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不停地雪

作品相关：所谓‘外八行’是从我们常说的三百六十行（古时候的分法）衍生出来的几个行业。这三百六十行也就是三教九流的另一个称谓，所以外八行也就叫‘不入流’，不算正经的行业，看过鬼吹灯吧，那就是外八行之中比较牛叉闪光的一个了。但是其实他们都是犯法的活，不是正经行业，就连当时的妓女都不如，毕竟人家属于三教九流之中，靠自己的实力赚钱嘛……外八行据说不是损人不利己的，是既利己又有利于天地的，所以人家存在还很有意义。

外八行之中有：算命，贼盗，响马（解放初在我们东北最为盛行，在抢劫之前会放个二踢脚什么的告诉人家：我们要来抢你了！）还有骗子（现在最横行了），熟苗子的蛊术，要饭的，盗墓的，最后还有官妓，在古代官妓的地位不如妓女的，因为妓女可以选择自己的客人，而官妓差不多是想上就上的角色，她们被称为‘私妓’是私有的意思，差不多没有自己的权利，完全的被军队士兵发泄所存在的，孔老爷子的一句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造成了至今依旧存在的男尊女卑，王琪很想用那个老头的一句话还给他：始作俑者，真应该断子绝孙啊！还好王琪不是那个时代的，否则恐怕会为妇女们高举义旗，建立一个只有他一个男人领导的女儿国！！

雪越下越大，三个小时不到这已经是他们俩转的第四趟公交车了，好在都是终点站，能够得到座位，小冰一直都在埋怨王琪抽着那么一会空都要去打架，自从发现王琪脸上的伤就唠叨了一个多小时了，明明是心疼的一直在帮王琪揉淡淤青，看的旁边的一对老夫妇一个劲的抿嘴在笑。弄的王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坐公交一定要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两个位置已经是王琪与小冰两个人的准则了，因为这里安静，安全。而且老人家们懒得往后面走，也就省去了让座，透过满是霜雪的玻璃镜子，城市已经渐渐地远离，低矮的乡村小屋子冒着徐徐的青烟，透露出一派的祥和，这是最后的一趟下乡客车，他们的终点也是这段公路的末端。爸爸的老家算是在正经的山沟里了，爷爷是一个老守林员，有一点山团子看场子的味道，他们的家就在山脚下，一个叫做靠山石缝村的地方，顾名思义，背靠着山，加在石头缝里生活的人。

“原来你老家这么有趣呢，真想快点看看你的爷爷奶奶，还有他们生活的地方，还有多远啊，琪琪？”

王琪看着窗外呼呼的飞雪，完全没有了参照物，记得这班公交车好像是两个小时车程，可是上了车之后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爷爷奶奶生活的地方距离靠山村还要远的多，有点像个农场的意味，差不多可以完全的自给自足那种。每天早上会把牛马羊等动物赶出谷仓，让他们在草地上自由的吃草，爷爷就去巡视山林子，奶奶就在家把持家务。还别说蛮温馨的感觉，至于他的爷爷奶奶……

王琪的脸上都是冷汗“我的爷爷奶奶很有趣，你一定会喜欢的。”这是王琪想了好一会才想出的一句话，抛开小冰根本就没有看到过的王琪的大伯外，想一想满身腱子肉酷爱折磨王琪的老爸，还有那个留着长头发老爱耍酷的叔叔，想象一下其实就知道如何了……

“琪琪？”

“啊？”王琪从往日的悲惨遭遇中恢复过来，顺着小冰示意的方向，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王琪将手里的饮料瓶砸在了那只手上，直接制止了那只手的意图，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青年人，流里流气的带着一个金链子，与王琪对视了一眼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向前走了几步，小冰赶紧的通知那个被拉开了口袋的妇女，那个妇女先是一惊，友好的笑了笑之后拉好了口袋。一般来说这种下乡小客车是不会有扒手的，因为这里被发现了之后，下车之后不容易逃跑，只有市里面的那些公交扒手才会泛滥成灾。

“小伙子，好样的，这年头还真的没有几个人愿意向别人伸出援手了，你们两个这是回乡下探亲？”是刚才的那对老伴，还羡慕小冰对王琪的嘘寒问暖呢。

“嗯，我们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小冰率先回答

“带着小女朋友回去认亲的了？看着你们真有点怀念我们两个老家伙年轻那会，那个时候还不能像你们现在这样明面化，还是得偷偷地来呢，记得那个时候和这个老家伙一起吃个饭都被认为不正常呢，哪里像现在不论网上还是媒体电视就教这个，你们这代幸福了啊”

王琪倒是来了兴趣“老奶奶你们怎么看出来我们两个不是兄妹呢？一路上别人都当我们是姐弟呢”

那个老头反而呵呵的一笑“从这个女孩子一路上对你的嘘寒问暖就清楚了，就连母亲都不会这么体贴，我们都是从那个年龄段走过来的，这点事还能瞒得过我们，兄妹不会这么亲密的一路上都拉着手吧！？小姑娘是不是啊，他是你的心仪对象，有没有表白过呢？”

后排所有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小冰的手的确是被王琪握在手里的，因为她还是不习惯带手套，看小冰不好意思的样子王琪也没心没肺的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就会有一个观点，漂亮的女孩子好找，而男生帅一点的就很难找得到了，这种都养眼的搭配就更难了。

“嗤……”“嗤……”“嗤……”

所有还在笑着的人都停止了笑，“好像是车轮打空转的声音，是雪太大了将路堵住了吧”王琪靠在窗户边仔细的听了一会，这种事情发生的太普遍了，司机师傅拎着一把铁锹呼呼地下去铲了好一会雪，十分钟后汽车再次慢悠悠的行驶起来，可是过了不到五分钟车再次的停了下来。

“雪太大了，大家下车来帮帮忙吧，要么天黑了也够呛能到地方了”司机将车门打开，雪花呼呼地飘了进来，他还从后备箱里面扔出来三把铁锹。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动弹的意思，王琪看了一圈之后也明白了，今天车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二三十个人里面算上司机也不超过五个男人，而且还有后面这种老爷子的存在，如果说健壮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已经跳下车了，王琪也跟在了后面，不过雪太厚了，三两个人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而司机又上去动员了几次那个颤颤巍巍的老大爷都要走下来了，那个三只手竟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还他妈有点帅！

你个小偷外八行多了个什么啊，还一副臭屁的样子在抽烟呢，王琪直接冲上车递给了他一把铁锹“十三岁之上，60岁之下，下车铲雪！”因为他自己是十三岁之上。

“小子，刚才给你点脸了怎么着，我……”

王琪抽出拳头，就知道这个家伙狂妄，这个车的后靠背都是那种薄木板制的，王琪一拳就把那个东西打漏了，吓了他一跳，没想到这个家伙蹭的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可是还没有弹出来刀刃就被王琪一拳打懵了，随后被夺走了那把刀，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是一把铁锹了

“还打吗？”王琪顿了顿已经松了的锹头。也没有管他率先跳下了车，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家伙也跳下了车学着那个大叔的样子，在车轮下铲起了雪。因为他竟然发现那个小个子要比他力气大得多，就算他使出了所有的力气。王琪其实知道不是汽车的马力不够，而是轮胎打滑，可是这种情况就算在车轮下垫上砖头也只能向前冲几米远，最后王琪都累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堆里，乡下公路没有运盐车，眼看着铲雪的速度比之下雪的速度要慢上很多，最后司机干脆熄火了，天已经暗了下来，车上的老人说这种情况在他们这很多见，所以他们适应了等待车队的救援，不过要等到什么时候可就不一定了，误差在五六个小时之内呢，因为他们这算是山路了，手机信号都被山给挡住了。

“琪琪，还有多远的路啊，我不想在这里看雪景了，好无聊啊”小冰伸手抚摸着结了冰的车窗，好透过那里看外面飘飞的雪，一点没有被困的焦虑意识，就和旁边坐着的两位老人一样。

“小伙子，就当这是陪女朋友的一次旅游就好了，你的小女朋友就是这么想的。将这看成是一个绝境，和你相爱的人在一起没吃着最后的一块粮食，最后绝处逢生，获得救援……不是很好嘛？”那个老头一脸的憧憬，这算是罗曼蒂克式爱情了吧，王琪有些发懵，他们那个时候有没有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两个老家伙肯定是看现代电视剧看得多了。

王琪想了想，自己出门的时候是给了爷爷这边打过电话的，平时这么远的路也就是六七个小时，天还没有完全的黑下去的时候就能够抵达，按照爷爷奶奶的脾气王琪没有到会第一时间出来接他的，看看小冰的样子，一定又是想去雪里面打滚了，所以王琪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徒步向前走！

与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很多人，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远，走几步就到家了，在车上玩罗曼蒂克对形色匆匆的现代人来说还是有些不大适应，特别是小冰一听到要踏着雪慢慢往回走，激动地直接就要亲王琪，特别还是漫无目的的在黑夜，当雪花飘落在手心上都看不清样子就会融化的样子，又是与王琪两个人一起咯吱咯吱的踩着新雪，两个人一起相拥前行……

“那个……我可不可以与你们一起走？我的方向也是靠山石缝村的。我们同路也好有个照应”

王琪二人已经整理好着装，这时那个三只手竟然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和一个小偷有个照应！？再或者说与一个亡命徒有一个照应！？王琪与小冰果断的摇了摇头，两个人罗曼蒂克的相拥走进了雪海。

“小冰，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雪呢？是因为他们和你一样冰冰凉凉的感觉吗？”

“什么啊，你没有觉得我已经很久没有冻到别人了吗？！被我们琪琪这个小火炉烤的我都不那么冷了，就算和大班穆小英还有信落晨他们在一起都是一样，不那么冷了，都是琪琪的功劳啊。”小冰拎着王琪的胳膊打着秋千，仰着小脸去接天上飘下来的雪。“我听妈妈说过雨是天地沟通的桥梁，连成一线的雨将完全无法关联的天与地连接起来，那样他们就可以互相倾诉分隔相思的痛楚了，这是妈妈给我留下记忆最深的一句话。就算现在我只有看着他们的相片才能想起他们的样子。……一个人的日子我注意看到了雪，如果雨代表思念的话，那雪花就是思念的结晶，触摸到这种更实质的思绪我觉得妈妈好像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不是有我们大家在你的身边了吗？叔叔婶婶也很喜欢你，就连我的爸爸妈妈也都把你当成了他们的女儿啊，最关键你不是还有我么？你的琪琪？！”

“切……我知道的，现在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种同样冰凉的六角结晶罢了。放心，你的小冰也没有小时候那么脆弱了，以后不许老是想着迁就我，我是你的女朋友吗，我也要照顾你的，否则我会心里不安的。诶……那个，我的琪琪，你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从小的时候我遇见你你就一直这样温柔，真的很想知道。告诉我吧，琪琪？”小冰用冰凉的手指捅着王琪的脸蛋。

王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但是好像也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对你好一点需要理由吗？”

“可是别的人就没有这样对我好啊，就像傻妞六子飞腿他们就不会处处的都想着我，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应该告诉我，我有这个权利！”

“哦……”王琪仔细的回想了起来，好大一会“好像是我已经习惯了照顾我的小妹，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了，我的小妹是我一直照顾着长大的哦，她最先会叫的人还是哥哥呢，而我搬去城里的时候妹妹已经长得很大了。我妹妹……额，对你的感觉不是对妹妹那种，你想哪里去了”

“是我们的妹妹，叫念儿是吗，怎么是这样忧虑的一个名字？也蛮有诗意的嘛，说说她的详细情况，好和她相处啊”

“念儿啊，好像也没什么太特殊的，我的印象里她就是个小跟屁虫，总是会黏在我的身上让我什么都做不了，有一次我太烦了就把她用一根绳子拴在了腰上，之后用一根刚钉子系在了窗框上，呵呵，后来她还是不找到我不甘心，把嗓子都哭哑了，从那之后我就舍不得把她一个人扔下了”王琪仔细的敲着脑袋，他的那一招是从邻居家阿姨那里学来的，但是对小妹却不管用，为了这件事他自责了好久呢。

“哪有有把妹妹拴在窗户上的道理，要是我我就一辈子不理你”小冰愤愤的说。

“要是你的话，你就会自己解开绳子扣的说了吧，总之到了家里要和她好好地相处哦，特别是不能乱吃醋，晚上妹妹可是喜欢爬到我的床上的，只要我在旁边她就会觉得自己睡觉很害怕，而我回城之后她就从来不会去和爷爷奶奶一起睡。”王琪有些好笑的道，同时取出一块肉干自己先是嚼了几口之后才递给了小冰。

小冰没有要而是挣脱王琪牵着的手，在雪地中向前奔跑，挥舞着双手去抓雪花，将厚厚的积雪踩出一个个小巧的脚印，这个没有意义的动作似乎印在了王琪的心里，小冰不在跟前的时候想起她的时候总是这样的画面。

“那个，琪琪是吗，肉可不可以给我吃点，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吃饭了，那个是不介意的吧？”说完王琪手上的肉直接被抓走了，那个挂着金链子的小偷三两口就吃掉了牛肉干，这只手就好像是从黑暗中伸过来的，吓了王琪一跳，外八行果然不同凡响，王琪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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