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始联系

徐云来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接触，便感觉跟鲁光景很投缘，起身道：“光景，中午有点匆忙。我看你今天忙不完，今天晚上也到我家吃饭，在我家住一晚算了。”鲁光景道：“云来大哥，这怎么好呢？”李新月道：“小鲁，我看你俩比较投缘，晚上你们来可以多聊一聊。先去忙，到傍晚云来再去喊你。”

鲁光景见他们这样说，也只好先答应：“好吧，我先去忙。”鲁光景回到场地，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他又开始忙碌起来。

傍晚，徐云来喊鲁光景去吃晚饭。鲁光景道：“云来哥，我把东西放你家，人还是要回去的。否则一晚上没回去，我妈妈要担心的。”徐云来道：“打一个电话回去，我家有电话的。”中午鲁光景见到他家是有电话的，便说：“好吧。”

到了徐云来家，鲁光景先打了个电话回村里。妙山村只有村长鲁向儒家有电话，鲁光景让他们转告一下自己的母亲，今晚在一个同学家吃住，不回家了，不要担心。

晚饭就丰富多了，李新月还让徐云来和鲁光景两人喝酒，鲁光景推脱不过，便答应少喝一点。两人边喝边聊天。

鲁光景首先问起徐云来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徐云来答道：“我家里准备将来让我顶职，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我是不会务农的，也不会干农活。”

顶职就是父母退休之后由子女顶替父母的名额上班，我国80年代常见的职称安排方式。徐云来的父亲在申城当工人，所以他家里准备让他顶职属于非常正常的打算。大概一直觉得有一只铁饭碗在等着他，徐云来从小便没有好好读书，也不愿意干农活。

鲁光景又问道：“你父亲在什么工厂？具体做什么？”徐云来答道：“我爸爸的工厂好象叫汽车空调厂，我父亲在那里做技术科长。”鲁光景听了，心里一动，难怪他家条件看上去比妙山村的半边户们要好一些。所谓半边户，就是父母一人是工人，一人是农民。绝大多数是父亲工人，母亲农民。那个年代，在农村，半边户都是让人羡慕的家庭。徐云来的父亲是技术科长，工资当然比普通工人要高。

鲁光景对徐云来说道：“云来大哥，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徐云来说道：“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鲁光景就说道：“依我看，国家迟早取消顶职制度。所以云来大哥，我劝你早作打算。”徐云来道：“哦，何以见得？刚才讲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你帮我参谋参谋。”

鲁光景道：“我们国家已经改革开放，而且肯定会越来越深入。国营单位那种铁饭碗迟早会打破。我认为不仅顶职会取消，就是在岗职工，以后也不一定会终身制。现在国家已经允许私营经济了，所以我建议你跟你父亲学一点技术，到时候可以考虑自己办厂或者到私人老板那里做技术员。”徐云来听了，沉默不语，显然在思考。过一会儿，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再问问我爸的意见。”

李新月听了，在旁边插话道：“小鲁，你看问题挺远的。你现在这么辛苦地赚钱，明年是不是准备办厂啊？”鲁光景听到李新月正好问到了点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伯母，只要国家政策允许，我是有这样的打算。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办厂不仅需要资金，还要技术、市场等。”徐云来道：“是的。光景老弟，你有这样的想法，了不起。我正不知道干什么，听你这么说，我倒有个建议，将来我们合作办厂。我可以依靠我爸，负责解决技术、市场问题。你想办法解决其它问题，你看如何？”

鲁光景一听，大喜，连忙说好。李新月听了，也很高兴。说道：“云来，有了目标，你以后就不要整天无所事事了。跟你爸多学学！”徐云来点头答应。

第二天，鲁光景继续在徐家村做爆米花。中饭还是在徐云来家吃的。下午结束相对有点早，鲁光景就来跟徐云来和他母亲告别。李新月建议鲁光景最好给家里装一部电话，方便与云来多联系。鲁光景自然答应，也把徐家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所以十月一日国庆节过后，鲁光景给家里装了电话。

鲁光景有了徐云兰地址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给她写信。

云兰：

你好！终于有了你的地址了。这两天去了你们村，见到了你的哥哥，你的母亲。他们都是挺好的人，留我在你家吃了饭，还住了一晚。我也要来了你的联系方式。

辍学离开学校后，我一直都很想念你。可是高三最后一期，你要忙于迎接高考，我不便打扰你！如今你已经上了大学，虽然学业也紧张，但读信的时间总是有的吧！所以我决定给你写信。

首先祝贺你考上了FD大学，这是一所全国排在前列的名校。当然你考上这样的学校也在情理之中。你是我们班的骄傲。你不仅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因此，很多同学把你当成偶像。特别是男生，有不少人对你暗生爱慕。我不否认，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们曾经坐在前后排，因为学习上经常在一起探讨问题。由于我家庭困难，你也在生活中帮助过我，给我送了不少饭票。在此，非常感谢！

现在回顾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感觉很甜蜜。我曾经想象过，以后我们能够生活在一起，那该多幸福啊！可是，现在你已经是天之骄子，而我，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低层的农民。似乎我们的生活轨迹注定无法交汇在一起……

但我还是有梦想的，我对自己的追求不会放弃，我想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奇迹。当然我现在不能要求你有什么明确的态度。只希望我们能保持联系，聊聊生活，谈谈理想。但是我希望你的“心”不要过早地被别人“偷”走哦！

最后希望你每天开心快乐！

鲁光景

1985．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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