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午,太阳划过了半个天空,它释放出火红的光辉将雪地染成橙黄色。
法官不耐烦得敲了敲木锤,周围的人安静下来。
“介于,霍克马尔修神父的谋杀案,双方律师还有疑议吗?”法官说道,他咧着嘴,鼻梁像是被打了一拳似得塌在脸上。
马尔修的律师举起了手。
“被告方律师,请说。”
那个年轻的男人站了起来。头发梳在脑后,打着发蜡,穿着一款紧身西服。仿佛他一做任何大动作,衣服就会裂开。
“我想问,如果马尔修神父要杀掉杰克,为什么还要准备一具尸体放在二楼呢?”他说着走到前面。
陪审团纷纷点头,几位老人左顾右盼的表示同意。
“原告方有疑议!”那位女士举起了手,他黄灰色的头发被扎得很紧,穿着黑色的商务西装,下身套着一条包臀裙。
一旁的年纪更大一些的女人,则是杰克的妻子,她不断的用手绢擦干眼泪,乌黑的长发高高的盘在头上,穿着一件嫩绿色的连衣裙。
“原告方请说!”法官说道。男人不得不停止自己的说词。
“尸体一事,不排除有引诱的成分!我怀疑被告马尔修故意用这个理由,将杰克引入家中,残忍杀害。”
咚咚咚!
“不能含有案件的判断和结论!”法官警告。
女人捋了捋裙子,抿起嘴巴:“我说完了。”
“被告方!请继续!”
“如果你的结论正确!那为什么杰克没有反抗?我们都知道,马尔修神父患有腿疾,一个连上楼都费力的老人如何杀害一个比自己要年轻十岁的中年人呢?”
“结论成立!”
女人慌张的翻着桌子上的文件。
“如果排除谎言的猜测。你们怎么确定这世上没有驱魔这种仪式呢?”
陪审团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咚咚咚!
“请被告方继续!”
“接下来,如果允许,马尔修神父会为大家播放一段录音!这段录音记载了整个驱魔过程。顺便一说,录音机是杰克神父的!”
马尔修将手里的收音机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我并不想通过这个证明我是无罪的,我只想让你们明白,杰克曾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向他的遗孀表示抱歉。”说着他按下了播放键。
收音机里传出了嘈杂的吵闹声。一个女人尖叫着,周围徘徊着野兽一般的吼声,杰克的声音大喊起来。
“肮脏的恶魔!滚回地狱!放开这女孩!”
另一个更加沙哑的声音说着拉丁语。
“天父将会原谅你的疑惑!帮你摆脱恶魔的控制!回来!莉莉丝!去抗争!”
那声音更加揪心,仿佛有人正打算掐死一只活猫。
录音暂停。
“后来,录音机掉在了地上,磁带只录了这么多。”马尔修回到了被告位置上。
“陪审团有结果吗?”法官挑起眉毛看向了左边的陪审团。
一位代表站了起来,她是杰克的女儿。她有着母亲那样的黑色长发,浓密细长的眉毛,杰克那样高挺的鼻梁,小巧的脸型。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很希望我父亲的死能有个说法,但驱魔这事未免也太离谱了,我们没办法认可。”
“那你们有更好的说法吗?”法官问道。
她摇了摇头,坐了下去。
“由于结果尚未确定,本将于明早继续开审,退庭!”
咚!
木锤重重的落下,人们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向门外。
杰克的妻子披上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狠狠的瞪了律师,咬牙的小声说道:“我花了将近三万美元,不是叫你来陪我听审的!”
她低着头抿起嘴巴,眼神不敢于她对视。
马尔修被拷上了手铐,两名警察将他带到了休息区,他的律师正在等他。
“还不错对吧?”他说道:“人们以为免费指派的律师都是傻瓜或者草包。”说着他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块被餐纸包着的三明治。
“我很感谢你。你叫……乔恩?”神父说道。
“乔治,乔治博雅特。”他大口的咬下三明治,被夹在中间的包心菜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眯起眼睛咀嚼,仿佛在享受着,随后将嘴里的一团含进脸颊,含糊的说道:“你真的杀了那个家伙吗?我听说他身上还有咬痕,是你做的吗?”
“不是。”
“是啊,被我辩护的人都说自己没做这,没做那。既然没做,他们就不会在这里。”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现在我正在为他的死承担责任。”
“好吧,真是遗憾。”
乔治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文件,又递上一支笔。
“这是什么?”马尔修问道。
“免责声明。”
“什么意思?”
“如果我辩护失败,本案将与我无关。”
马尔修哼笑了一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乔治将餐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拿起文件看了看,塞进包里。
“那么,我们明天早上见!马尔修神父。”
马尔修点了点头。
两名警员带着他回到了牢房,沉重的铁门被关上,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了马尔修一人,周围的黑暗如同海水那样开始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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