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之外

“洗……洗澡？这不好吧？虽然我一直知道，萤萤你对我有那么点意思，不过……”

话没说完，又被筝弦缠了个五花大绑。

“想什么呢！”一向小家碧玉的柳萤都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我说洗澡又没说跟你一起洗！洗澡是……”

门外飘来一阵风，柳萤警觉，噤声不动。过了许久确认确实无人路经后，她才放下心来。却不再提洗澡的缘由了，只是示意着李参跟着她。

两个人出了房门自觉的隐匿气息，李参发现柳萤带他所走之处都是银石反光的死角。他们沿着那条从壁上流下的小溪走，走向小溪的尽头。起初四处漆黑一片，但没走多久出现了一道光点。这或许是柳家内寨除了祠堂之外，与外界相交的通路了。但说是通路，实际上倒像是就不经人似的，李参和柳萤基本上是从杂草之中摸过去的。而那个光点的所在更是简陋，完全就是碎石间的缝隙罢了，如果不是靠近，又有谁能发现呢？况且光凭这里荒芜的样子也不像能吸引没事闲的小情侣闲逛的风水宝地。

“参哥，缩骨学过吗？”柳萤到了碎石前才向李参问道。

“您看我逍渺门像是玩儿缩骨那套的吗？”李参头上冒汗，这小妮子不会想让他从这个不足十厘米的缝隙中挤出去吧！

“嗯……这就难办了。”光影一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月光缠绕成丝，包裹着盘亘了数百年的碎石。

柳萤轻轻一挥，那些碎石就像浮空起来似的，她对目瞪口呆的李参一笑，“参哥还是快点出去吧，就算是我也撑不了太久哦。”

光凭几根手指，就能用柔软的琴弦把目测十来号相扑选手的巨石搬开……李参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开柳萤的玩笑了，这尼玛完全是送命的行为啊！！

李参吞了口口水，安静如鸡的快步走出洞口，柳萤随之而出，洞口的碎石又安静的回到了原处，就好像从未变动过。

按照柳家帮所处的地区景观特点，李参本以为洞穴外是与上山时所看到一样的深山老林，可事实是除了掩在碎石旁的几丛密草外，再没有多余的绿色植物。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更像是流沙庭景，细碎的石砾一看就是常被人打理的，而在这石滩的中间则是一块山泉汇成的小湖。

“就在这里洗吧，参哥。“柳萤笑眯眯的，把口袋里的一个深褐色蛋状物体交给李参。

”这是什么？“手里的这个东西外壳很脆，像是什么草植结出的果实，细细去嗅还能闻出一股清香。

”我也不知道，是娘生前留给我的植株，也是唯一的东西了。“柳萤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留恋，李参总觉得这时的柳萤才真正有了一丝柔情。但这份柔情转瞬即逝，柳萤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商业化的微笑”你对银石有什么看法？“

”不是石头吗？“李参暗示道。

柳萤认同的看向他，说道”你洗澡时把这个草果碾碎涂在身上，内寨里的孢子就不敢接近你了。“

”孢子……“李参喃喃自语，随后又问向柳萤”那你呢？“

”出生起娘就把这草果中的草籽做成香囊带在我身边，早就对孢子免疫了。“柳萤笑笑，转身朝碎石滩周围的密林走去。

李参也不再追问，独身脱掉衣服，泡在山泉水中。不知是不是李参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泉水格外沁人心脾，却没有清凉到寒气刺骨。

孢子吗……看来刘毕乌猜的没错，所谓的银石不过是一块巨大的菌团，在内寨中所被激化的焦虑感，就是孢子带来的精神毒素。那么千迭香……李参有一个大胆而可怕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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