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始成家,
有娶无妻口碑差。
风雨兼程坎坷路,
糊涂一生谁怜他?
我的名字叫程星凯,我的父亲程勤弟的二儿子。我父母生了三个子女,长女叫程秀丽,长子叫程星勇,小儿子叫程星凯,就是我。
父亲出生在一九三一年,那是解放前。小时候曾经听父亲说,在他小的时候,有一年小日本进了我们村,把全村的东西都抢了个精光。什么猪啊,牛啊,鸡啊,鸭啊,全部一只不剩。老百姓储存在家里的粮食也都被一抢而空,就连村里还没完全成熟的稻谷也都被割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都是零零落落的东倒西歪,烂在田里。
父亲说,那时候大家一看见小日本来了,全都躲到了山坳里一个叫“高山鼎”的地方。但是还有很多人因为跑得慢,只好躲在自己家里的床底下。因为日本人很怕黑。所以当他们到百姓家里抢东西、找人的时候,他们会拿着刺枪往床底下乱扎。如果有人被扎到痛得哇哇痛哭,那这家人就死定了。因为会哭的肯定是活人,小日本一定会掀开床铺把一家子全抓出来,奸的奸,杀的杀,有看起来比较精干强壮的就被抓去当壮丁了。但是如果躲在床底下被扎到后一声不吭,或是发出怪异的声音的话,小日本就会撒腿就跑。声音越恐怖越好,因为小日本会以为他们撞邪了。
爷爷奶奶共生了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父亲排行第三,上面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下面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虽然那个年代,大家都很穷,但是因为爷爷特别能干,所以家境也还算不错。特别是到解放以后,日子就更好过了,一家人吃饱穿暖基本上不成问题。
父亲小时候也上过学,还读了四年书。记得在我小时候,我们村里的大队长年龄跟我父亲差不多大,据说他小时候也才读了五年书呢!不过,照我看来,父亲虽然读过四年书,但却真像是没上过学的人。因为在我的记忆中,父亲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外,基本上是不识字的。
听父亲说,在他年轻的时候,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在村里算得上是中等水平的,因为家里有很多的劳动力:爷爷、伯父、父亲和两个叔叔。一家子有五个成年劳动力,这在当时也是相当难得的。但是,即便如此,在当时的年代里,父亲还是没钱讨老婆。因为一家子辛苦一年下来,基本上也就是长了岁数,没有多少实实在在的积蓄。
幸好在父亲三十一岁的那一年气候特别好,田地大丰收,一家人辛勤劳作,在年终剩下了很多粮食。于是,第二年,爷爷就用一担的稻谷和一担大米给父亲讨了一个同乡的女子作老婆。她就是我的母亲。那是一九六三年,那一年父亲三十二岁,母亲十八岁,他们二人相差了整整十四岁。
听母亲说,当时外婆愿意把她嫁给父亲,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当时她们家没粮食吃,把女儿嫁了,多多少少有点聘礼,而这聘礼就是粮食;二是正好双方家庭有相同的信仰。
听父亲说,在他十九岁的那一年,就是新中国刚刚成立的第二年,伯父跟着他的朋友一起去了外地当建筑工人,那里要修一条公路。当公路修到一个村庄的时候停工了。因为在设计的路线上有一个非常小的破庙,因为挡到了政府要修建的马路,不要说村民不答应把它拆除,就连工地的工人们听了村民的劝说之后也不敢拆了。
而如果要改线路的话,就要把小庙边上的一座小山给挖通,那样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于是工程就只好暂且耽搁了下来,工人们也就就地支搭帐篷住下了,等着政府的官员们来解决。
有一日,伯父和几个工友再次闲步路过那个小庙,心里想着因为这么个破庙而让工程停工了将近一个月,而自己来这里两个多月了,还没出过几天工,赚的工钱还不够吃饭,眼看着做工赚钱讨老婆的梦想要破灭了,心里那个气愤啊!一气之下就对着那个破庙随口骂了起来:“什么破庙,也没人敢拆。凭你再邪门,你还能大得过政.府?政.府要修路,你还敢占道不成?!”旁边的工友一听这话,就赶紧把他拉到了一边,说:“千万不能讲这话,我们快走吧!”
当天晚上,伯父住在帐篷里,半夜尿急,就走到离庙不远的一处小树林旁边撒尿,撒完尿就觉得浑身一哆嗦,而且这哆嗦得跟平常特别不一样。但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就继续回工篷睡觉去了。却谁知,这一躺下就躺了好几个月。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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