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肥肉不能丢（2）

王健第三步，找于市长谈判。就别找陈叔了，他做不了主，只会让他两头为难。既然于市长出面了，我们就和他直接谈。收购第一印刷厂可以，但价格不能超过三百万，包括所有的厂房、设备、办公楼、汽车，还有地皮。我想，在于市长要竭力摆脱这个烂摊子的情况下，可能谈下来。接下来就是比较重要的银行的贷款，还有各种拖欠的债务，我们可以接受并偿还，但要在收购价格上减去这些负债，并且我们不是一次性付清购厂款，而是先付一半，剩下的一半明年再付。

王福：这样的条件他们能接受吗？如果问起为什么不全数付清收购款的时候，我们怎么回答？

王健他们要是问起的话，就说我们要优先偿还各种债务。我估算了一下，如果收购价三百万的话，第一印刷厂的债务要有一百三四十万左右。付给市政府的就是一百六七十万，一半也就七八十万。市政府那面要求严的话，我们可以付个整数一百万。只要能贷出一百五十万，我们除了给市政府的，还会剩下五十万到八十万，完全够印刷厂开工，和喜宝酒厂后续的发展。当然和收购喜宝酒厂一样，我们不留人，谁想走都可以，留下的就是我们的工人，但不是铁饭碗了；管理层不合格的我们也要撤掉，这点一定要提出来，免得以后这些领导闹起来。

王健说的口干舌燥，一口气把茶喝光，看到坐在那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的王福，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同意不同意自己的计划？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王福：儿子，我们是不是摊子铺的太大了？要是贷款下来了，收购却没谈成，这么多钱我们用来干什么，而且利息还那么多？

王健爸，酒厂恢复生产了，我们还差这点利息吗？如果市政府不同意这个价格，我们就不买了，剩下来的钱我们都可以用到酒厂上，原材料多采购一些，再多招一些工人，可以三班倒不休息嘛。有了钱还怕花不出去吗？爸我知道这次的风险很大，可是机遇和风险是共存的，按部就班的发展是没有机会收购第一印刷厂的，等到有这个实力的时候，印刷厂不是被别人收购了，就是被市政府重新拉上岸——这是一个还可以挽救的工厂，不会和喜宝酒厂一样慢慢倒闭的。

王福：可是我们都不懂印刷啊，就算收购了，我们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去管理，酒厂这面就把咱家的人全都投进去了。何况印刷厂和酒厂不一样，酒厂按照咱们的计划肯定赚钱，可是印刷厂靠什么赚钱，投了那么多钱下去，还没有酒厂赚的多，有这个必要吗？

王健爸，谁说印刷厂不赚钱的？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印钞工厂，我们不光要将本市教育系统的活都接下来，下属的各个乡镇、县的活也可以接下来嘛。还有我们可以为各个企业机关印制挂历，作为福利发下去。相信花一点小钱，每个单位都有印着自己单位名字的挂历，一定会很高兴的，同样的还有对联。咱们市现在没有报纸，不代表以后没有；年画啊，海报啊，只要有人要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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