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7）

程十同学以乐观积极的心态面对工作，第一天上班就翘班的精神更是可贵。

他知道小卖铺在哪，因为医院旁边就有一家小卖铺叫小卖铺，招牌红底三个白色的大字印在上面。

晚上九点钟，冬季的天空已经黑的吞没光芒了，程十在隔壁的馄饨铺喝了碗馄饨，便踏上了寻找沈殷之旅。

大半夜去找别人，还是在翘班的情况下，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

不知道为什么，医院周围的商店，饭馆在这个时候都关门了，只有小卖铺门口亮着微弱的灯光。

程十走近门口，听见了电子计算器的声音“五，四，一，八，八，加……”掀开棉门帘走进去，小卖铺面积不大，一盏冷色的灯泡将四周照的通亮，而沈殷戴着一副琥珀色镜框的眼镜，坐在柜台一把起皮的黑色皮椅上，穿着米色毛衣，将计算器摁的飞快。

似乎是感觉到了困意，他微微打了个哈切，揉着眉心对程十说“想吃什么自己拿点，今天我请”

程十环顾小卖铺，拿了一小袋五香味瓜子，坐在沈殷身边的塑料凳子上，看着他记账。

小卖铺内只剩下嗑瓜子和翻页的声音。

一个小时过去了，程十的瓜子吃了半兜，沈殷摘下眼镜，将账单摞好放进了柜台的抽屉里，他侧头看着嗑瓜子嗑上瘾的程十，伸出左手晃了晃。

程十看着那只手，皱起眉来，他给沈殷倒了些瓜子问“你的手为什么是这样的？”

“哪样？”沈殷将瓜子堆在柜台桌面上，嗑着瓜子问道。

“就是……”程十伸出右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白的离谱”

“以前干清洁工的，消毒水泡多了”

“奥”程十点点头，讲话题切到正题“叫我来干什么？”

“吃瓜子”沈殷向程十眨巴下眼睛，嘎巴一下嗑开一个瓜子。

程十的动作一顿，有些委屈的看着沈殷“可是我是翘班来找你的……你只请我吃瓜子吗?”

沈殷的动作也是一顿，将椅子转向他，疑惑的看着程十“你要干什么？”

程十轻轻摇了摇头，拿起了一颗瓜子，倒着搭在下嘴唇上，牙齿轻轻一嗑。

“咔……”

他眼中一丝光亮闪过，下一刻，手中的瓜子散落地上，程十右脚承力，上半身向前倾，双手分别抓住沈殷的手腕扣在椅子扶手上，左膝盖卡在沈殷两腿之间的皮椅上，椅子因冲击力向后滑动，咣一声撞在了墙上，停了下来。

程十含着瓜子，居高临下的歪着头看着沈殷。

“咔…咔”

他轻启双唇，侧头将瓜子皮吐到了一边的地上。

沈殷贴着椅子，抬头轻轻笑了笑，没有露出丝毫局促不安。

“你不是沈殷”程十轻声道“你不该说些什么吗？”

‘沈殷’尝试动了动手腕，发现无果，笑着问道“怎么知道的？我不像吗？”

“没有”程十眯着眼又仔细打量下‘沈殷’的脸“挺像的，我差点就信了，只是黑眼圈没他黑，手上的茧有些假，还有就是……”他看着柜台上的玻璃水杯，里面泡着枸杞。

“他自从初一上学期喝了次枸杞水流鼻血后，这么多年再也没喝过”

‘沈殷’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那他还挺有趣的，可惜上回没见到”

“上回？”

‘沈殷’再次尝试活动手腕，发现死都动不了，有些不满的说“轻点，疼”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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