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磷!和硫磺!”
“也就是说,这本书是人为的?”
“马克,你见过其他书会燃烧的吗?”
“没有。”
斯维尔教授放下手里的试管,扶了扶眼镜。他看了看正坐在椅子上惊讶的马克。
“所以,如果你比较好奇真相,你只需要去追查磷和硫磺就行了。”
他脱下身上的白色实验服,挂在衣架上,又穿上了外套。
马克已经想好要去找谁了。他站起身为教授拉开了门。
“孩子,不管你为什么执意要去追查这件事。”斯维尔顿了顿,继续说道:“请小心,这些杀人犯,不会对任何人留情。”
“我知道,教授,谢谢。”
斯维尔看了看马克,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执意要考进警校的孩子。他干张了张嘴,却又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身出了门。
马克重新坐回椅子上,望着窗外。最近的红杉镇总是阴雨连绵,不过今天还算是比较晴朗,天上没有一丝云,整个天空蓝得就像大海,远处的几只麻雀就像在海里游动。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门口那辆蓝色的雪佛兰。马克下意识望了望,它安静的待在自己的位置,就像个艺术品。
他走出去,上了车,驶离了学校,开去了镇子的主干路,他降低车速,拐过戴夫太太的花园,停在了路边。
街上的人并不多,最近的几桩案子闹得人心惶惶,不少人都不愿出门,新闻上报道说杀人犯没有规律,没有仇人,杀人毫无规则之类的,警方也没有多说,另外的一起警匪追逐让人们以为凶手就是丹泽西。
几家不错的服装店已经关门了,餐厅也只是开了小门。只有中间那家酒吧,霓虹灯牌子大大的写着“莫斯科”
马克推开门走了进去。店里空空荡荡,桌子椅子看上去很久没有擦洗,落了一层薄薄的油腻灰尘。
坐在吧台后面的人抬了头。
“马克泽西!”他直起身子,张开双手。
“我不会跟你拥抱的艾斯。”马克找了个位置坐下里。
“真伤人心。”
“听着,我想弄点趁手的家伙。顺便打听点……私事。”
艾斯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奇怪到让马克觉得不对劲。
“你这是什么鸟表情?”
“我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你想怎么说?”
“你哥哥来过。”
马克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这并不让他感到奇怪,丹是个行动力很强的家伙,他是个纯粹的被念头驱动的人。
很久以前他曾想跟丹去往西部,他幻想着两兄弟劫马车,炸铁轨,一副老派的西部枪手作风,丹也表示同意,于是他们合伙买了一辆二手福特猛禽,那辆皮卡看上去破旧得就像老爷车,喷涂着火焰纹漆。它的引擎经过大修,每开一段路车前盖就会“咔咔”作响,神奇的是,它以一种有机生物才会有的意志力,疯狂的行驶了上百公里后报废在了德克萨斯的75号公路上。
艾斯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又加了点水。
“威士忌加水,你以前的习惯。”
“现在也是。”马克笑了笑。他接过来,抿了一口,冰凉浑厚的味道在他嘴里散开,威士忌的麦香缠绕着舌尖。他又咂咂嘴。
艾斯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坐在马克旁边的位置。
“丹上次来跟我要些枪,我告诉他去洛杉矶。”
“他还是老样子?”
“是啊,一腔怒火,监狱让他待的有些……”艾斯停下来。他开始思考那个词,是什么来着?“恍惚!”
“他要武器做什么?”
“我猜是因为他。”
“谁?”
“弗林!”
马克皱起眉。他开始回想起弗林的样子,背头,络腮胡,迷人的眼睛,危险的微笑。他第一次见弗林是在丹进监狱后,那时候他开始每月去探望丹,有一天,他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的家伙正隔着有机玻璃窗,在跟丹聊着什么。他的微笑,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令人恐惧的危险。
“你知道吗?弗林的名字其实不是弗林!”
“佛林?”马克说道。
“你在逗我笑吗?”
“算了,你说。”
“弗兰德斯 皮尔特。我们习惯叫他弗林”
艾斯继续说道:“弗兰德斯是我很久以前遇到的,那时候他很年轻,腰里挂着两支左轮,软皮牛仔帽,皮夹克,牛仔裤,棘轮靴。”
“他是个枪手?”
“不,他是个赏金猎人。”
“我的天呐……”
艾斯瘪着嘴点了点头。
外面的路上开过一辆卡车,店门被震得“哐啷”响。
“武器我是没有,不过其他事我可以帮你。”
“好吧艾斯,听着,我要找一个地方,生产磷和硫磺,或者其中任意一种。”
“这倒难住我了。”艾斯捏着嘴唇,眼睛四处看了看,就好像店里的角落里藏着一个人。他继续说道:“我初中的化学全看奥戴尔女士的臀部了。”
“我第一次见你学那么认真。”马克又抿了一口酒。
“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你可以去看看,但我不保证是安全的。”
“哪儿?”
“伐木场后面有座山,就是血衫瀑布上游那座,有一处采矿区,你可以去试试。”
马克点了点头,起身出了店门。
他明白事情的发展开始像一张晨报,翻过一张事故,你明知道接下来会更糟,可你还是会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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