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手机的铃声将亨利从睡梦里吵醒。他朦胧的拉上被子，拿起床头的手机。

“局长！”简妮一副气喘吁吁的腔调。

“怎么了？简妮！”亨利拉开了台灯，灯罩上插着一张装修公司的名片。

“本！本出事！”

“什么？”

“值班警卫说本死在了地下室！”

“怎么看能！什么死因！”

“谋杀！”

亨利匆忙的踢开热乎乎的被子，简单了套了几件衣服便出了门。

正是凌晨，雪花飘到了黄色的路灯下，马路上贴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亨利的大脑一片空白，时不时的“嗡嗡”作响。他不太相信这是事实。

一辆破旧的二手雪佛兰开上了街道。车子飞快拐过路口，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车胎印。

简妮搓着眼睛，她接到电话时正在床上睡着美容觉，而现在这些闪光灯和走廊里忽闪的白炽灯让她眼睛干涩得要命。

一名法医快哭起来，他咧着嘴说起带口音的话：“他是我的朋友！哦！我的天呐！雷！”

“拜托你安静点！”简妮皱起眉，继续说：“谁来带他去喝点咖啡！”

一名警卫拉着他去了楼上的咖啡间。

简妮看着头上顶了把消防斧的本，和旁边饮弹自杀的雷。

“叮！”

电梯的声音清脆干净，亨利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褐色的机车夹克，牛仔裤，马丁靴，头发乱糟糟的。

“哦！我的天！”他睁大了眼睛，摘下了手上的皮手套。

“本！老兄！”亨利蹲在尸体旁边，眉头紧锁。“发生了什么！”他转头问道。

“我们还在调查！”简妮说道。

亨利伸手指着走廊顶角：“把监控录像发给我！要快！”

简妮点了点头，进了电梯。

“法医部门谁负责？”

“是我。”一个黑人女士站了出来。

“你叫什么？”

“珍妮弗。”

“好的，珍妮弗！我要最快看到尸检报告！”

“是，局长！”

亨利使劲眨了眨眼，鼻子刺痛的酸起来。

在警局里面发生这种事让亨利很头疼。他对其他人说了不能告诉记者，但那些热爱尸体的“苍蝇”，还是一如既往的围在了警局门口。

“说点什么吧！亨利局长！”一个女人伸长了手臂，将话筒探了出去，下肢做着空军地勤的起飞姿势。

“对于这场谋杀我很意外，很显然凶手潜进了警局内部，凶手也可能是法医部门的人。我们将会尽快寻找线索。”

“您觉得凶手是法医雷吗？”另一个男士把话筒放在了女士话筒的上方，后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们还不能确定！”亨利摊开手。

“您初次上任就发生两条命案，您有什么想说的吗？”后面的人喊道。

“对于尼尔局长在任从没有过的事，您有什么看法？”

“您觉得红杉镇最近几次命案跟这有关系吗？”

记者吗纷纷提出了一大堆，可以将人掩埋的问题，话筒不断的朝亨利嘴边伸过来。

“够了！退回去！”一旁的简妮喊道，其他几名警员纷纷上前揽住了准备冲进警局大厅的人。

亨利紧紧闭着眼睛，手指在太阳穴上揉搓。一大堆的事情就像在他肩上放了一块巨石，随之累叠，越来越高，越来越重，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才能稳住这些事情。

简妮端了一杯咖啡放在了亨利的桌子上。

“你还好吧？”她问道。

“不算好，最近…不太对劲！”亨利勉强的笑起来，说道：“也许我应该去看看女巫，让她们给我转一下运气。”

简妮小声的笑起来：“我觉得你不需要，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哇哦，我还是看看监控吧。”他打开了监控室发来的邮件。

画面上，雷拎起斧头劈在了本的头上，一次接着一次，直到本没了生息，他才停下来。接着他两手掩面，坐在了墙角，眼睛看向了走廊尽头的黑暗。

“那是什么？”亨利嘟哝着暂停了画面，聚焦。一个女人的身影站在灯光后面。

随后雷掏出了本的枪，对着自己扣了扳机。

“她是谁？”亨利疑惑道。

“看起来……像那具尸体！”简妮说道。

“什么尸体？”

“在你选举前后，所以没人通知你！”

“那具尸体什么情况？”

“名叫莉莉丝！”

“什么！”

亨利的眼眸骤然收缩。

“她的名字叫莉莉丝！”简妮的表情有了一点疑惑。

“尸体在哪？”

“早上的时候被马尔修神父带走了。”

亨利长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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