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后，孩子的清理还是那个女人来做的。

“被那样的眼神望着，很难拒绝掉啊，而且正好也不是太忙。”这是那个女人说的。

“不过，真是过分呢，身体都被玩坏了的样子，还只是个孩子。”女人总要比男人要感性一些，饶是见惯了试验品的痛苦，疯狂，绝望的她，也不禁为那一身的伤和后穴的损坏而皱起眉头。

“恶心的男人。”女人轻声的说道，不过在这只有三个人的空旷房间内，显得无比清晰“瞳长大了可不能成长成这样的男人哦。”

“你觉得呢？”没有回答她的话，我反问道。

女人微微楞了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回答，又或者说会反问她“也是呢，瞳的话，不会的，因为瞳是个好孩子呢，和他们不同呢。”然后，认真的思考了后，女人这么回答他。

好孩子么……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对‘好’这个词是怎么定义的，但是就正常人类的角都观来看，他似乎算不上是个好人。

女人走之后，我看着这个像人偶一样的孩子，颇有些头疼。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完全封闭了内心，对外界可以说是没有了一点感知，这个孩子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并没有研读过心理学，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让这个孩子能感应到外界。

清洁问题是解决了，但他似乎还有其余的问题没解决？

虽然封闭了内心，但身体各方面机构都是比较正常的，比如胃里面已经没有存货了，于是胃部肌肉开始挤压胃里面的空气和水而发出‘咕咕叽’这样的奇怪声音。

虽然应了他的要求，厨房准备了一份意大利面送到了他的房间，但是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这孩子对外界完全没有感应，更别说自己吃饭什么的了。走路都需要人拖拽着才行，不然就那么呆站着，或许会站到身体的极限直到倒下为止也说不定。

以前似乎从有关心理学的小说上看到过，说是想让一个人走出完全封闭的内心，首先需要说出他最想听的话，让他能够稍微感应到外界才行。

有些程度并不深的话，虽然看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样子，但眼睛还是能看到，耳朵也是能听到的。

那么他最想听到的话是什么呢？

“不会再回到那里了，我保证。”思索了半天，我也只想到这么一句，见男孩依旧毫无波动的眼睛，说不清是觉得麻烦还是挫败，或许两样都有也说不定。

“算了……慢慢来吧……”

最后因为男孩完全没有一点进食的意识，之后还是我麻烦工作人员给他注射了几管营养剂。似乎他以前就是这么维持生命的，因为胳膊上还有很多并没有完全消失的针眼。

“其实资质是不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植入，眼睛也报废了。”这是维也纳过来的时候，看到那孩子说的话。

“说不定是你的方式错了。”我随口那么一提。不过维也纳并没有把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的话听进去，或许是因为我说的太过随意，又或者是他觉得外行人，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而不屑于去听。

“那些药剂，已经开始对身体产生负担了，眼部神经偶尔会因为药物的压迫而很痛。”看情况，这个任务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虽然任务时间没有明确的限制，但如果照这样下去，身体会在一个月内迅速衰败，饶是被灵魂同化了一些，也抵不过药物的侵蚀的。

“嗯？”维也纳似乎很意外的样子，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的样子。

“你是指望从我的脸上找到任何不适的表情吗？”我低着头问道。

之后，我便被拖去研究室，进行精细的数据测试。

测试结果当然是非常不乐观的，于是维也纳也开始从根本上思索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现问题，进入了闭关的状态。

‘啊，那个男人他记得，可以说是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恨吗？当然恨，为什么不像其余试验品一样是直接死掉而是眼睛瞎了一只而已，为什么不是把他处理掉而是把他随意的丢在一边……’

‘不过现在没有力气去恨了，所以，便不恨了吧……’

“不，还是恨的！”当陌离被工作人员抱着回到房间的时候，便听到站在原来位置，从他离开为止似乎都没有动一丝一毫的少年这么轻声说道。

声音虽然轻，却带着无限的恨意，明明声音是软糯的童声，却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啊。”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只是做着自己工作的工作人员，把我放在床上后便离开了，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房间里会多一个孩子，但也只是冲着孩子精致的容貌多看了两眼，一点也不好奇的离开了。

在这种地方，随便的好奇，是会连命都会不小心丢掉的！

‘和他一样好看的孩子，像小动物一样，很可爱’

躲藏在黑暗深处，通过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孩子只是单纯的发出这一感想。

‘不过和他不一样，很健康，白白的嫩嫩的，和很多试验品都不一样，不像是试验品’

“怎么了？”似乎有种被‘注视’的感觉，陌离抬头对上孩子依旧空洞的双眸，平淡的开口问道。

‘声音很好听，不过太冷漠了’

“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这里也没有监视器，你可以随意活动，在这里你很安全。”

‘安全吗？研究所的哪一个角落会是安全的呢，真是天真的孩子呢’

从空间里将那颗绿色的珠子拿出来，送到男孩面前，打开男孩的嘴巴，将珠子放到嘴巴里。

“咽下去。”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然后那孩子真的以慢动作把珠子给咽了下去。那颗东西我并不知道它的用处，只是本能的认为它对这个孩子有用。

过了会，男孩痛苦不堪的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滚来滚去的，口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污秽从男孩身体的毛孔流出，放了些水给他清洗和整理了一下。

发现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愈合了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像凤梨叶子一样。”我伸手，拽了拽，发型居然没散，而且明明头发是竖着的，但是却很软这点也很维和。不过总的来说挺有趣的。

“很有趣的发型吧，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据说这个孩子以前对这个发型很执着呢，似乎来源于对凤梨的执着？以前每天至少要吃到一块凤梨或是凤梨味的食物，不然就绝食不吃饭什么的，虽然可以注射营养液，但是会影响到研究的最佳状态，而且只是食物而已，维也纳也就随他去了。”那个工作人员摸着下巴说道，顿时一种猥琐的‘怪阿姨’气场出现。

“很喜欢这个发型吗……”于是 我伸手，一一拔掉了孩子头上固定发型的暗卡，于是靛色的头发很柔顺的落了下来。

不过感觉少了这一撮叶子就觉得好奇怪啊，虽然我这么想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把他的发型给还原，因为....有趣？大概吧。

“以后每天送来一个凤梨，半个也行。”我对着厨房里的工作人员说道。

说实在的，作为试验品，我可使用的权力真的是高的不可思议，不清楚是维也纳给他的，还是他沾了这个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中心成员的光。

假装被药物折磨的昏睡过去的我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后，便看见靛色的长发已经过腰的孩子趴在他的身上，右眼用眼罩遮挡着，另一只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看了眼男孩，再看了眼不远处桌上没有被撤下的食物，我开口“连喜欢的凤梨都没吃，骸，你该学会好好动手吃饭了。”

凯·艾斯托拉涅欧自从上次吃了那颗珠子后，身体完全伤口愈合了，眼睛似乎已经变成了那群家伙，不晓得研究了多久的东西。

六道骸他的新名字，名字什么的，只是一个方便叫的代号而已，所以无所谓，只要是能称呼的名字便可以了。

“KUFUFUFU！瞳，你不难受吗？”

“有些难受呢，不过没关系，过几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我淡淡的对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男孩说道。

“我们能逃出去吗？逃出去了还是会被抓回来的吧。”

“不会的，相信我，一定不会的。”对着他说道。

......

“关于艾斯托拉涅欧这个家族，我想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随着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刺眼的白光照进这昏暗的地下室中，稚嫩而冷淡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哈！”忽然，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沉默的男人大笑了起来“什么叫没有存在的必要。”

“因为你们都要下地狱。”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拿起手中的武器，将研究所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研究这些东西的人统统杀死，将试验品铁笼锁头击碎几个，剩下的铁笼让他们自己去打开。

“骸，我们走吧！”我走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睡在床上的六道骸说道。

“嗯。”

......

“好漂亮。”来自地狱的红莲之火，迷惑人心的海之歌，的确很美丽。即使伴随着鲜血也是美丽的。

不，正是因为伴随着杀戮才会美丽的。

我侧过头，把视线落在了刚才发出感叹的孩子身上，不到十岁的样子，比六道骸要小些。

［姓名：白兰·杰索

性别：男

年龄：8岁

种族：人类

能力：拥有同一时刻所有平行世界里所有自己的意识与知识。

属性综合：SSS级］

能力非常强呢。

“我的家被你们烧掉了哦，怎么办呢？”孩子笑的纯良，或许是白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才会产生这种错觉的吧。

一个黑手党家族的孩子，一个能面对自己家族的覆灭，依旧能笑的如此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纯良的。

就像相信六道骸会讨厌凤梨一样不切实际。

“和他们一起死了，你看怎么样？无痛无后顾之忧，以后也不用烦恼任何问题了。”随手指向那边的房子，我轻描淡写的这么说道，仿佛说的不是什么恐怖的话，而是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淡而理所当然的事。

“……”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的孩子似乎被问住了，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不过很快又笑的灿烂“不要啦，我才八岁呢，世界还有很多有趣的事等着我去探索呢，如果死在这里的话，好亏呀的感觉。”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离开。骸回来我可不确定你能不能平安离开。”我淡淡的说道。六道骸内心留下的阴影，导致他开始憎恨黑手党，立志要歼灭世界上所有的黑手党，这个孩子也算黑手党的一员吧。虽然我有让六道骸不要杀那些无辜的人，但是他似乎认为黑手党没有一个是好人呢。

“我叫白兰，很高兴能遇见你，瞳。”说完就离开了，是六道骸来了，对于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并不好奇。

“瞳，怎么了？”六道骸从远处走来，看着我站在燃烧的房子面前没有动，疑惑的问道。

“没事，他们是？”我看着站在六道骸身后的两个人问道。虽然有他们的资料，但是还是有必要认识下的。

［姓名：柿本千种

年龄：10岁

性别：男

武器：悠悠球

种族：人类

属性综合评价：B-S级］

［姓名：城岛犬

年龄：10岁

性别：男

种族：人类

属性综合评价：B-S级］

两人的实力旗鼓相当呢。属下还是同伴？他们也是试验品吧。

“哦呀哦呀，我不知道耶，他们自己要跟着我的。”六道骸用很随意的语气说道。

“你们叫什么？”

“骸大人，请让我们跟着您。我叫城岛犬，这是柿本千种。”脸上有条受伤痕迹的小男孩鞠着躬语气中带着崇拜以及敬仰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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