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章很狂妄的称自己为艺术家,他每次在动手之前都会画一份草图,在艺术灵感突然袭来的时候他会在脑子里拟定目标和最后的成品模样,在激情涌上来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住的挥洒所谓的艺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在犯罪,他只认为,这是所有人不敢触碰的禁忌艺术。
沈易收回手机,嘲笑他身为医生居然杀人,质问他这医生怎么当上的,是不是收买了医院院长,尤章表现的态度就像看着小朋友玩泥巴一样,回问他这么想了解他为什么不调查清楚。
尤章揉揉他的头发,伸手把餐布拽了下来扔进垃圾桶。
“了解什么啊......怎么这么喜欢摸我头发。”沈易冲着尤章的背影喊。
“嘶.......”他摸着脖子。“你太过分了,嫌弃我不至于把餐布拿走吧!你信不信我把血抹你床上!”
“如果你不介意你今晚会出现在地下室,你可以试试。”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奈何寄人篱下,不得不安静本分,沈易捂着脖子满脸委屈的坐在椅子上,如果尤章要是知道他想的,一定会狠狠吐槽,什么安静本分,什么寄人篱下,全是扯淡。
浴室里的水不断浇在尤章的身体上,水雾挡住了视线,他的后背全是长短不一的疤痕,是那种无法消除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尾骨处。
双手捂着脸,他想到下个作品的雏形了。
半夜,尤章猛的翻身坐起把“偷袭”的人压倒在床上,额前较长的头发扫在身下的人的脸上,因为才醒的原因,声音有些沙哑。“你到底要干嘛?”
躺在床上被压着的沈易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嘴唇。“我...没地方睡觉...”
“客房。”
“没找到。”
“沙发。”
“那睡的不舒服。”
“......沈易,你别太过分。”
“我看你这床挺好,又大又软。”
“我不想说脏话。”
“你这正好有两个枕头诶。”
“.......”他总不能和这个傻子解释他乐意吧。
“同意了?”
“没。”
“同意那我就先睡了。”
沈易拉开尤章,爬到被子里,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做作的鼾声让尤章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
他为难了,他不知道该睡哪,他不想睡在客房里,他想直接杀了沈易这个烦人鬼,他宁愿和尸体睡觉也不愿意和这个大活人躺在一张床上。
尤章抬手把头发从前顺到后面,微叹一口气,穿上拖鞋去了三楼一间全是摆放女人东西的房间。
化妆台上摆着一张照片,一个女人蹲着和小女孩还有小男孩的合照。
他拿了起来,虔诚的吻了吻,柔声道了句晚安。
月亮有一半被切碎了撒在暗淡的天空中,它们变成了彗星,白矮星,恒星...有人住在上面注视着没有光的黑夜,它们看见有人竟然可以这么温柔,像是化作海底的鲸,深邃宁静的久远。
沈易侧躺在尤章的床上,看着这间少有摆设的卧室,毫无睡意,本来是想和他促进促进革命友谊的,结果他居然走了。
“死杀人犯。”
他骂了一口,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是个该死的杀人犯。
他不是没遇过不怕死的高智商犯罪分子,只是对那些人毫无任何兴趣可言,不像尤章,这或许就是一见钟情的友谊。如果不是尤章凑巧杀了那家子人,碰巧看见沈易动手杀人,或许连尤章自己也没想到,后来他会跟踪他,到后来死皮赖脸的沈易缠上他,非要和他做朋友。
早起,尤章打开电视,记者堵在警察局门口,摄像机对着大门,好像如果一打开他们就会发疯一样的冲进去。
“早啊尤同志。”
沈易打着哈欠从二楼走了下来,身上穿着尤章的浴袍。
当尤章看到他的一瞬间脸黑了下来,仿佛连着整个房子的气温都下降了。
沈易好像没感觉到一样,看着电视就说。“我当时一看到就觉得这凶手肯定是你,而且必须是你。”
尤章喝了一口咖啡,不再看他。“话是这么说,但从你口中出来就变味了。 ”
“什么味?”
“你自己闻闻。”
沈易双手挡在嘴巴前面,哈了一口气。“香的啊。”
“塑料袋子是你自己才对吧...”
“彼此彼此。”
尤章从茶几上拿起素描本打开,开始画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沈易探着头,表示非常好奇。
“画画。”
“废话,是人都能看出来吧,我指的是你要画什么?”
“作品草图。”
“男人女人?”
“男人。”
沈易听完顿时感到激情澎湃,如果这样的作品也有他的一份想法,他想尤章不仅会对他另眼相看的,改变他在他眼里是橡皮糖的事实,他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和他成为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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