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市,嫩江边的大岩石上,一个身穿古代长衫,留着长发,身材较好,眉宇间透漏这英气的俊朗男子持剑而立。
“踏,踏,踏………”男子的身后,一个浑身黑衣带着面具,手持长枪的黑衣人,缓缓靠近。
“终于来了吗!”男子缓缓回头,江边的风吹动他的长发,他手中的剑也在江风下,不断颤抖着。
“受死吧,徐长夜!” 黑衣人手握长枪对准男子,右脚扫开前方的鹅卵石,当右脚落地后又猛然发力,杀气凛然的人与寒光闪烁的长枪一起向徐长夜杀去。
“呀!”
徐长夜此时也已经感觉到了,这黑衣人所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凭借刚刚那一手,徐长夜便丝毫不敢再轻视此人,一个转身跃下岩石,手中长剑挥舞,陡然间,飞沙走石。
正所谓剑未到,剑气先到,黑衣人手中长枪犹如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一般,如江水的波浪般剧烈抖动。
其力量极为柔韧,正如太极所说的四两拨千斤之力,顷刻间黑衣人的刚猛之劲被卸了个干净,身形恍惚,止不住的连连后退。
“杀!”
但徐长夜并不打算放过此人,运用轻功,双脚并用,蜻蜓点水一般,快速移动且不沾染任何尘埃。
眨眼间,徐长夜便来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只见他右手一翻,长剑呈斜状刺向黑衣人的头顶颅骨。
“嘿!”
黑衣人见次情形,眼神一变,手臂仿佛肌肉记忆一般,握紧长枪用枪杆砸向徐长夜的身体左侧。
徐长夜眼神中布满震惊,但也迅速做出动作,左手伸出握住枪杆,右手长剑继续发力。
此刻时间静止,黑衣人的脑海中回忆起一个老者,教他武功的场景。
“郎驼拳起源于岳家枪法,与形意拳乃是同宗,但用劲更为刚猛狠毒,看好了!”
“脱枪为拳!”
“插!”
“挡!”
“震!”
“顶!”
“崩!”
想到此处,黑衣人下意识松开长枪,快速收回右手,化掌为拳。
“崩!” 随着黑衣人的一声刚武有力的大喊,右拳击出,直打徐长夜的胃部。
“嘭!”随着一声闷响,徐长夜宝剑脱手,满脸痛苦的向后退,当退后至原位置两米外的时候,轰然倒地。
“卡!卡!卡!”这时,一个带着眼镜的人拿着扩音器大喊着。
“这个爹是哪个孙子找的!”导演气的额头上尽是青筋,手指着黑衣人,脑袋却在身后的人群里不断打量着。
“导演导演,嘿嘿,这是我儿子。”身材臃肿的副导演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啥儿子呀!这不整个一活爹嘛!”导演看着副导演,手却指着那个黑衣人。
“导演,他真是我儿子,我是他爹。”副导演赔笑着说道。
“你他妈是我爹行了吧!我告诉你噢老王,要么他走,要么你俩一起给我滚蛋!”导演鼓着腮帮子,气的满脸通红。
…………………………
傍晚,六合市东山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青年从门中走出。
“嘶~~~~~~呼~~~~”林义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他的劳教期限是两年零六个月,但因为林义在里面表现良好,所以获得了一些减刑机会,虽然没有减太多,但能少在里面待一天,就多了一份对自由的盼头。
林义走了几公里的水泥路,来到了一个公交站牌前,他的运气不错,没等几分钟,公交车便来到了这个站点。
公交车行驶了四十多分钟,林义一直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终于公交车进入了市中心的终点站,林义伸了个懒腰,刚走下车,林义看着这偌大的城市,竟陷入了迷茫。
正如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时,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那样的陌生,六合还是那个六合,林义还是那个林义。
林义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这是他在号子里劳教攒的一点补贴,按照林义原本的性格,是可以多攒些的,可自从梁月那事以后,林义就再没有过攒钱的念头。
林义漫无目的得在街道间乱窜,不知不觉间,肚子有些饿了,就随便找了个快餐打算凑合一口。
正当林义埋头吃饭时,一个身穿制服的女人端着餐盘坐到了林义对面,林义抬头于那女人对视良久,但仍然不记得自己认识面前的人。
“你有什么事吗?”林义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嘴问道。
“林义?你不认识我了?”女人问道。
“没印象。”林义听到女人叫出自己的名字,知道这女人指定认识自己,但自己真的认不出她是谁。
“我是方雅呀!清沙县的方雅!”方雅提醒道。
“方雅?方雅!”林义这才想起,自己小学时候对自己最好的那个女孩。
“可不就是我嘛!”方雅笑着说道。
“哎呀!好久不见,你漂亮得我都认不出来了!”林义开了个玩笑,以此掩饰刚刚的尴尬。
“你倒是会说话。”方雅笑了一下。
“你咋来这吃饭了?”林义不知道该说啥,随口问道。
“啊!我就在隔壁的六合市银行工作,这不中午休息嘛,我就近出来吃点饭,反倒是你,咱这么多年不见,你忙啥呢!”方雅回答了一句,又问向林义。
“唉!说来话长…………………”
林义可能是心中还念着方雅的好,对这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也不隐瞒,将自己的遭遇全都告诉了方雅。
方雅也是听得全神贯注,她也是真没想到,与自己相同年纪的老同学,竟然会有这么丰富坎坷的经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吃完了饭,方雅到前台结了两人的账,又从包里拿出了三千块钱,想塞给林义。
林义虽然缺钱,但对于这种好像施舍一样的钱,他是死活不要,两人在店里撕吧了好一会儿,最后林义见推脱不过了,就硬是拿纸笔给方雅打个欠条,看方雅把欠条放进包里,林义这才把钱收了起来。
夜晚,王欣雨一脸不情愿的跟着老王回到了一个居民楼中,王欣雨刚走进家门,便直奔卧室换起衣服来。
“你干啥呀!”老王黑着脸问道。
“我得去上班了。”王欣雨一边穿着保安服一边回答道。
“啥玩意!你特么给我出来!”老王一听他要去上班,立马怒火中烧大声喊道。
别看王欣雨身怀绝技,浑身上下有千般本领,但他对自己父亲,可是害怕得很。三百六十行,他之所以会去学武,完全就是想让自己抗揍一点。
这么多年,外人只知道王欣雨的妈妈在他小的时候就跑了,王欣雨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但却没一个人知道,他的妈妈,完全是被老王硬生生打跑的。
当他的妈妈跑了以后,老王非但没有一丝醒悟,反而开始更加变本加厉的对待王欣雨,另王欣雨从小便练就了一副好体格,可其代价就是,王欣雨从小便心理扭曲,更没有什么人情味儿可言,可他对老王的恐惧感,却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少。
这种病症从心理学上来讲,属于是长期经受家庭暴力,从而导致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王欣雨听到父亲的吼声,先是吓得浑身一抖,随后便低着头,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客厅。
“你刚才说你要干啥去?”老王又问了一遍。
“去上班………”王欣雨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父亲。
“操!”老王听到了答复,不等王欣雨再说后话,甩开膀子一巴掌直接打在王欣雨脸上。
要么怎么说王欣雨体格好,老王那带着风声的巴掌抽在王欣雨脸上,脸都肿了,可他愣是没吭一声,身体也依旧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你妈是骚货,你特么也敢出去跑骚是不是,给我跪下!”老王从鞋架后面,抽出一根木制球棒,对着王欣雨吼道。
“扑通!”
王欣雨当即跪在地上,依旧一声不吭,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
“嘭!”
“嘭!”
“嘭!咔嚓!”
老王连打了三棍,没一棍都正中王欣雨的脑袋,等到第三棍落下时,棍子都已经打出了裂痕。
王欣雨挺直腰板,咬着牙,脑袋上的血流进眼睛,但他不敢伸手去擦,只能硬挺着疼痛,慢慢的,他那只进了血液的眼睛,都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只那看见红茫茫一片。
“你不好好上学,行!我送你去学武术,学了好几年,眼瞅着要比赛了,你说武术累,要回来,行!我把你接回来让你跟着我混剧组,现在那又说不想在剧组里待了,非要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当保安,咱说做人咋整得有个一技之长是不!咋滴你还能就这么晃晃悠悠一辈子啊!啊?别说我没告诉你!以后,你特么就跟着我消停的混剧组,再整那些有的没的,你看我咋收拾你的!”老王一把撅断球棒丢进垃圾桶里,随后从冰箱里拿出啤酒,走回了卧室。
当听到关门声后,王欣雨才敢站起身,拿过纸巾按住头上的伤口,一步三晃悠的走进卫生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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