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没什么打算,其实也只不过是会唬人。但他总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对方觉得薛定是在孤军奋战,人在海外手就伸不回来。他反倒安全。
黄弘江那边也没好到哪去,灰色渠道本就有限,能走的都动了,却就是查不出顶头人。要么那人真就不存在,要么那人就站在灰色山头向下俯瞰着。想到这,黄弘江突然觉得整个儿脊背发麻。王扁舟是他费了多少心血,时间抽出来的一个盲盒惊喜,要不是她代表的一家坚定要撤,这么牢靠的利益交织关系,互相牵制谁也别想卖掉谁。一窝狐狸相安无事这么多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利够大够稳以及第一次洗牌发生了让人宁愿死都不愿再面对的事。
——————————
人死都不怕,那怕什么?
怕爱的人死。
那如果没有爱的人呢?
那这个人可能嘴上说不怕死,其实内心里怕死的要命?
那如果这个人既没爱人内心里也不怕死呢?
那他更没理由出卖这颗树了,选择沉默是最轻松的。
——————————
回到公寓,薛定感到有点不适。他总觉得有人来过。疑神疑鬼但也没找到蛛丝马迹。新公寓安检很严,大门刷卡,电梯凭楼层住户信息到达,防盗门指纹、密码双解锁。窗户除了靠阳台的其余均是双层隔音不可推拉式封死。常年靠阳台一侧家家户户有LED夜灯,天暗常亮让一切无所遁形。就这样的安全系数,谁能来?蝙蝠侠吗?
薛定总是在脑子里推来推去事情这点还要扯出他爸来谈。薛丛深曾在一次驾驶途中说:“小定,所有你能看到的,不管是按照常规的还是反其道而行的,都可以好好放到脑子里去想想。有没有什么改变能让这些变得更好。比如你看我们马上要转弯了,这两边的绿植就有点问题,右边树太高了妨碍视野我就看不到前面车辆的情况,左边花圃矮是矮了又太艳晃人眼。”
过了一个弯道后,薛定感受到确实如此便就记住了这句话,死死的记着,刻进了骨血。
胡思乱想实在是没头绪,薛定只好随意刷了刷手机。朋友圈动态大部分都被薛定屏蔽了,可见的就那几个人。依依这个刷屏狂魔最近不发剧了改成疯甩抽卡截图,薛定是没懂只是觉得这些人物建模还挺漂亮。大部分带着冷兵器看的人血一热都想要沸腾。最后一次动态是两分钟前,依依发了几个字:非洲贷阴阳师达成,呱!
看的他满头雾水,刷不刷手机薛定都觉得自己没头绪。干脆两眼一闭,爱谁谁谁谁的睡觉去。
梦里,清也在玩手游。窗外罕见的下着毛毛细雨。他裹着睡袍,膝盖上放着一盘葡萄。红紫色果汁沾在清的指腹,视觉上极大刺激到了薛定。好像心脏不是心脏,胃不是胃,全部胡搅在一起怦怦跳。
薛定就那样看着没动,清抽光了所有蓝票后才转了转有些僵硬的后颈,余光才扫了一边的薛定:“你站那干嘛?”
“看你啊。”薛定气粗。
“哦,那你喜欢全景、半身还是特写?”清好笑的舔了舔手指防止汁水沾的到处都是。
薛定看着清像小孩儿样吃手指只觉得呼吸突然猛的全被没收,胸口吃一记闷拳。哑声道“嗯……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虽是一句玩笑话,可清却笑不出来。薛定现在两眼冒着绿光,仿佛分分钟要把人吃干抹净。清急了……谁还没个不想的时候?
但下一秒,清也很茫然。好像自己突然就想了。全身心都想,它们全部背弃了主人的意愿,狂奔向薛定而去。清有些不解,但这初次的迷茫很快就被薛定的吮吻吞了过去。
薛定从后面环上清的腰时,下意识捏了一捏,这个质感应该是自己的蚕丝被。可清一次又一次的在思维苦海里救了他,到底是薛定在自救,还是冥冥之中真的有清这个人,薛定开始混淆。他在夜夜陪伴之后,逐渐开始找理由和自己讲道理掰扯,不过大部分都是歪理。
万一,也许清是真存在的话……
那他会和自己因为性格不合分手吗?会因为自己不够阳光而找更开朗的人吗?会因为共同语言渐渐磨光而觉得自己乏味吗?这些薛定都不敢去想。而梦里,他知道这个人不会离开他,这样就够了。
占有欲有的时候能冲昏人的理智。庞氏骗局衍生出来的网络聊天骗局年年换词,连招数都不变,像是犯罪团伙在做新编的填空题,换点名词全部重操一遍,钱就自己打着滚往境外跑。追也追不回来,可失智一时的被骗者却着实要自行承担一切,一块钱有一块钱的承担方法,一千万有一千万的承担方法。而薛定跳过了骗子这一道,直接一头扎上了笔直的钓鱼钩攀上了姜太公的岸。
雨一直不停,薛定密密麻麻的吻也没停。清的脸蒙在枕头里双耳憋的通红,看的薛定是喘得越来越粗重,甚至微微发抖。最后是“嗷”的一声闷呼从枕头里漏了出来。
薛定刚刚咬了清耳背一下。
世事一场大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