。
付过账后,唐依依开着跑车来到了一家规模颇大的修理厂。
“李叔,帮我检查一下车辆,该换什么就换什么,我明天过来提车。”
“好嘞,唐姑娘,要出远门啊?”李叔询问道。
“嗯,要参加一个综艺!”唐依依说道。
“唉,我家闺女要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就放心了。嫁了个二流子,不务正业,每天在家里躺着,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还不知道担当。”李叔叹息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太操心了。”唐依依劝慰道。
“话是这么说,可为人父母又怎么忍心看着儿女过的不好呢,趁着身体还能坚持几年,为我未来的孙子或孙女攒个奶粉钱。”李叔说道。
“李叔,要不我帮你女婿安排份好工作吧,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唐依依说道。
“不用了,那小子烂泥糊不上墙,去哪也是个丢人现眼,除了脸长得还行,屁本事没有。要不是我女儿一再坚持,我怎么会...唉,看上这么个玩意,脸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呀!”李叔长吁短叹。
“李叔,别想太多了。”
“唉,看到自己的女儿处于水深火热,我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
云帆下了公交,走到了一处湖边,趴于湖边栏杆上。看着湖内乘船之人互相嬉戏,好不快活,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这种平淡宁静的生活,身在其中之人不知珍惜。可他们又怎会知道,对于一个被世界厌弃,居无定所的孤魂野鬼来说,是只会在梦中才可触及的仙境啊!
手术对云帆影响甚大,以前的他从不多愁善感。
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长相俊俏,痞帅痞帅的,年龄差不多是二十五。
云帆看向身旁的俊俏男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男子本来是一脸贱贱的笑容,转瞬间变得妩媚异常,用女声说道:“想你了,不成吗!”
“别恶心我!”
“你这个男人,好生绝情啊!”那男子泫然欲泣,“难道你忘了那些共度的夜晚吗?”
“说人话!”云帆说道。
俊俏男子收起了妩媚,手扶着栏杆,望向清澈的湖面,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们一起泛舟,游玩,当时好不潇洒呀!可惜,现在已经是人走茶凉,摇摇欲坠了。”
“唉!”
“温柔乡身残,名利场心寒。奈何桥魂断,小轩窗梦阑。”俊俏男子即兴吟诗一首。“往事不堪回味,再难有昔日荣光了,你我相见,已是不易。”
“相见不如不见。”云帆说道。
“总得再见上一面,再别,怕就是永远了。”男子说道。“今日来见你,就是看下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帮你释放自己。”
“不必了!”
“你要想好,凭现在的你,不足以应对那么多的敌人。只有释放曾经的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全毛的大局。”男子说道。
“这么些年都挺过来了,在这最后关头可不能前功尽弃呀!”云帆说道。
“好吧,我劝不动你,改变主意了随吋找我。”
“嗯!”云帆点了点头。
“我结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
“是吗?好事!”云帆替他高兴。
“好什么,日子过得惨淡,连出生后的奶粉钱,尿不湿我都发愁。”男子揉了揉脑袋,有些苦恼。
“组织每年给你卡里打的钱也不少,怎么混成这样。”云帆问道。
“那时只顾潇洒,也没想着留点钱。可当组建了家庭,才知道压力很大,我都想过跑路了,逃离这里。”俊俏男子有些苦恼。
云帆脸色一沉,抓住男子的双肩。“顾琛,一个男人,拿出你该有的担当来,别让我瞧不起你。你逃了,让孩子怎么办!那种孤独的感觉我知道,不好受。”
“手术做完,你确实变了不少。以前的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顾琛笑了笑,捶了云帆一拳。“什么时候轮到你劝我了,当年你做了逃兵,还是我劝的你。”
“嗯?”云帆有些疑惑,正欲发问。
顾琛打了自己一巴掌,“我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打住打住,你也别问我,我可不敢说,楚轩可是下了死命令的。我要是说了,他会扒了我的皮的。”
“我不问你就是了。”云帆笑了笑,“这么怕楚轩啊!”
“那家伙不是人,越了解他越觉得可怕,深不可测。说真的,对他留个心眼,别被卖了。”顾琛说道。
“他不会的!”云帆肯定的说道。
“随你的便,省得说我挑拨离间。我只是为咱感到不值,猎手为了什么?理想?狗屁不是,猎手就是楚轩为了私仇而聚集的一群暴徒罢了。”顾琛冷笑道。“只不过是死的人太多了,就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由头,不然,猎手早就该散了,不是吗?”
“你怕了?”
顾琛一脸坦然,直视着云帆。“是,昔日之人还有几个在?这么多人填进去还不够吗?还需要死多少人楚轩他才能满意?一天天的算计这,算计那,到头来反而成了过街老鼠。”
“没人会不犯错,楚轩也是判断失误了。”云帆为楚轩辩护道。
“任何人都能犯错,唯独他不能。他的这个错,得用多少人的性命来买单。”顾琛有着怨气。“反正我是累了,我要退出了。”
云帆叹了口气,“也好,你毕竟有了家,是该收手了。以后收收心,找份工作,安稳的生活。你这家伙一直没有定性,该改改了。”
“啊切,谁念叨我呢!”俊俏男子摸了摸鼻子。“云帆,你就别提点我了,我老丈人天天说道我。我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站着绝不跪着,怎么舒服怎么来。”顾琛说道。“突然间被一个叫做家的东西拴住了,还真是不适应。”
云帆从衣服口袋摸出了一张卡,递给了顾琛。“这些年也不太看重这些,留的也不多,里面还有个几千万,拿去应付吧!别再大手大脚了,做点生意,好好生活!”
顾琛接过了卡,有些动容。“云帆,你这家伙,去你大爷的,整得我都有点小感动,想骗哥的眼泪,没门。”
“哈哈,走了,顾琛,好好活着!”云帆摆了摆手,向前方走去。
顾琛看着云帆远去的背影,大声说道:“云帆,你了解我,我就是个骨头不硬,见利忘义的小人。你要是死了,我生活不下去的时候,保不齐会把你藏着的秘密给卖出去。”
“你敢!”远处传来云帆的声音。
“那你就TMD给老子活着回来!我要让我儿子认你做干爹,你得养我一家人一辈子,我赖上你了,你给我记住了。”
空气中再次传来云帆的声音,“胜负由我不由天,谈笑戎马惯狼烟。争,天地有数。战,败我不存。”
顾琛红了眼,“狗东西,你回不来我就去掘你的坟。”
——
云帆回到了春梦别墅,唐依依正在擦拭战刀。
“回来了!”唐依依开口道。
“嗯!和顾琛见了一面,他成家了,我让他退出了。”云帆坐于沙发上。
“嗯,挺好的,总要有人活着才行。”唐依依说道。“你要的梨放你房间了,还有些胃药,别吃太多了。那次你胃痛,连着吃了三瓶胃药,没疼死,反而差点被毒死,害得我们担惊受怕的。”
“好!”云帆笑了笑。“去睡吧,不早了,明天就要行动了。”
“睡不着啊,许久没握刀了,别拖了后腿才好。”唐依依说道。
“哈哈,我去睡了。”云帆回到了客房。
依旧像往常那样,云帆吃过梨后便胃痛不止,看了许多医生,都没有结果。后来云帆知道了,是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所带来的副作用。
世上没有什么完美的事,得到了力量,上天的馈赠,你就必须失去些什么,胃痛,算不得什么,习惯就好,疼痛在提醒你还活着,还得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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