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战士
超小超大

第七章 雨中的训练

张小银来到军营已经有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他熟练地掌握了步枪,手枪射击诀窍。无论定点射击还是移动射靶,他都能精准地击中目标,现在的他,甚至赶上了连里待了几年,经验丰富的老兵。张小银的体能也有很大的提高,每天十五公里负重跑,应急冲刺跑,训练场上的障碍翻越,他都能做得像一个锻炼了数年的老手。对于侦察战术要领,他一点就通,教他的师傅,连里的侦察第一人张邵鹏对他赞不绝口,称他是他见过的最有当侦察兵和特种兵潜质的新人。不管是连里其他人羡慕的眼光,还是军校出身的王德全的冷漠,他都置之不理,现在的他就像日漫网球王子的男主角越前龙马开启了人球合一的天衣无缝之极致境界,如数学中指数函数的增长趋势一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挖掘自己的潜能。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两周,他就像运动冠军刷新记录一样拼命,可是最终还是遇到了难以逾越的瓶颈,他已经在原地停留了好几天了。就拿射击来说,他不能很好地稳定在十环和九环之间,不是这里失误,就是那里没把握准开枪的时机,他的长跑时间也固定在小数点后两位相差不大的数字,唯一值得庆祝的就是他的战术侦察各种技巧可以出师了。他不满现状,准确地说是时间不允许他安于现状。

又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张小银背着军包跑在军营外的树林里,一股又一股清新的空气进入他的鼻孔,让他整个人都倍儿精神。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他的双腿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奔跑的感觉,没有了最初的疼痛感,向前再向前也已成为了一种惯性。

早晨的第一项训练结束后,他有几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张小银坐在操场旁花坛的台阶上,莫名地想起了自己往日的同学。他跟他们不一样,但是他跟他们又都一样,他们都是意气风发的青年,祖国未来的希望,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所选择的人生方向不同。在十年几十年之后,他们或许会成为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声名显赫,受人敬仰,或许也有人过着平凡而快乐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人民,这个辽阔疆土的一份子,他们是自己放弃安逸的生活,置身重重危险都要守护的人。只要他们快乐,自己也会快乐,只要他们懂自己的艰辛,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小银一个人沉思着,竟然没发现连长走到了他的身边,连长拍了他一下,说道:“你在想什么呢,小小年纪,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吧。”

“没什么,连长,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校园生活,想起了那些带给我快乐的同学。”张小银回答道。

“其实,像你这个年纪,的确应该在学校接受更好的教育。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天生也是一个当兵的料,来了不到两月,除了还不会打狙击枪,其他的都做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我本来还想向团长多了解了解你的情况,为什么当兵,可是团长却讳莫如深,只字不提。我想,你一定还有一个不可示人的身份吧,绝不是一个普通青年。如今,在我们连,乃至我们团,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名字了,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是我带过最有天赋的兵,甚至超越军校出身的佼佼者王德全。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一定能进入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南国利剑,加油吧,还有几个月就到了战区新一届特种部队的选拔了。”连长就像一个长辈,语重心长地对张小银说道。

“谢谢连长对我的看重,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做一个优秀的好兵。”张小银感受到了连长的真诚,语气坚定地回复道。

张小银短暂地休息完后,已经8点过了,往常这个时候,总能在天空东边的一角看见晨曦微露,听见鸟儿在远处树林的鸣叫声。然而,今天,天空灰蒙蒙的,一朵朵奇形怪状的乌云仿佛在宣告今天的天气由它们主宰,它们也好像并不想让张小银过得安宁。今天,注定与众不同。

张小银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他来到训练场上,开始挂钩梯,穿越铁丝网训练,这一来一回大概又花费了一个半小时。这种基础的训练已经浪费不了他太多的体力了,现在的他俨然成为了一个老手。正当他准备离开训练场,走向健身房锻炼臂力时,天空开始飘落下了雨点,一滴一滴,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来急,好像再向士兵们发出挑战。

张小银来到健身房,他一眼就看到了一排长和自己的射击师傅王德全。他正在举着哑铃,双手一上一下,此刻的他只穿着一件背心,双臂的肌肉明显可见,胸膛的腹肌透过背心有着明显的痕迹。张小银心头不由得肃然起敬,不愧是在军校和军队呆了这么多年的老人。

窗外,短短的时间内,雨越下越大,很多排长,连长都让战士停下了训练。不是他们怕雨,而是昨天训练的艰苦程度远超平常,如果再强求他们,肯定有很多士兵身体吃不消,毕竟战士也是人啊,首长们也不是冷血动物。张小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可他的心里竟然没有泛起一丝涟漪,仿佛这雨的有无与他的训练不相关似的。

张小银双手也举起了哑铃,他全然没注意到王德全在看他。王德全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得冷漠,但是只要有人仔细看的话,一定能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练过一会儿哑铃后,张小银又开始玩起了臂力杆,来军队这段时间里,他明显地感觉了自己的力气有较大的提升,而这正是多项训练的综合成果。

练了将近两个小时,张小银全身湿淋淋的,他比以前更加刻苦卖力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下午下雨不能室外训练而在此刻尽情地享受训练时光。王德全从最里面走了出来,路过张小银身边的时候,张口说道:“下午训练继续,我监督你。”张小银嘴角一笑,自从进过军营以后,他就从来没有这么笑过,很多人又以为他是在苦笑这么变态折磨人的师傅。是啊,这就像普通的士兵难以理解兵王的世界和想法,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啊!

午饭休息过后,张小银来到了射击场上,王德全也紧跟而来,说道:“训练时间内容不变,今天我陪你一起。”张小银嗯的答应了一声,就开始举起用绳子吊着砖头的枪,王德全也这么做。远处,风乎乎地刮着,树木枝条都开始左右来回倾斜,豆大的雨滴滴落在训练场上,他们俩的身上。雨水由脸庞顺势往下流,和他们的汗水融为一体,一起经过下巴,流进内衣里,风有时也吹的吊着砖头的绳子摇摇摆摆的,可他们俩的手,手中的枪,以至于整个人都纹丝不动。他们是稻草人,他们是傻子,他们也是一个真正的好兵,他们拥有着最强大的兵魂。

一个小时后,他们开始进入下一项原地卧倒射击训练。王德全率先开始射击,第一发子弹,九环,第二发十环,第三发十环,就这样连续的九环十环,直到最后一枪风速影响过大,导致子弹轨迹略微偏离只打中到了八环。张小银在看着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他要跟他一样厉害,甚至在不久之后超越他。其实,这就跟学习一个道理,只要班里突然有一个人得了年级第一,就会激励更多成绩好的学生突破自己,取得更优异的成绩。此刻的张小银心潮澎湃,却又不慌不忙,子弹也好像知道了必胜的决心,顺着他的心愿不断地命中十环九环,一直到最后一发。若是在平时,他和王德全这样的射击并不多么耀眼,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有严重影响射击结果的大风和大雨啊。

“不错,有进步,我倒是有点小瞧你了。”王德全高兴地说道,被战友们称为冰人的他在这一刻竟然笑了。是的啊,有时候教一个菜鸟成功远比自己成功更有成就感。

“移动射击开始吧,这次换我先。”张小银说着就开始跑动了起来。他步伐矫健,他姿势一如往常的标准,他的心里只有命中目标,没有雨,没有风,没有汗水和雨水浸湿透了全身的不舒服,他是一个勇者,他在不断地向前。出乎意料,张小银这一次的射击成果竟然打破了他训练以来的最好记录,而更让人不可思议地是他打破记录的时间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恶劣天气。

今天射击训练结束了,张小银成功的让王德全不敢小视他,王德全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有预感,这个人将会成为他最有竞争力的对手。

“今天到此为止,你去休息吧。”王德全对张小银说道。

“谢谢,不过还有一项训练没有完成。”张小银回答道。说完这句话,他就向训练场上的障碍翻越场地跑去。障碍训练不仅要求快速地通过种种关卡到达终点,也考验了士兵们身体的协调性,平衡性,稳定性。其实,这么大的雨训练这个是极其危险和具有挑战性的,这也是特种兵才要求顺利完成的项目。张小银心里也知道这些,但是他不畏惧,变强的信念和渴望就是他战胜这些艰难困苦最有力的武器。大雨的冲击力和浸泡让土地变得松软,地面变得更滑,张小银已经摔倒了两三回了,但是他仍是一个成功者,因为他跨出了别人不敢跨出的第一步。

远处,行政楼上,有三个人正拿着望远镜望向训练场,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刘靖宇对着杨局和李团长说道:“他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拼命,还要厉害啊,杨局你真是选对人了。”杨局站在那里突然无声大笑起来,他见到了一个跟小时候不一样的张小银,那时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心怀正义的黑客,而现在的他已经成长为一个不服输,有韧劲的勇士。人总是会变的,人的潜能是在狂风暴雨中被挖掘到极致的,张小银一次值得铭记的雨天训练就这么结束了,他值得所有人为他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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