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篇——以前的圈

“这东西真可以喝吗？这看着就是路边的野草呀。”方卫表里如一，表示拒绝。

老头还是嘿嘿的笑着。“这可是好东西，相信我。”他知道不能吓唬到小孩子，只能哄他。“喝完，我等会儿就带你找家。”

“真的？”老头点点头。“好吧。”过去闻了下味，一股酸臭味迸发出来，差点没把他整吐。强行捏着鼻子下肚，到嗓子眼上下捣腾半天才喝下。口腔都保持着这个味儿，他开始干呕了。

老头只是笑着。“你这娃儿反应要不要这么激烈。”

“我从未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那你平时吃的什么。”

“吃香甜的，喝香甜的。”

老头疑惑了，这儿的人可吃不起香甜的东西。这小孩难道是另一边来的，得好好问清楚。

方卫再次问老头，“真的能带我回家吗？”

“只要是我能找到的地方。你说说，你住的什么地方。”

方卫开始描述。有很多高大的楼房、繁华的街道、干净的环境……

这描述的不是上流社会吗？老头想再次确认。“你是怎么来到这边的？”方卫把他过来到这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老头犹豫了，眉头紧锁。

老头犯难的样子写在脸上。方卫失落的问：“不行吗？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困难。我是不是回不了家了。”眼里泛光。

“不是不是，就是有点远。最起码要穿过四个区。”

“四个区，有多远。”

“这个是不能用天数和距离来衡量的。”

“为什么？”

“因为危险哪。”老头不想骗他，这一路上确实危险想让他知难而退。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在下层社会混了大半辈子。这里是下层的第五区“窃区”，顾名思义，以“偷”为主的区域。但是，相比于其他区，这个区算“平和”的。方卫误打误撞来到了第五区。离上层要爬四个区。

这些区，不受政府直接管控，“圈”在一片围墙里。只靠地下势力，各成帮派，并划定区域。每一区相对独立，各有特色。为何这里要圈起下层人？据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时期，战事吃紧，资源是有限的，必须要优先供给给优秀的人，久而久之就发展成今天这样极端的局面。下层人也不必劳作，他们之间相互交易的东西，也都是上层人的残羹剩布。

“你说的，我一点都不懂。”这时候的方卫，哪里清楚里边的利害关系。

“呵呵呵，就是这样了。圈在里面的人，越来越不知道圈外的世界，只知道有一些固定的地方能拿到食物，生来就得争斗才能生存；在外面圈的人，不知道圈里也有人，只知道圈内有危险的东西。渐渐的，两边都忘记了彼此其实都是人。”

方卫依旧摇摇头，听天书的反应。

“我和一个小娃儿说些什么呢。”老头还是非常乐观的。“这就是命呀，不管出生在哪里，都要正视这个世界。你我相遇既是缘。我决定了，明天我们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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