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地,上下一白,正是寒冬腊月之际。人迹罕至的雪地里,两串极长的马蹄印深深地映在惨白
的雪地。
“驾,驾!”两匹骏马狂驰在茫茫雪地上,马背上各是一男一女,两人衣着单薄,各自配一柄长
剑,各戴一顶斗笠,匆匆地驰骋在这荒无人烟的雪中。火光忽现,一个客栈出现在二人前方的雪地中。
“吁…”两人停住快马,放下疆绳,纷纷停目注视前方。
“燕儿,前方有个客栈,这会儿天色渐暗,又是大雪,恐怕只能在那客栈借宿一晚,明日再继续赶
路了。”男子注视着不远的客栈,对一旁唤为“燕儿”的女子说道。
女子喝住马,深思一番后言道:“只是这荒无人烟的雪原,突现一个客栈,恐有蹊跷啊。”
“只是个客栈而已,能有什么蹊跷?吾二人尚且能在这冰天雪地的马背上过夜,只是我们的孩儿岂
能忍此雪夜风寒!”男子接话言道。
女子听罢,目光不禁含情,微转过头,看向背后的正在锦被中熟睡的孩子,竟一时言语不得。
过了半会儿,话语才从女子口中传出:“是啊,自从前几日你为我们爹报仇,诛杀了梁超后,你我
便走上了这条亡命之路。你我二人尚且经得起这旅途奔波,只是苦了我们的孩子。”
谈到此处,那女子竟哽噎一声,道:“那好,我们今天就在前方的客栈借宿。”
“走!驾!”
于是二人驰马径直走到客栈门口。这门口栓了数十匹马,里面自当是有人。话不多言,二人翻身下
马,栓马、推门,直入客栈。
刚步入客栈,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客栈内简简单单地摆了七九张长桌,人不算太多,约莫坐了四桌,共十多来人。
掌柜台里,见得一人,此人闲坐在椅上,自斟了半碗酒,正慢饮着。
见了二人推门而入,那人竟有些全然不顾的意思,仍慢饮着温酒。
“掌柜的何在?”二人中的男子问道,男子见无人应答,又大声问去。柜台那人这才慢条斯理站起
身来,放下温酒,出来相迎。
那人道:“二位客人,在下正是此客栈的掌柜,白绪愁。”男子这才看到那掌柜,那掌柜长得甚是
俊美,分明是男子却比女子美出几分!
单从模样看,也就约莫二十来岁,可这名字取得也是相当不符合,白绪愁?倒没看出何愁来!
“白掌柜,我与我妻子到江南经商,路途奔波,愿于此借宿一晚。”男子见势迎语道。
那白绪愁听后,轻笑一声:“好,二位旦坐吧,我这便为二位温酒去寒。”
不过一会儿,两杯温酒、两盘花生米便被白绪愁亲自端了上来:“二位请用…”
言罢,这白绪愁再次坐回柜台饮酒。
女子放下背上的孩子,放于桌旁,双目看了看熟睡的孩子,二人只是干坐着悄然注视周围,迟迟不
肯动酒。
白绪愁见状,笑道:“既疑之,何来之?既来之,饮之何妨?酒食无毒,可饮。”话毕,将自己碗
中的温酒一饮而尽。
“呵!”桌上男子听罢,放下斗笠,端起酒大喝一口,果然顿时间感到体内的寒冷散尽,反之袭来
一阵温热。
“果真是好酒,好酒!”随即,二人这才放心用食,饱肚祛寒,开始注意客栈环境。
这客栈构造简单,二层楼,朴素无华的的风格,但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客栈里的客人都不简单!
客栈内约莫十二三人,这些人里,有道士,有和尚,还有尼姑,各类各样的江湖人士皆聚于此处,
应该都是忙于赶路的江湖侠士。
“宏段,你看此地对不对劲?”女子轻声向身旁男子问去。
这男子正是当今江湖豪杰,上官宏段,而女子则是其妻孙姝燕
“燕儿,依我看,此地甚怪…一怪地,冰天雪地,何来客栈?二怪主,此掌柜年纪轻轻却貌似老道
稳重,三怪客,这些客人定不是俗人。既此三怪,应不宜久留。”上官宏段亦是轻声应道。
“那为之奈何?”
“不必慌,你我二人武功尚行,即使打不过他们,还可以跑,大不了今日不睡,我们坐等天
明。”上官宏段道。
渐渐之间,夜色至深,客栈内除上官和孙姝燕的客人皆上楼休息去了,掌柜也未上楼,仍一个人悠
闲地饮着酒。“二位还不上楼休息?”白绪愁停下饮酒,问道。
“不了,睡意全无!”上官宏段应道。
白绪愁缓缓站起身来,又是笑了笑:“汴京人士,如何经得此地入江南经商,不亦笑乎?”
上官宏段听罢,心中不由一惊,但也只是轻轻站起身来,平声道:“掌柜好眼力。”边说,边欲抽
出长剑。
“杀我?阁下请便吧…”白绪愁无所谓地说道。
“你一掌柜,杀你何用?”上官宏段复坐下:“白掌柜,温三碗酒,上三盘牛肉,与我二人共醉一
宿可否?”
“既然足下愿与在下共醉,在下自当奉陪。”马上酒和三盘牛肉就端了上来,白绪愁也与其坐在一
桌。
三人各目相视,念着桌上的好酒,竟痛快地喝起酒来!喝得可以说不亦乐乎。
正所谓:“酒烈壮得英雄胆,情刚催得知己心!”三人以酒乐友,不过几个时辰,竟亲和起来。
约莫到了凌晨半夜,还未喝醉一个,正谓是“英雄聚乐不惧酒!”
三人喝得不醉但乐之际,突然,一直平静的白绪愁不禁皱起眉头:“二位,有人来了!”
“哦?什么人?”上官问道。
“盔甲声通响,战马轻嘶,是朝廷的官兵,就在二十里开外,正朝我们走来。”
上官听罢,自然是大惊:“不行,我们二人得走了。”
“何必如此急?”白绪愁见二人欲走,拦问道。
“这,这恐不能告君。”上官道。
“即便如此,你们也不好走脱,我们周围二十里皆是官兵!”白绪愁道。
“啊,那有多少人?”
“少则三百…多则上千…”白绪愁依然是轻声言道。
上官听罢,慌忙起身,喊了孙姝燕带了孩子欲走。
白绪愁继而言道:“二位不必走,只管静坐饮酒,官兵交与白某人来对付。”
上官看向白绪愁,复看向孙姝燕,这才想到上千人围根本逃不了,不如先坐下,赌一把。
不过半刻,官兵果然进入客栈。
先是一队先锋径直走入客栈,为首的官兵喊来掌柜,白绪愁快步走至相迎。
“掌柜,我们是梁王府的人,前日王爷爱子遭刺,凶手经查是汴京人士上官宏段,敢问见过此人
么?”话毕,即取出一幅画像,像上正是一旁的上官。
上官见得此状,心中暗惊,口上不语,小心地戴上斗笠,低下头去。
白绪愁自然看出这是上官:“这人有些眼熟,哦,昨日于本店坐息几刻,今日辰时已走。”
官兵听罢,生疑道:“哦?今日才走?这般巧合。”
官兵环顾四周,发现上官二人,走上前,厉声喝道:“你,抬起头来!”上官宏段见状不妙,缓慢
地抬起头。
“啊!上官宏段!快来人!”官兵喊着,却迟迟无人冲上前来,回头一望,才发现自己带的十名官
兵竟已皆数倒下!
白绪愁这才无声地移步到这名官兵身旁,轻松击晕了他,身手之快连上官并孙姝燕都未看清楚。
“二位快走!我自有办法助二位脱身!”
上官反倒平静地站起身说:“侠士,我知道你侠肝义胆,你这朋友上官交上了。只是官兵抓的是我
妻子二人,全然与你无关,怎能牵扯上你!”
一旁孙姝燕见状,亦站起身道:“是啊,我们二人自行冲杀出去,杀不过就降,绝不可连累掌柜!
只是,只是我二人有个不情之请。”
白绪愁听罢,言:“二位请讲。”
上官这才抱过桌旁的孩子,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夫妻二人此去难返,您武功高强,只得求君
收下此子,自行命名加以抚养,吾夫妻二人九泉之下定当大谢先生!”
白绪愁听罢,看了看孩子,微微摇了摇头,本冷漠的脸竟有些为之动容,言:“那这孩岂不成了孤
子?”
上官听罢,与孙姝燕一同跪下,啼泣而语:“若您愿收留,您就是此子的再生父母!”
白绪愁见状,忙扶起二人,接过熟睡的孩子,无奈道:“那好,我定当好好抚养此子…”“有君抚养我儿,我就放心了!”上官托孤后,别了白绪愁,与孙姝燕提起长剑冲出客栈,滚鞍上
马,双双冲向雪原。
白绪愁看着远方,又看向怀中已醒且大声啼哭的孩子,欲言而无语。
白绪愁轻抚抚孩子,轻挽起细发,目光望向客栈之外。
“又是一年仇杀事,冤冤相报何时了?无时了,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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