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向来是孤僻惯了,自己一个人上班,一个人执行任务,一个人存活着。他在世上的每一天尚且不能称得上是生活,他始终是独来独往,陪着他的只有三枚耳坠,三把佩刀。与山治一起两个人的生活总是多了许多顾忌,例如因为尴尬而逼得两人不情不愿地穿上上衣。当然也带来了许多好处,又如,身为厨师的山治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出现一个一日三餐都随便忽悠过去的人的。
索隆以家中有事为借口向公司请了年假,绷带的束缚能制止他的运动,但却囚不住那早已扑腾到佩刀上的心。他总是心急于下床走动,眼睛也常常觊觎山治酒柜上各色各样的酒。也总有几次,能感知风吹草动的职业杀手却因为沉迷酒液,而被逮到个人赃并获。
“我说了多少次,伤没好不能喝酒。”
“我刚打开瓶塞你就回来了。”
索隆故作无辜,将酒瓶原来放回的位置,拍拍手打算离开。山治却拦住了去路,他恶劣地搓乱索隆的绿发,欺负他伤势未愈不能反击。受伤的猛兽并不会因为伤痛而消磨脾性,索隆敏捷地将山治的嘴里的香烟抽了出来,再随手弃在地上,踩灭。
“卷眉毛,吸烟有害健康。”
像是幼稚男孩之间的故意置气,索隆的出现让温润如玉的主厨新得一项拌嘴的技能,而山治的出现,也让惜字如金的杀手在短短数日里说了比以往几年来还要多的话。
赶在阴雨天之前,索隆养好了身上的伤,虽算不上痊愈,但也能活蹦乱跳。趁着入夜,山治还没回家,索隆偷偷去到街心公园。时隔不久藏得也算隐秘,佩刀除了刀鞘蒙上尘土外,一切安好,这也让索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索隆不再多作停留,一来防止山治发现自己的身份,二来以免自己的行踪暴露。一个任务失败的杀手,只可以选择以死谢罪,不出意料的,组织应该在他的住所,在公司,在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安插了人手,等待他的出现便就地击杀。索隆甚至会觉得山治的住所外偶有人影飘过,他总是半夜惊醒,小心地一再确认,整夜未眠。
黑色旅行袋里装着佩刀,索隆压低了帽檐尽量躲避所有组织安插的眼线。看了看左腕的手表,已经九点五十二分了,按照向来山治会在十点半前到家的习惯,时间已经不多了。索隆加快了脚步,却在山治家的附近听到了打斗的声响。从职业的角度来判断,这是一种很不悦耳的声音。
索隆跑了过去,看见了山治背靠墙坐着。他低着头,左侧的头发半遮半掩,嘴角处因为打斗青了一块也磨破了皮。山治算是清楚了,索隆遇到的不是什么抢劫犯,也不是什么仇家,应该是这世上最阴暗的人——杀手。山治嗤笑着,他鄙夷这类残杀生灵为生的人,黑眸里没有半点生命受到胁迫的惧怕,仅有轻蔑。山治并不是那种世间阴暗的藏匿者和守护者,他承认事物美好的一面,也接受丑恶的存在,但他尊重每个生命存在的意义,尊重他们的独一无二。
杀手们天生有着捕猎者的冷淡残忍,他们偏爱欣赏人在临死前的无助与恐惧,就像是肉食性的猫科动物喜欢咬着猎物的后颈,让它们在窒息中痛苦死去一般。山治的沉静惹怒了他们,枪口对准了山治的额头,卡在枪管里的子弹蠢蠢欲动。索隆瞄准了组织人的手,扔去了一颗石子,子弹打偏了,一旁的玻璃裂成无数的碎片。玻璃渣子像刺一样,划伤了杀手们的脸,深深地扎进肉里。索隆抽出佩刀,惨白的月光淡漠了人类的怜悯,打打杀杀是索隆最擅长的,即使对上的是同组织的杀手也并无差异。
金色耳坠晃动着,响着索隆最爱听的声音。索隆分毫不差地刺穿对方的心脏,失去生气的肉体歪歪扭扭地倒地,血液不急不缓地淌着。月光下,索隆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那兴许是这世上的另外一个他,就像是隐藏在罗罗诺亚·索隆身后的杀手十三一样。
“索隆。”
“不,应该叫十三才是。”
天上下着细雨,清洗着污浊的血渍。山治从容地点燃了香烟,烟草味掩不了血腥,微弱的火光也盖不住刀锋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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