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篇——拾荒者

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也只能坐在地上大哭。附近的人都是熟视无睹，见怪不怪没有人来制止。

任由他自己哭闹到累，平常只要一哭就会有很多人拥上来问候，这招在这也不管用。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裤，被抢个精光。衣服里还有一些零花钱也一并被拿走。

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这里完全是一个陌生的 地方。街上也未看见任何巡逻士兵。刚想去找人打听这是哪里，可每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不易亲近的气息。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巷口，就算有那么多条路也要找寻到回家的那一条。他的想法很单纯，这里的巷口可没有那么简单，每一条小巷都通往不同的地方。平常每个上层巷口都有士兵看守，方卫他们进来的那个巷口是掐算好巡逻的时间差混进来的。

巷子里很昏暗，找个巷口都难，更不用说要在里边一一标记。他很快摸到了第二个巷口，和之前的街道一样，依旧是破破烂烂的人破破烂烂的街道。再去找，一连几次都不是他所熟悉的街道。

方卫实在是精疲力竭，天色渐暗，南朱洲晚上也很热，躲在小角落里不至于被冻伤。

“你怎么不穿衣服呐，羞羞羞！”一群比他小一点的孩子走过来嘲笑他。方卫没有理会。

“还是个怪人？走了走了，别和他玩。”

方卫眼泪哭干，再哭的力气劲头也没了。蜷缩墙角，模糊睡去。

“娃儿，娃儿。别睡，起来！”方卫朦胧中听到有人在摇他。“这里很冷的，跟我来。”他没管那么多，恍惚被背起来。

待他醒来，是在一个四面通风，用几块破布挡风的破旧木屋里。身上盖着发霉的被子，很沉，应该说整个屋子都是一个这一种味道。太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不认识的地方睡醒，惹得他害怕。听见脚步声靠近，立马装睡。

“还没醒吗？”他听到走进的那个人说了句。他更加害怕，昨天才被抢，这次不会被吃吧。往后更害怕，以至于被窝都发抖。

不会真冻坏了吧，那个人在门口随便扯了点草根，和着水倒入一个脏杯子。走过来准备跟灌进去。吓得他立马跳床而起。

“小伙子你醒了。”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方卫终于看清这个人的模样。全身脏的发黑，头发一块一块，牙齿发黄还掉了几颗，胡子拉碴，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块布是完整的，走路颠簸，一个七旬的老人家。

“别激动，这里是我家，昨晚上看见你睡在墙角。就把你背过来。”他的语气很和蔼，很快就让方卫放下戒心。

“幸好你遇到的事我，这附近人贩子很多。不敢明抢，只要他们用点手段。就被捉了去。”他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不曾想，方卫漏出的是一副鄙夷的眼神。老人家活了这么久，也能看出点小九九。他不在意，都这把年纪，管别人看得起看不起。“来，把要喝了吧，这样就不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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