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

吃过饭，杨绍让阿花带他们四处逛逛，自己开了溜。

八点。窗外华灯初上，隔着窗帘看出去，有点朦胧。

屋里杨绍叮咚叮咚随意拨着琴弦，一时难成曲调。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刘莺在里面洗澡。刚刚她对杨绍说:“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能过来。我刚起来还没洗澡化妆呢，今天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

刘莺出来时头上缠着毛巾身上穿着浴袍。要在往日，她肯定直接一丝不挂出来了，可今时不同往日，时间久了身份也变了，倒有点拘谨起来。她说:“你再自己玩一下，我画个淡妆很快的。”

杨绍道:“嗯你不用管我，我就偷偷看你化妆，你就当平常视频一样。”

刘莺打开了欧美风的化妆专用音乐，用吹风机吹着头发，一股股温热的洗发露和发香的气味扑面而来，杨绍只觉得一阵意乱情迷，但他又必须镇定，表哥和表妹之间怎么能发生不伦之事呢？这当然不是真实想法，只是他告诉自己感觉不到绝对不能乱来。

她化妆他就看着他画妆。时不时说说话，还真就跟往常视频一样。她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先敷面膜十分钟，然后一项一项的程序丝毫不见乱，杨绍也就见她画妆的时候这么认真，在其它事情上的她，哈哈，简直判若两人，浅尝辄止想哪是哪。

“表哥，我好看吗？”她一面描着眉毛一面问。

“当然好看，真人比视频里好看多了。”

“哈哈，那你激动不，有没有想睡我的冲动？”

“并没有，表哥和表妹是不可以，“啊表哥，我们不可以，这样生出孩子是会长猪尾巴的！””

“呸～”

这时她正在涂口红，不再张口说话。

杨绍道:“你知道吗？我在新疆的时候我有个朋友问我是不是处男哈哈。”

“为啥？”

“因为我过去快一年了，我天天在家老实待着，从来不跟他们出去浪，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他跑去找小姐我就在车里等他，他就以为我还是处男。”

“哈哈，你要笑死我，那么你真的是不是呢？”

“你猜？”

“我猜不到，我想可能是吧。”

“我也这么以为。噗哈哈！”

屋子里笑成一团，刘莺说:“你别逗我笑，画不好赖你。”

“好好好，那就说说一会去哪儿。”

“我先去吃点东西，一天没吃饭了，然后去喝酒吧？”

“你想吃什么？”

“想吃一碗米线。”

“不是吧，你觉得我大老远过来就请你吃一碗米线这像话吗？”

“像话啊，你不是吃过了，我第一时间就是想吃米线那就吃米线了，吃其他的东西心里还会想着米线还不如直接吃米线好。”

“那好吧，反正今天不早了，明天再请你吃大餐。”

“完全Ojbk，好了我画完了，怎么样？”她说完起身转了个圈。杨绍看了，觉得还是刚刚出水芙蓉的样子好看些，但是还是说道:“天生丽质，又手工精致，想不美都难！”

“再吹一下头发就行了，我得想想穿什么衣服。”杨绍双手向后杵着地，仰坐着看她吹头发，说道:“穿什么都好看。”

吹完头发，刘莺在衣柜里一件件翻着衣服，然后放到身前比比这件又比比那件，衣服之多在杨绍这个总是两三套衣服换着穿的“土包子”看来简直是叹为观止了，怎么还看听到她说没衣服穿呢？

挑选比对了一会，她像是终于选定了，拿出那件维尼熊的衣服和一条牛仔裤，原来那件“维尼熊”并不是体恤而是件卫衣。接着她像是以前一样背对着杨绍在他眼前除去浴袍一件件穿起了衣服，然后戴上耳坠、帽子走到镜子前扭一扭看一看说一声:“OK！”

出门。刘莺在前杨绍在后一前一后去陪她吃米线。以前他们在外从不牵手也不拥抱，走路也是这样一前一后的，杨绍觉得她这样爱自由怕束缚的姑娘应该就是这样吧。

……

吃完米线，刘莺摸摸肚子:“一会去哪里？”

杨绍道:“我这边有几个朋友，有个开酒吧的，要不去她那喝酒？”他问的忐忑，以前他俩在一起基本是独来独往，很少互相介绍朋友。刘莺道:“什么朋友，都是些油腻大叔就不去。”

杨绍:“一群女的，三十到五十的都有，她们还自己搞个什么“昆明女人会”，称她们自己是不靠男人活出自我的女人，其实也就十来个人，没事时就三四个四五个聚一起喝酒聊天打牌。挺搞笑的。”

刘莺表示好奇:“那你一个男人怎么会跟他们搞一起的？”

“按她们的说法，姐妹们聚一起没男人总感觉提不起劲，男人多了又感觉烦，不自在，所以她们聚一起的时候总会不多不少叫上一个男的，然后把他撂一边听她们说话，这样既有了兴致，又不会影响到她们，一个男人不管怎么样也翻不起什么浪，要是男人超过一个他们就会自己玩自己的不听她们说话了。我就是有人介绍有几次被叫去当听众了，一群老娘们跟一个男的也没什么邪念，话题又开放，挺有趣。”

刘莺听了活蹦乱跳起来:“有趣有趣，想去。但你带我去她们会接受么？”

杨绍拍拍胸脯:“应该没问题，按你之前嫉男如仇又喜欢跟女的玩耍的性格说不定都能把你介绍进去。”

刘莺踌躇道:“她们不是同性恋吧？不过是也没事，我之前去过同性恋酒吧了。”

杨绍道:“不是，她们基本都有老公的，有的是跟老公各玩各互不打扰的，有的是老公在外地的，有的是离过婚的，还有死了老公的……其实就是一群比平常大妈时髦点有趣点的女人罢了，给自己标榜一个什么会。”

刘莺道:“就去她们那儿。”

杨绍在两年多前一次意外的巧合下进入这个圈子，第一次只觉得新奇，之后就慢慢觉得这群人还挺有趣的，她们基本是一群感情破裂过，自认为在看破红尘边缘游走的女人，她们聊起天来说话尺度巨大完全不设防。有傲娇但不至于偏激有自信但不至于自大，姐妹有了新感情她们也会祝福。完全在他的接受范围内，所以才慢慢跟他们熟络起来，杨绍耳根子大能听，嘴巴严实能守，慢慢的也被她们喜欢，他还时不时还给她们介绍男听众。她们对所谓会员的入会资格还挺严格，需要经会员介绍，观察一段时间后所有人都觉得可以，才能正式成为一员。这里面倒不是看来人的身份地位或者有没有钱，而是看性格、看人的观点处事的风格包括对男人的看法等等。

一路上刘莺不断地向杨绍打听她们的情况，杨绍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道的就直说不知道，只听得她心向往之。说了一会她问道:“大表姐呢，好久没跟她一块玩，你怎么不把她约上来？”

杨绍说道:“她跟一群人组团到新疆自驾游去了。”

刘莺:“咦，你回云南她倒跑去新疆了，你们俩真够搞的。”

杨绍嘴上说道:“可不是，真不巧。”心里却想:“还好她不在，要不然三人行必有灯泡，准啥事儿都成不了，一龙二凤的齐人之福你哥哥我可享不了。”

不多时他们打的车就开到了小酒吧楼下。一进门，就看了当年一起给他吹牛的其中一位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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