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医生给小胖包扎完事。就留下一个背影。直接，寻摸张老头说话去了。小胖一边滋溜着冷气。一边给墨一汇报了关于腿伤疼痛了好几回的心得和体会。

小胖：不是胖爷我吹牛鼻，就胖爷这身伤，甭说给个二等功的荣誉。就是拿齐大爷故事里面的那些烈士来参照和对比。作为一名光荣军人的使命，爷们儿上不负国家，下对得起人民。就算是评一个国家级别的个人荣誉。也少不了胖爷的一席之地。

墨一：就你这，还不吹牛鼻？还请你丫要点碧莲。任务是你完成的吗？任务行动中斩获敌人几个呀？还有……不是班长，霸王花，薛姨他们用命掩护。你丫能踏马囫囵个的回来？咱身上都背着别人的命活着。从此这条命里面，除了家国天下的使命。还有要不给班长，不给霸王花，不给薛姨他们丢人的责任。清醒一点！

墨一的话，让整个病房都陷入了良久的寂静无声。但是，有些话不说，墨一心里不得劲儿。尽管，不论是邓大人，还是将军，甚至，医生和张老头，这些前辈。都在用一种最宽容大度的眼光。给了墨一他们足够的成长时间。

但是，这不能成为墨一他们不要碧莲的资本呀！一个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当然，绝大部分平庸之辈。终其一生，连自知二字，都不见得能够达成。但是，墨一他们不同呀！至少，眼下就已经不同了。因为，他们的人生已经欠下了别人的命。

这世界上真有不怕死的人吗？答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绝对没有！只不过是有些人，找到了让自己克服对于死亡的勇气而已。譬如班长，譬如霸王花，譬如薛姨！

当然，在军人执行任务中的牺牲，它不值一提。因为，马革裹尸的宿命，就是一个军人应当肩负的责任。但是，在执行任务中，能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惜性命。那就是伟大的！这中间我不想详细解释。只简单区别一下。一种是被动为了任务牺牲。一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主动的选择。所以，军营里面那一套炮灰和英雄的王八蛋理论，你可以先歇一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之外。你又是否时刻都为自己准备好了一个不惜用命的勇气？

在英雄和扯犊子之间，其实，就只差着这一层自知之明。要是一个人，天天都喊着我不怕死。那就真的是踏马在纯粹的扯犊子骗人。正常人都是，我愿意为了一百万，一千万，或者，为了保护谁，为了干掉谁不要命。

当然，班长，霸王花，还有薛姨，他们能不畏生死的理由。又比金钱，地位，或者仇恨，这些肤浅的东西，来得更高尚，也更坚定。具体是什么？就不说了。就全当成为了掩护墨一他们活命而牺牲算了。所以，墨一他们每个人的命，都不止是自己的命。所以，他们的命，就与别人命有所不同了。

有自知之明的人，会记得自己命里曾有亏欠。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也能昧着良心活得风生水起。这原本就是最丑陋不堪人性。就好比经年以后南国现世。啃着血馒头一夜暴富后，就花里胡哨，纸醉金迷。谁还会因为有点良知，而对眼下拥有的一切都心存感激之情？

墨一：咱都是因为班长，霸王花，还有薛姨用命的守护，才活下来的人。所以，咱不能给他们丢人。只要咱还活着，就得接他们的班，抗他们的事。咱不光要漂漂亮亮的活着，还得仔仔细细地好好活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的牺牲。才摆脱得了自己命里的亏欠！

就墨一的讲话，也属于是找抽性质。除了一个小胖感觉醍醐灌顶之外。满屋子的其他人都一样。只感觉到墨一很恶心。一个是有些人，他原本就明白这个道理。譬如，张老头这种人精。墨一再画蛇添足地指正出来。就有种要逼着张老头，为了南国的开放事业，死而后已的节奏了。

还有就是像四万这一类装比贩子。他有可能原本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层问题。但是，在墨一点破之后。他就立即跟你摆出一副理所当然，还需你说的态势。包括，兰芷，晓晓，甚至是伤势最严重的小柒。都摆出来一副要与墨一划清界限的姿态。

小舞，六子，还有十三，这些左右都好的人，显然，不能感觉出来。他们这个小团体。正在面临着分崩离析的考验。于是，真正的高手就出招了。也幸好是墨一当时遇见了医生。不然，以当时的局面来看。墨一他们这个集体，真的就走不长远。

当时医生出奇的严肃认真。先质问了墨一是什么职务？又有什么资格狂言乱语？接着，就是摆出医生的身份，对墨一各种不照顾伤员的指责。直到，满屋子的人，都对墨一进行了批评教育后。医生才放过此事。在经年之后，随着，墨一的阅历和见识都有了提升之后。才明白医生当时帮他挽回多少大意。所以，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时刻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然，成败都是镜花水月，得失也是梦幻泡影。

就墨一当时那点水平，在医生和张老头这些人精面前。也就剩下个懵逼状态。完全搞不懂，怎么好好的来探病，探着探着就踏马演变成了对自己的批判大会。更闹不明白，明明自己慷慨激昂地宣誓着使命和责任。被医生带一波节奏下来。虽然，大家都一样，还是在强调使命责任。自己就成了闲杂人员。被放到了门口警戒。

掐住墨一他们这个集体，分崩离析的苗头。医生能手拿把掐。但是，已经在心里埋下的刺，已经产生的裂痕。那就得看墨一的个人能力和魅力的事情了。

医生亲自护送着张老头回病房。张老头回病房之前。还特意点醒了下墨一。

张为民：依照你刚才的说法。说到底还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牺牲了三位战士。老头子我就没有你们那一身保家卫国的本事。接不了他们的班，更抗不起他们的责任。你让老头子我又该如何自处？

墨一被问得愣住。医生撇了张老头一眼。勾着张老头的胳膊。就把张老头拽着出门儿。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临出门的时候，医生在张老头耳边，嘀咕了一句话。然后，两人都会心一笑然后离去。两人的说话，在后来也不算什么秘密。邓大人身边有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医生反问了句：你也别说如何自处的事情？你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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