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人生意

反常即为妖，秦乐在一个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了，黄毛一脸惊愕，他需要再次确认，“今天就提现？”

秦乐再次确认，黄毛听清了，但是流程却突然卡住了，无法提现！

秦乐有些不耐烦，“打给笋哥。”

黄毛连忙点头，心里也在忐忑，地下钱庄的A股保证金交易靠的就是信誉，不可能出现赖账的情况，但现在的确无法提现，显然是出问题了，不解决，弄不好自己也会受牵连。

黄毛脸色很快灰败下来，“笋哥说这事他管不了，是老板决定的。”

秦乐反倒笑了，这事情有意思了，“给我个理由。”

黄毛不禁苦笑，电话响起来了，黄毛赶忙接电话，听了两句，一脸惊疑地看了看秦乐，将电话递过去，“笋哥打来的。”

秦乐接过电话，“我不想听什么扯皮的话，你们要不兑现，我转头就走。”

“别，你可是我们的老客户，你要在外面说云皇赖账，我们的生意以后就不用做了。”笋哥哈哈笑着，洪亮的声音震得秦乐耳痛。

“那就是可以兑现了？”

“这事我决定不了，但我们老板已经过问了，有些事情想和你当面谈，我现在过去接你。”

秦乐失笑，“就为这十多万？”

“钱小事大嘛。”

秦乐嗤笑，破事！要不是怕拿不出钱被石馨取笑，早就拍屁股走人！

云皇这家地下钱庄明面上是一家典当行，办公室在西二环金融街的通泰大厦占了一层楼，老板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漂亮女人，这些秦乐都有所耳闻，但没想到会认识对方，一个让他觉得像伊莎贝尔.阿佳妮的女人。

为此秦乐特意找来1994年的《玛戈皇后》来看，女人缠绕着自己咯咯笑着，说那就是自己。秦乐觉得也是，虽然没有阿佳妮那蓝宝石般的明眸，却依旧能生生把男人的魂魄勾去，凝脂雪肤的玉体把性感演绎到极致，狂放时明艳无伦狂蝶翻飞、幽怨痛苦时好似兰花玉露，一咏三叹。

秦乐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沉默，女人笑了，“你一定不会认为这是巧合。”

秦乐晒笑，“为什么不？”

女人旋身站起，“喝咖啡？”

秦乐微微摇头，“那东西只是让我在客户面前打起精神来，现在，白水就好。”

“你很敬业。”

“事关声誉。”

女人忍不住拉出浅笑的唇线，将水杯递过去，“冰水。”

秦乐接过，“忘了告诉你，外面还在下雪。”

女人眼睛玩味的眨眨，“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秦乐撇嘴一笑，“什么逻辑？”

“你不是说我是阿佳妮？而我觉得你就是拉莫勒，所以我是了解你的。”

拉莫勒，玛戈皇后的情人、年轻英俊的新教徒，最后死在断头台……秦乐手指点点眉心，“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到现实。”

“你是在关心那笔钱？”女人的眼睛里分明有一份狡黠。

秦乐疑惑间就见女人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和投资A股的客户约定的协议，你作为老客户应该非常熟悉吧，其中提到投资标的的限制。”

秦乐不用去翻那份协议，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投资标的说明中规定，仅限于投资沪深两市的A股股票，一旦客户私自改变投资标的，云皇有权冻结帐户资金。而自己正是违背了这一条，他投资的不是A股股票，而是A股股票的做多衍生品，认股权证。

秦乐立刻站起来，“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到此为止。”他不会觉得冤屈，正因为A股有10%的涨跌停限制，云皇才定出最多10倍的杠杆，而权证的涨跌停限制远远超过10%，比如前天长虹CWB1就上涨29%，如果是跌29%呢，这让云皇难以控制风险，属于规避的区域，再退一步，反正最初的3万块钱也是眼前这女人的。

女人对秦乐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一点也不吃惊，“先别走，记得我那天说过的话？”

秦乐回身，浮出一抹邪笑，生意谈完，眼前的只是男人和女人，“我对交往过的女人没有兴趣。”

秦乐说的婉转，她却知道秦乐在说什么，第一次虽然偶然，只是追求那种未知而放荡的刺激，但现在她对他很感兴趣，并且愿意去了解他。

那些客户对秦乐来说只有第一次，没有第二次，到现在也没有哪个女人破了这样的先例，但她知道秦乐这次依旧误会了，这个利用怪癖维护男人尊严的自大家伙。

女人伸出手，“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云皇典当行的董事长李璐。”

秦乐一愣，知道是一回事，主动告知却是另一回事，面对自己，真实的姓名和身份是女人们需要掩饰的另一种生活。看着李璐依旧伸着的素手，不得不握上去，“秦乐”，微微冰凉却惊人的纤滑，这是激情相对的时候都没有的感觉。

李璐不禁莞尔，“应该是内幕策划人秦乐。”

秦乐一惊，但很快自嘲的笑了笑，“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

李璐灵动的眼眸一闪，带了些许回忆的神情，“是有人向我谈到你，大概半个月前吧，我去找你，想和你谈些正经事情，可你似乎误会了。”

李璐将正经两字咬了一下，却似乎咬到秦乐最敏感的神经上，麻麻酥酥痒痒的，不由得用拳头狠狠顶了一下眉心，如果说被驱逐出内幕策划人队伍是他一生中最丢脸的，那么这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璐的带着泽意的笑声，“也许我真的了解你，这么冰的水你都快喝完了。”

秦乐抬头，就见李璐正举着自己刚喝过的水杯，红唇贴上去，媚眼眨眨，这分明是诱惑。

秦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李董事长，可能你要失望了，你的消息有误，我已经不是什么内幕策划人。”

“我知道。”李璐神色不变。

“是什么人向你谈起我？”

“现在还不能说。”

“我们之间缺乏坦诚。”

李璐眸子一挑，“我们早已‘坦诚’相见了吧。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断的做杠杆交易，就是希望积累起足够的资金来证明自己，而我能够让你现在就得到这笔资金。”

秦乐笑了，“你错了，我没想着证明什么，更没想着赚钱。”

李璐看了一眼秦乐，“每当账户资金达到上千万的时候你会故意亏损，让所有的财富淬灭掉，难道不是因为内幕策划人不能用自有资金进行投资？你不甘寂寞，却又在以自己的方式坚持一个内幕策划人的操守。”

秦乐定住了，这句话仿佛直刺心脏，李璐将秦乐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惊异，她说的不过是那些荒谬的传言，但从秦乐的表情来看，自己似乎已经接近真相。

秦乐走了，李璐看着秦乐冷漠的脸色不敢再问，心中却更加好奇，拨通电话，“我和秦乐见过了。”

电话另一端是中年人醇厚的声音，“他答应了？”

“还没，要让他帮我，我需要知道他为什么被内幕策划人除名。”

“内幕策划人不能用自有资金进入二级市场投资，而秦乐正是触犯了这一点。”

“秦乐不像这样的人，他连唾手可得的上千万资金都不在乎。”

电话里的人笑起来，“是啊，几乎没有内幕策划人犯过这样的错误，对他们来说也完全没有必要，秦乐这种曾经很成功的内幕策划人更不会去做，但证据摆在那里，他帐下的资金认购了流通股股票收益权转让类信托。”

“会不会是被人陷害？”李璐问。

“很多人都会这样想，但那些内幕策划人可不会关心这些，如果连这种情况都不能避免，被人玩弄，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内幕策划人，给自己辩护都是耻辱。”

“那也要分清是非啊！”李璐很难想象这里面的冷酷。

“怎么，你在同情他？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始。”中年人笑起来。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不过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他们这种人只会在暗地里舔舐伤口，同情心只会让他们感到羞辱。”

“好了，谢谢你的忠告，我知道怎么处理。”李璐收了电话，不想听对方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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