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鱼还得吐鱼刺？刘芒是影帝？

孙悟空转头，看也不看刘芒，更不说话。

刘芒等了片刻，见孙悟空不再搭理他，也不生气，心里面反而美滋滋的，在他看来，能被孙悟空重视的东西，那能是凡物么。

刘芒当即飞快的挽起裤腿，将右脚伸入溪中，溪水勉强没过脚踝，冰冷刺骨得让刘芒打了个寒颤，稍稍适应一下后，才将左脚也伸入水中，一步步慢慢走向溪水中间，小心翼翼的将虎皮帽从水草中解开，紧接着一脸财迷模样的抚摸着虎皮帽，半响后才恋恋不舍的将虎皮帽收起来，放入怀中夹层里。

低头收虎皮帽时，水中粼粼波光闪到刘芒，他仔细一看，只见一列列鱼群正左右摇摆着从他脚边游过。

刘芒面色一喜，转身冲岸上的孙悟空大圣喊道：“大圣，今晚咱们吃鱼行不行？”

孙悟空冷冽一瞥刘芒，淡淡点头。

得到大圣回应后，刘芒立刻转向镜头，欣喜的自信道：“你们等着的，待会儿贫僧一定用吃的，让大圣心服口服。”

【主播你就吹牛吧，就算你抓得到鱼，你这荒郊野外的，又要怎么做？】

【唐朝人没有辣椒，口味一定清淡得一逼，想想都没胃口！】

“嘿嘿，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

刘芒刚刚将袖袍挽起，本欲立刻捉鱼，看到观众们的弹幕，突然来了兴趣，笑着解释道：“贫僧现在所处的唐朝，渔猎风气极盛，有一道非常非常有名的菜叫‘切鲙’，也叫鱼脍、刺身、生鱼片。

没错，就是日料里的刺身，在这里贫僧给大家科普一下，其实RB的刺身最初起源于中国，早在姬昌姬发时代的周朝，中国就有吃生鱼片的记载了，发展到唐朝时最为兴盛，但因唐人多居住在内陆，所以大量食用鲈鱼、鲤鱼、鲂鱼这些淡水鱼，寄生虫多余RB的海水鱼，这才渐渐失传。”

【我去？！原来咱们中国才是吃刺身的老祖宗？】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震惊万分。

“没错，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百度查查，其实有很多唐诗，就生动的描绘了唐人吃刺身的各种情况，而且这些诗人大家都熟悉，比如李白，杜甫，柳宗元，王昌龄，孟浩然，李商隐，白居易。”

【万万没想到啊！原来这些诗仙诗圣，跟我一样是吃货？】

【唐长老你的系统不会可以百度吧！】

【这你特么都知道？】

刘芒嘿嘿笑道：“大家忘了么，贫僧可是极限运动大佬，徒手攀岩只是贫僧其中一个能力而已，其实贫僧还是个荒野大厨，在往后的日子里，大家会经常看到贫僧露手艺的。”

【一个唐朝来的和尚居然是荒野大厨？我越来越看不懂和尚了！】

刘芒关于刺身知识方面信手拈来的科普，让直播间内的观众们大开眼界，也让他们对唐僧身具极高厨艺这件事多了几分相信。

接下来刘芒一边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摸鱼，一边给观众们科普，气氛非常的热切。

与此同时，因为刘芒穿越之事已经初步得到确认，因此大量观众涌入到直播间内，观看刘芒直播。此时，快脚总部。

赵大龙坐在格子间工位上，电脑屏幕并不是文件文档，而是美女直播间。

直播内容是宅舞，跳完和粉丝闲聊。

“中规中矩，下一个。”

赵大龙随口评价，又进入其它直播间。

他是一名快脚超管，主要负责维护直播区和谐。

每天任务就是看直播，警告主播别搞幺蛾子，封违规直播间。

“人类先行者？地球唯一一个系统拥有者？”

赵大龙扫了眼刘芒直播间名字，撇嘴：“又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这个直播间在线人数超过三千！

从后台资料来看，这是新人主播，注册不到一周。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新人主播，直播间观众活跃程度极高，证明都是活人，不是刷的。

除此之外每秒都有新用户进入直播间，从柱状图来看，用户涌入速度愈演愈烈。

“一个新人主播，没流量，又没平台推荐，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难道……”

赵大龙心中一紧，闪过‘黄鳝’‘风油精’等等字眼。

这年头眼球经济盛行，流量既金钱，为了赚钱为了出名主播们无所不用其极。

也只有这种奇葩直播，才能短时间汇聚大量人气。

赵大龙满脸杀气点开直播间！

结果，想象中违规画面并未出现。

主播是一个英俊到让人窒息的美男子，只不过是个光头，身边山水秀丽。

“卧槽！”

赵大龙目瞪口呆！

这尼玛是地球？？？

是不是电影直播间，主播在放电影？

看后台，看弹幕，发现不是电影，是正儿八经实况直播。

看着主播和观众互动，赵大龙有点懵。

回过神，赶紧联系部门主管。

主管是一名三十多年中年人，听到手下说有异常直播，心中一咯噔。

他还以为是‘消失的黄鳝’‘风油精挑战赛’‘衣服不小心掉落走光’之类。

他骂道：“你又不是第一天上班，怎么处理异常直播还用我教你？”

“老大，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大龙很清楚主管在想什么，解释：“你看看就知道了。”

部门主管着急忙慌打开直播缓存，把刘芒直播内容从头到尾走马观花看一遍。

然后——

卧槽！

他坐不住了，吩咐道：“你继续工作，这件事儿交给我处理。”

安抚好下属，火急火燎跑到技术部做技术鉴定。

结果，没外挂，没插件，一切正常，伴随技术部集体震惊！

部门主管慌慌张张给领导打电话，说明情况。

董事长办公室。

陈志新坐在办公桌前满脸不可思议观看视频文件。

他身为市值数十亿的网站掌舵人，对世界有更清晰的认知。

像赵大龙这种人，看到直播之后信以为真，以为世上本就有系统。甚至能脑补出‘华夏龙组’‘修仙机要处’‘涉密特勤部门’等等部门名字。

但陈志新不一样，他所处圈子层次极高，百分百确定这个世界不存在那些乱七八糟东西。

可是，此时此刻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吩咐秘书给股东们打电话，通知他们开会。

而他本人则拨通一位大人物电话，对这场特殊直播进行报备。

——

关州市作为省会城市，市委和省委都在市区。

黄昏，省委某间会议室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这次情况非常特殊。

主播所作所为，正在摧毁公众对世界的认知。

他直播的理由是‘让公众见识世界上有可以穿越无数位面的人’。

但参谋部的意见是，这个人更像是突然得到力量，想炫耀炫耀。

和普通人突然暴富，在网上炫富一个性质。

刚才收到消息，书记调用十多名顶级心理学专家，社会行为分析师，人格分析师等等组成顾问团队。

从今天开始，顾问团队二十四小时有人在线，目的就是攻略主播。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稳住主播，不能让他下播！”

有人打断道：“为什么不让他下播？

在现代信息网之下，还怕他跑了不成？

当务之急是封掉直播间，再让他这么直播下去会越闹越大。”

“不行，不能封。”之前说话的人沉声道：

“这个主播用了某种技术手段，注册账号的姓名，电话，住址什么都是假的。

参谋部提过，要警惕‘换脸’。

对普通人来说‘换脸’很难，对他这类人来说应该很简单。

也就说，很可能这个主播用了假面孔。

一旦他下播藏起来，想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边已经忙成了一锅粥，而另一边，因为现在是修仙第一镜，刘芒出手如闪电，轻松便将一条条滑不溜手的小鱼捉住，转眼间就有三十多条鱼被他丢上岸，他不清楚孙悟空的胃口，于是转过身去想要问问他，可当他转身面向河岸时，可却惊愕的发现，草坪上竟一条鱼都没有。

刘芒目瞪口呆的转头看了看四周，找了半天没找着，最后才望向孙悟空：“贫僧抓的鱼呢？”

孙悟空一脸冷漠，道：“吃完了。”

刘芒闻言如遭雷击，一脸懵逼的看着孙悟空，沉默良久后，他才扶额道：“不处理一下直接生吃吗？而且……鱼刺你都不吐？”

孙悟空诧异道：“吃鱼还要吐鱼刺？”

“这……”

刘芒被孙悟空的回答震住了，足足半天说不出话来。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是无语，这时西游大佬南宫冒泡道：“孙悟空自小在花果山长大，餐风饮露，后来又去方寸山学艺，菩提老祖属于道教，不吃肉鱼辛臭之物。

他当妖王和弼马温那几年，整天和妖怪马夫们混在一起，伙食估计也很随便将就，大概只有大闹天宫时，在蟠桃宴上才囫囵吞枣尝了些美食，但酩酊大醉的情况下，应该没尝出个味道来，就被如来佛祖镇压在五行山下了，不了解美食很正常。”

“如此一来，贫僧岂不是能用美食征服他！”

看完南宫的话，刘芒忍不住激动。

这念头升起后便再也遏制不住，脑海中全是孙悟空沉浸在他手下美食的画面，眼睛不由发亮。

而正当刘芒想入非非之时，一直静静站在岸边的孙悟空，突然一把将刘芒挂在白龙马身上的九环锡杖拎起来，随后大跨步，如风一般冲入溪水中朝下游奔去，落脚时踩得水面嘭嘭直响，水花四散溅射。

刘芒和观众们都被孙悟空的动静吓了一跳，前者犹豫了一秒后，立刻甩动双腿跟着孙悟空跑起来。

在孙悟空飞奔途中，水位渐深，很快便将其全身淹没，当孙悟空彻底消失在水中后大约十秒钟，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水底突兀成型，巨大的拉扯力将周围的鱼虾水草卷入其中，然而整个异象才持续不到五秒，便像气球爆炸一样，骤然消弭无形。

而此时刘芒距离孙悟空尚有三十多米远。

看到漩涡诡异呈现又消失，刘芒踌躇了几秒后，开始放缓脚步，而就他刚刚慢下身的时候，一抹大红色突然从水下浮现，在暮光的照耀下泛起点点鳞光，唐僧定睛一看，那似乎是鱼鳞。

这红色鳞物飞快升高，短短两秒时间，便彻底呈现而出，竟是一头足有成年藏獒大小的巨鱼。

看到巨鱼那一刹，刘芒瞳孔一紧，寒毛瞬间炸起。

“卧槽！妖怪！”

【我去！这么大的鱼！】

【都成精了吧！】

【唐长老你还不快跑！等着被鱼吃么！】

在直播间内观众们尚处于震惊状态时，刘芒却开始担心起孙悟空来，可他的念头刚刚浮现，便看到巨鱼再度升高，鱼嘴处被一杆金黄色锡杖抵住，缓缓顶了上去，尔后一个肩扛锡杖的人影浮现，正是湿漉漉的孙悟空。

【吓死我了！】

【原来大圣是去打鱼精了！】

【呦呵，有鱼精！看来唐长老能提前开荤了！】

短短几秒内心情大起大落，让刘芒心跳微快，腿有点发软，足足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而神智恢复后，刘芒第一件事，便是打量巨鱼怪。

不观察不要紧，这一观察可着实让他惊喜万分：“这是鲷鱼？！”

【唐长老，鲷鱼是啥？】

【看唐长老的表情，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看到观众们的疑问弹幕，刘芒转向镜头，兴奋道：“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可能三文鱼就代表刺身了，这想法大错特错！其实作为鱼中之王的顶级珍鲜鲷鱼，才是老饕心目中最美味的刺身盛宴！

从这条鲷鱼的大小来看，它至少几百岁了，在地球上不可能出现，即便出现国家也不可能让人吃，不过现在贫僧在西游世界，而它又被大圣打死了，贫僧不得已只能吃掉它！

这也是为了帮他实现最后的鱼生价值！”

在给观众们解释完后，刘芒突然顿住，略微犹豫了一两秒，方才继续道：“除却鲷鱼精本身的美味之外，先前观音也说，贫僧的初始大礼包奖励，要到吃妖时才会显现，希望观音不要让贫僧失望。”

因为有攀岩时体质大增的前车之鉴，观众们对于初始大礼包五字分外感兴趣，在唐僧说完后立刻有弹幕刷屏。

【我猜唐长老吃了妖怪以后会有德鲁伊变身，有跟的吗？】

【我加五毛！】

【呸，肯定是我们部落的萨满！】

【666，楼上快回非洲大陆啊，酋长喊你回家吃饭啦！】

【你们说会不会是觉醒武魂啊！吃完了加魂环！】

观众们的各种猜测，让刘芒啼笑皆非，但作为一个对美食有极深感情的大厨，他现在全身心都在鲷鱼精本身上，而不是初始大礼包。

他眼神火热如恶狼盯上羊，但肩扛鲷鱼精，慢慢涉水上岸的孙悟空，却仿佛没有看到唐僧炙热的眼神，只见他狠狠将九环锡杖从鲷鱼精嘴里拔出，看也不看丢在一边，紧接着盘坐于地，一手捧鱼头一头捧鱼尾，埋下头竟要开始直接生吃。

这举动顿时让刘芒目瞪口呆。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刘芒被气得浑身发抖，双眼死死的盯着孙悟空，心里开始进行起激烈的思想斗争来。

眼见孙悟空的嘴距离鱼身越来越近，一想到堪称仙珍的鲷鱼精就要这么被浪费掉，他终于忍不住猛地大吼出声：“孙悟空你给我住口！”

吼声如雷，滚荡四方，震慑寰宇。

这一吼，把直播间内的观众都要吓傻了。

这一吼，也让孙悟空骤然止住下俯的脑袋，缓慢的扭过头，金中带赤的眼睛，凝望向刘芒的双眼。

‘玄字九玖赠送给唐僧一个散财宝象’并留言道：“完了，咱们接下来大概就能看到生吃唐僧肉这道菜了。”

‘流火赠送给唐僧一个散财宝象’并留言道：“这样去西天，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啊……”

‘天空赠送给唐僧一个散财宝象’并留言道：“愿唐长老安息……”

【震惊！唐代名僧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

【几十年后唐长老垂垂老矣，每每说到今日今时，他都激动得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愿天堂没有痛苦，愿黄泉路上有人与你相伴！】

【十三亿中国都震惊了，唐三藏的死因竟然是……】

直播间内上万名观众，全都在没心没肺的揶揄，几乎没人真正担心刘芒的生命安全。

因为在他们固有的观念里，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早已被如来一掌打碎了桀骜，被玄奘用紧箍磨灭了不羁，五百年的时间，也将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变成了那瞻前顾后，有苦难言的孙行者。

可事实上唐僧面前真正的孙悟空呢？

五百年的镇压，虽然让他的灵魂被深深压抑，可从他先前脱困而出后的本能表现来看，他依旧桀骜不驯，不减骄狂，且头上没有紧箍，身心未被束缚，他仍然是那生来自由的美猴王。

因此孙悟空的瞪视，让刘芒感到恐惧，如坠冰窖中，有千万根冰针在刺痛他的皮肤。

此时他对刚才的鲁莽行为感到万分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他的心脏好似攻城锤在撞击城门一样，发出砰然巨响，不但不均匀，而且一次响过一次，血液的加快流动让他面部充血，背部被汗水浸湿。

他目光闪烁，不断在孙悟空和鲷鱼精之间游走，在犹豫纠结半响后，内心猛地一横，骤然转向镜头，表情似金刚怒目：“反正横竖都死！那贫僧宁愿有尊严的死！”

【唐长老，冲动是魔鬼，冲动是手铐，也是一副脚镣，是永远吃不完的后悔药啊！】

【唐长老你悠着点儿啊，你要是被打死了，谁给我们直播上西天啊！】

【唐长老，贫僧也是和尚，看在咱两是同行的份上，贫僧劝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然一会孙悟空动起手来，我们可拦不住啊！】

“你们不用多说了，贫僧心意已决！”

刘芒神情坚决的说完此句后，一咬牙一跺脚，恶狠狠转身，居高临下怒视眼神冰冷的孙悟空，愤怒咆哮出声：“贫僧不是针对你，贫僧只想告诉你，从你出生到现在吃的东西，全都是辣鸡！在认识贫僧之前，贫僧可以让你这么吃！但认识贫僧后，贫僧决不允许你这么糟践自己！”

他双目怒瞪，额角的青筋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一鼓一涨，表情如同优雅的白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獠牙。

刘芒怒吼之后，粗重的呼吸似乎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起初这呼吸快如拉风箱，但渐渐地，却转变为快速的抽泣。

直播间内的观众，正因为唐僧的怒吼而目瞪口呆，在听到抽泣声时，都忍不住惊讶，再望向唐僧时，只见他愤怒的表情正缓缓垮下，变得悲戚哀伤，同时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死死咬紧牙关，鼓起腮帮，似乎在强忍什么。

良久，刘芒才缓缓低下头，眼眶微红，轻轻望向孙悟空，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似的，低声呢喃出声：“你可是贫僧心目中的大英雄啊，你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啊……”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看到唐僧从咆哮到抽泣，再到眼眶微红呢喃的一系列转变，全都被震住了，愣住了，即便知道他是在演戏，依旧忍不住鼻子一酸，心里上下翻滚的难受。

他们强忍悲伤情绪，顺着刘芒的视线，望向一直表情冰冷盘坐于地的孙悟空，却见他那张让人忍不住想犯罪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沉默间，观众们似乎听到了唐僧那因恐惧而加快的心跳声。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唐僧的心跳已经快如擂鼓，孙悟空的表情才缓缓松垮下来，在唐僧紧张的注视下，转身将鱼慢慢放下，冷道：“你来。”

如惊弓之鸟般的刘芒，在听到孙悟空说话那一瞬间，浑身如遭电击，如蒙大赦，方才紧绷起来的身体，猛地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心肝都在发颤：“妈的！刚才吓死贫僧了，总算圆回来了！”

在孙悟空那句冷冰冰的话音落下半响后，直播间内的观众们依旧瞠目结舌，口不能言，一直到孙悟空放松上身，直挺挺倒在草丛中，双手交叉于脑后，闭目假寐之时，他们方才是轰然爆发。

【卧槽！奥斯卡欠唐长老一个影帝啊！这年头和尚的演技都比我这个演员好！】

【哎，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在几分钟里，把自己活成别人。】

【唐长老穿越前是专业不要脸表演艺术家吧！】

【唐僧内心：猴爸爸，给我点面子，算了吧！】

【孙悟空内心：MDZZ这人打我脸！内心好生气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虽然直播间内各种‘夸赞’弹幕刷满屏，但刘芒却一脸淡然满不在乎，作为一个前世专攻极限运动长达十二年的大佬，他的人生可不缺少只会喊666的咸鱼，倒是因为自己忽然变成喊666的咸鱼，有些不习惯。

只见他一步步小心翼翼挪到孙悟空身旁，蹲下身用右手拽住鲷鱼精鱼尾，慢慢地将它拖到一边。

在拖动之时，刘芒略感阻力，回头一望，发现鲷鱼精被拖动之处，草皮泥层直接被深深犁起，而鱼鳞却是一片未落。

正在感慨唐僧演技的观众们，立刻有部分被转移注意。

【这鱼鳞比刀还利吧？】

【别说片鱼了，唐长老你打算怎么刮鳞？】

“所以你们以为，贫僧的包袱里都装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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